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卜算子·詠梅】
少年的脣角含着笑,瀟灑自然的字體躍然紙上,襯托着這首《卜算子·詠梅》,將詩句中梅花的氣節表現出來,和詩句融爲一體,字便是詩,詩便是字。
好字,更是好詩!
朱一行震驚的看着與剛纔同樣的詩名《卜算子·詠梅》,卻與剛纔要表達的心情完全不一樣的詩,看着少年的目光裡充滿了驚駭。
不同於之前“寂寞開無主”,“黃昏獨自愁”的梅花形象,這一首《卜算子·詠梅》,中的梅花充滿着自豪感,堅冰不能損其骨,飛雪不能掩其俏,險境不能摧其志!
少年將吃完的棒棒糖的棒棒扔進垃圾桶裡,看着這首詩吹了一聲口哨,慵懶懶的嗓音在空中飄散:“果然還是這首詩比較符合我心情。”
她怎麼可能會是那種“無意苦爭春,一任羣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的人嘛!
一任羣芳妒?嘖,怎麼可能?!
零落成泥碾作塵?她至於變這麼慘?
衆人不知道少年的心聲,聽着少年的話,不由得一愣:“霸氣!”
這場的清華學生從小都是外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都帶着自我的驕傲感,很少誇讚別人,但是眼前的少年簡直已經超脫了他們對於學霸和天才的瞭解。
一直以來,他們都被別人稱之爲學霸,稱之爲天才,然而這樣的他們在少年面前根本什麼都不是!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梅花在這冰凝百丈,絕壁懸崖上俏麗地開放着,尼瑪,這個“俏”字簡直就用神了!”
“這個舒澄簡直太強了吧!尼瑪,我之前好像還嘲諷過她?”
“英國詩人雪萊在《西風頌》中唱到‘嚴冬已經來臨,春天還會遙遠嗎?’嚴冬中怒放的梅花,正是報春的最早使者,‘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這種無私無慾的品性,簡直……我……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好一個‘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春天到了,原來一枝獨秀,傲然挺拔的梅花,沒有絲毫的妒意,卻很欣慰安祥地隱於爛漫的春色之中。”
在上一首《卜算子·詠梅》中,梅花是遭“羣芳妒”的,與衆花是對立的,且以“香如故”自命清高的,而這一首詞中舒澄所表達出的是謙遜脫俗,豁達大度。
舒澄挑眉,表示自己真的很大度,一點都不小氣。
不就是惹她不高興了嗎?有什麼嘛!她這麼謙遜脫俗,豁達大度,肯定不會計較的啊!
肯定會狠狠計較啊!
當然,不知道少年內心語的衆人看到舒澄這首詞中所表達出來的豁達直接紅了臉。
一個接一個的跑過去和舒澄道歉。
“對不起少年。”
“對不起少年。”
……
人羣外圍的關予斐望了舒澄的詞一眼,看着那羣和少年道歉的人,皺起了眉頭:“呵,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