深夜,寂靜一片,鎮守在如春宛外的禁軍打着哈欠,有氣無力地現在宮門前,互相聊着天。
“啊!”
突然,如春宛內部傳出一道極爲駭人的叫聲。
遭了!
門口的兩位禁軍還道是刺客夜襲如春宛,當即嚇得臉色發白,二話不說的衝了進去。
“寡人無礙。”
兩名禁軍剛衝了進去,卻發現寢宮裡無異常,只見姬衍懶散的坐在王榻上,附近的宮女太監皆跪倒在地。
姬衍擺了擺手,道了一聲無事後,兩名禁軍滿心疑惑的退出了宮內。
姬衍此刻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回想起夢中的情形。
自金直與鄭源行動失敗被滿門抄斬後,姬衍就沒有睡好過一次覺,他一合上眼皮就能看見金直與鄭源七竅流血的問着自己,爲什麼不增援?
姬衍身子微微有些顫抖,臉色慘白,雖說是穿越成了王,但他的前世畢竟還是一名遵紀守法的好演員,對於這種事情離得太遠了。
“對不起...對不起。”
姬衍無力地嘀咕了兩句,隨後內心猙獰出一股強橫的氣勢:“寡人是王,是燕國的主宰,寡人定會爲兩位愛卿平反。”
姬衍眼神堅定,目光掃過衆多太監宮女,王者之氣更盛了。
姬衍望了望天色,招來一名太監,開口問道:“現在幾更天?”
太監愣了一下,不知所錯,一旁的一名年老太監機靈的開口道:“回王上,正值子時。”
姬衍大爲意外,點了點頭,道:“你叫什麼名字?”
“王上,奴才李進...奴才魏進忠。”
那年老太監正欲回答,突然想起入宮做太監,實爲不恥,因是魏人,所以自作主張改了個姓。
姬衍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擺了擺手,道:“從今天起你便跟在寡人的身旁吧,去給趙要當個副手。”
“謝王上!”
魏進忠大喜過望,連忙朝着姬衍下跪,姬衍擺了擺手,拂袖而去。
魏進忠咬了咬牙,二話不說的跟了上去...
次日,姬衍起了個大早,在享受完小綠的服侍之後便起了身,急衝衝地來到宣政殿,端坐在王位上開始了早朝。
“諸位愛卿,可有奏議?”
“啓稟王上,老臣提一下郭圖任上卿,總領昔日金直之事。”
“王上,臣認爲郭圖資歷尚淺,不得任上卿重職。”
“王上,臣以爲......”
姬輒與公羊氏的矛盾終於爆發,雙方站在大殿上你爭我搶,先是斯文的奏請,隨後如同潑婦罵街一般開始在大殿之上。
“左相右相都是寡人的肱骨之臣,何必在這宣政殿爭的個你死我活呢?”
見時機差不多時,姬衍和聲悅色的開口,做了一名合格的牆頭草。
“請王上定奪!”
這種時候想到我了?
姬衍冷笑了一聲,但還是用着和諧的聲音說道:“不如等寡人大婚之後再議?”
“王上所言極是!”
公羊顯笑呵呵的開口,一旁的姬輒滿臉鐵青,哼了一聲,同樣拱了拱衣袖。
“王上,老臣家中正在預備晚宴,還請王上晚膳時移步。”
“那是,爲右相壓驚之宴,寡人又怎會推辭呢?”
“退朝!”
一旁的趙要正欲開口,魏進忠便搶在趙要前頭開了口,趙要感到有些惱怒,死死地盯了魏進忠了一眼。
魏進忠恭敬地朝着趙要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縷得意。
姬衍沒有望見這邊的鬥爭,自顧自的哼着小曲兒回了如春宛,繼續開始自己的逗鳥大業。
王宮御膳房的一個角落裡,數名太監推搡着,將魏進忠推至牆角里,猙獰地笑着。
“敢與趙公公爭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一名宦官嘲諷的笑着,魏進忠諾諾陪笑。
“各位公公,小的新入宮中不懂規矩,還請公公饒了小的這次吧!”
魏進忠見周邊圍上數位太監,甚至還有幾個禁軍之後,慌了神,連忙求饒。
“晚了,趙公公有令,要讓你找點記性,打!”
太監們蜂蛹至,對着魏進忠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魏進忠抱着頭蹲在角落裡,絲毫不敢還手。
過了一會兒,衆太監打累了,停手歇息,爲首的太監張口道:“可長記性了?”
“小的記住了!”
魏進忠痛苦的捂着傷口,望着爲首太監,只能陪笑地說着。
“嗯,孺子可教,咋們走!”
爲首太監點了點頭,心滿意足的帶着衆太監離去,魏進忠望着他們離去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厭惡與憎恨。
“你們等着,總有一天我魏進忠會讓你們還回來!”
魏進忠如同一隻受傷的慈虎,獨自在角落裡舔舐着傷口,等候完美時機。
一下午也沒有什麼大事兒大聲,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
姬衍估摸着天色,嘴裡嘟囔了一句誰都聽不懂的話,放下鳥籠便起了身:“趙要、邢昕,擺駕右相府!”
