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又是一聲雷響。
蔣毅航站在雨中沉默了,攝像師也沉默了,男人也沉默了,沒人說話。
少年的那一句“我們可以卑微如塵土,不可扭曲如蛆蟲。”響起在在場的三人心中。
蔣毅航心底有些唏噓,在這之前他聽說過少年的名聲,說他是全能學神,說他是體育健將,說他是歌手是演員,蔣毅航一直以爲這個少年是靠炒作出來的名氣,直到今天。
當少年說出“但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爲黑暗辯護;不要爲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諷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熱情的人們”,他所有的名氣,他信了。
少年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去炒作?
現實版《熔爐》的曝光者,救下女孩的無名者原來都是他,而他什麼都沒有說過,給人們寫下了《熔爐》。
這樣的少年又怎麼可能會去炒作?!
……
當警察趕到現場的時候,少年腹部流的血已經將下半身衣服,已經站不穩了,頭有些暈,腳下也漂浮得很,蔣毅航見狀馬上扶起他。
少年捂住腹部,推開了蔣毅航,脣角微微揚起,漆黑的眸子看着男人,不曾說話。
“警察同志,我自首。”男人閉上了眼睛,長嘆一聲,少年的傷口是他造成的,女兒受到的傷害也有他的責任,說到底是他太自私。
舒澄從糖盒裡掏出一顆糖遞在嘴裡,此時的她頭已經有些昏了,她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靜子坐在自己的房間裡,說不上來的煩躁,她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了被警察戴上手銬的父親,靜子的嘴裡發出“嗚嗯嗚嗯”的聲音,跑過去護在了男人面前。
男人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女兒,眼眶一紅,別過頭去。
靜子又轉過頭看着身上帶着血的大哥哥,靜子跑過去用手語不停比劃着:“哥哥,哥哥,你先告訴他們不要抓我爸爸好不好?”
舒澄捂着受傷的腹部,靜靜的看着女孩,沉默不語。
“哥哥,你救救我爸爸好不好?雖然我爸爸有時候也會打我,但是我爸爸不是壞人。”靜子不停的用手語比劃着,擔心溢滿了眼眶,“求求你了哥哥,上一次我偷偷跑出學校去,就被抓起來了,會很痛很痛的!”
舒澄努力保持着清醒,漆黑的眸子盯着靜子,用手語告訴她:“那是你父親自己選擇的路。”
靜子眨巴了一下眼睛,澄澈的雙眸裡滿是疑惑。
舒澄的面色已經蒼白,毫無血色的脣微微勾起,用手語告訴靜子:“今天,哥哥教你一個道理吧!”
靜子望向少年。
少年用手語比劃着:“無論是任何人,都要爲自己所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
蔣毅航,攝像師以及旁邊的警察都看不懂手語,只有看懂了的靜子父親默默的流下了眼淚,他這樣做又何曾對得起家人?
靜子不知道父親犯了什麼錯,只是茫然的點了點頭,用手語問舒澄:“那……哥哥,爸爸什麼時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