姬衍說完,心裡感嘆起來,古代怎麼沒有手機電腦這一類的東西?一下午逗鳥、賞花、讀書,姬衍都快閒的長草。
“王上起駕右相府,禁軍護衛!”
趙要站在王攆上,高聲道。
邢昕默默不語,獨自站在姬衍身後,孤單無比。
魏進忠阿諛奉承地跟許統聊天,不時一個笑話逗得許統哈哈大笑。
再加上索超、郭隗,這便是姬衍目前的核心圈子了。
姬衍的王攆頗爲低調的從南門出了宮,一路急行奔赴公羊顯府上宴會。
公羊濤早已在門前恭候姬衍,公羊濤遠遠望見姬衍,臉上當即充滿了笑意,拱手道:“恭迎王上大駕!”
許統周了皺眉頭,公羊濤行的可不是君臣之禮!
許統正欲開口呵斥,姬衍卻擺了擺手,道:“公羊上將軍軍務繁忙,今日竟然會出席宴會,寡人真是大吃一驚啊。”
“末將畢竟是公羊家長子,公羊家宴會,末將怎能不來呢?”
公羊濤聳了聳肩,無奈的說着。
“王上還是速速赴宴吧,家父恭候多時。”
姬衍正欲再問,公羊濤突然開口打斷了姬衍,道。
“也好。”
公羊濤在前引路,姬衍緊隨其後。
一路上,公羊府的繁華簡直比王宮數代積累還要更勝一籌。
一路走到大廳,姬衍遠遠便瞅見公羊顯早已入座。
叫姬衍到來,座位上的公羊顯,趕緊起身道:“老臣恭迎王上!”
趙要冷哼一聲,甩了甩手中的浮沉,扶着姬衍走了過來。
姬衍微笑的對着公羊顯道:“愛卿免禮,入座吧。”
“遵旨。”
公羊顯笑呵呵地說着,隨後如閃電般的坐下,姬衍望了望四周,也入了坐。
一道道精美的佳餚被端上,姬衍按照記憶中的禮儀,微笑的目視一切。
一旁的趙要拿出銀針,依次爲姬衍試毒,公羊顯也不惱怒,樂呵呵的看着姬衍。
姬衍與公羊顯說了會兒話便開始動了筷子。
宴席期間,公羊濤與另一位相貌與公羊顯頗爲相似的男子附耳說了一會兒,那男子瞥了一眼姬衍後告辭離去。
“查詢此人屬性。”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姬衍深知這一要點,於是立馬查詢起此人的能耐。
“叮...正在查詢中,請稍後。”
“叮...查詢完畢,公羊赫——武力值57,統御值67,謀略值61,內政值55,魅力值57。”
菜雞一個。
姬衍頓時心安,不過這公羊赫竟然去找了郭圖談論了些什麼。
“郭先生,要不要今日...”
公羊赫話語頓了頓,朝着姬衍的方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可。”
郭圖搖了搖頭,姬衍的五百金,可不是白收的。
“現在殺了燕王,姬輒、姬樂皖必反,加上各郡縣的縣令、郡守,我們必敗。”
“那...大哥的已經吩咐下去了...”
公羊赫一聽,冷汗直流。
“什麼?!”
......
“剛剛離去的那位是?”
姬衍裝作不知,問道。
“那是老陳的次子赫,如今出任漁陽軍屯長。”
“公羊愛卿果然忠貞,世代爲我大燕效力,寡人着實感動啊!”
“王上,我們在這兒幹吃酒未免有些無趣,末將三弟出身軍旅,精通劍術,請爲王上舞而助興!”
姬衍與公羊顯正說這話,公羊濤突然開口,身後那名面容消瘦的男子提劍出列。
“查詢此人屬性。”
“叮...正在查詢中,請稍後。”
“叮...查詢完畢,公羊景——武力值70,統御值54,謀略值56,內政值27,魅力值49。”
不等姬衍開口,公羊景便單膝跪下抱拳,輕聲道:“樂浪軍都尉公羊景拜見王上。”
姬衍仔細看了他一會兒,此人瘦弱無比,氣息均勻渾厚,手臂有力,手中的長劍閃着亮光,看來是個用劍的高手。
公羊顯率先開口,道:“吾兒快快起來,今日王上夜臨我公羊家,喝酒甚是無趣,吾兒何不舞劍一曲,增些樂趣?”
公羊景手持寶劍,開口道:“父親開口,孩兒本應不能拒絕,但孩兒的劍法只能殺人,不會作樂。”
一唱一和的,好玩?
姬衍眯了眯眼,項莊舞劍,誰不知道啊?
只見公羊景再次開口:“今日貴客當前,景只得舞上一曲,爲王上助興,若是有哪裡出錯,請王上恕罪。”
“如此甚好!”
公羊顯點點頭,揮手說了一聲,“開始吧。”
聲落,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