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純粹就是自己找虐

聖上將護送提純酒的任務交給了兵部,兵部又將任務下達給了西大營,西大營與鎮國公府的善終一向極其親善,陸瑾康尚爲擔任禁軍統領之前,一直掛名在西大營。

溫泉酒坊提純的白酒,按照聖上的指令,每月將分別往各邊城軍營運送提純酒,倒是給蘇雲朵往北邊城運送貨物帶來了便利。

隨着送往邊城的貨物,還有蘇雲朵親自書寫的合作方案。

考慮再三,蘇雲朵另外又起草了一份新的合作協議書。

與第一份不同的是,這第二份合作協議蘇雲朵以供應商的身份與楊傲羣合作,以低於京城“雲裳”零售價的五成外加運輸成本向楊傲羣供貨,楊傲羣在邊城可以無償使用“雲裳”這個名稱,但是需要她自己自負贏虧。

雙方的合作到底以什麼方式,蘇雲朵讓楊傲羣自己選擇,甚至告訴楊傲羣,如果對這兩種方式都不滿意,也可以提出新的合作方式再行商榷。

這次隨行送貨的是陳豐家的大兒子陳強,除了送貨,蘇雲朵還交給他一個任務,那就是儘可能多地收購上等羊毛氈和皮貨,若能遇到不錯的羊毛也讓陳強儘管收了來。

陳強雖說跟着蘇雲朵歷練了差不多一年,到底是第一次出門,而且還是遠門,蘇雲朵少不得要託陸瑾康與護送提純酒的將領打招呼,也少不得託楊傲羣多多協助。

這次用於採購的錢,除了蘇雲朵的私房,還有大房幾個弟弟妹妹的那幾百兩紅利。

蘇雲朵覺得若能將這條通道打開,不但獲利頗豐,且來錢也比一般的投資來得更快更直接。

送走這批貨,蘇雲朵就開始籌備下一批貨,如果這批貨與之前一樣搶手,下批送往邊城的貨,蘇雲朵打算加倍。

因爲要與楊傲羣進行合作,蘇雲朵與錦繡坊之間訂立了新的合作協議,錦繡坊成了“雲裳”的專用作坊,卻又獨立覈算。

雖說錦繡坊不是蘇雲朵自己的作坊,卻因爲石氏的大力配合,雙方的合作十分順暢。

現在的錦繡坊再不是吃了上頓愁下頓的狀況,還擴大了作坊的規模,目前爲“雲裳”服務的分成三大組,分別爲鴨絨製品加工組、成衣加工組、婚慶用品加工組,錦繡坊另外還有個小組專門爲東明坊的蘇氏一族服務。

“雲裳”的嫁衣則由“雲裳”自請的繡娘負責,並沒有交給錦繡坊。

陳強回來的時候,帶回來楊傲羣簽好字的合作協議,還有滿滿十五車貨物。

楊傲羣選擇了蘇雲朵給出的第二種合作方式,也就是蘇雲朵只負責供貨,楊傲羣在邊城無償使用“雲裳”這個名稱,由她自己自負贏虧。

這很附和蘇雲朵的設想,若不然她也不會特地再起草第二份合約。

蘇雲朵接過陳強帶回來的貨物單子和進價已經是又驚又喜,待她親眼看過貨物,更覺得自己的這個賺錢的門道是找對了。

京城自然不缺南來北往的客商,但是品質上乘的皮毛,依然可遇而不可求,就是有幸遇到了,那價格也是格外昂貴。

賣羊毛氈的店鋪蘇雲朵也有看過,也曾經買過,只是對目前市場的羊毛氈的質量還真是很不滿意,可是這次陳強帶回來的羊毛氈不但質量上乘,而且色式新豔,花式美麗,無論是掛毯還是地毯都屬於上品。

經過蘇雲朵仔細覈算,加上人工成本和運費,甚至還加了千分之三的損耗,這批羊毛氈的成本價格依然遠低於目前市場上出售的顏色單一質量粗糙的羊毛氈。

陳強送貨去北邊城的時候,蘇雲朵給了陳強五萬兩東凌國通兌的銀票,這一趟下來不但將五萬兩銀票全都換成了貨物,甚至還將楊傲羣給蘇雲朵打的款也全都換成了貨。

這次從北邊城送進鎮國公府,整整十五車貨,其中五車是上等皮貨,五車是羊毛氈,兩車則是蘇雲朵點名要的上等羊毛,一車是隻有關外才有的藥材,另外兩車分別是陸達和陸瑾臻父子送回府的邊城土產。

所謂的邊城土產,基本就是從關外走私進北邊城的皮貨和藥材,比起陳強採買的在品質上略要好些,想必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蘇雲朵原本打算將“雲裳”邊上的鋪子買下來,自己開了鋪子專門售賣從北邊來的貨物,最終卻被陸瑾康說服,與寧家簽訂了買賣協議,由寧家雜貨鋪負責皮貨和羊毛氈的售賣。

寧家雜貨在京城已經開了兩年半,除了華勝街的總店和楊家集的分鋪,去年底又在南城那邊開了家分鋪,生意是越做越大,手中自然也有了不少資源。

將皮貨和羊毛氈交給寧家售賣,雖說分薄了部分利潤,卻也分擔了蘇雲朵身上的負擔。

當這個消息傳到在家廟祈福的小徐氏耳邊,倒讓小徐氏找到了見蘇雲朵的理由。

蘇雲朵本不打算去家廟見小徐氏,一個被長輩和男人關在家廟的女人,如果就這樣讓她翻出浪花來,以後還不知會如何。

只不知小徐氏給安氏帶的信中都說了些什麼,安氏陰着臉沉默了許多,最終還是開口讓蘇雲朵帶上大房的賬冊等去家廟見小徐氏,甚至還讓蘇雲朵帶上了陸瑾華和陸玉嬌。

既然安氏讓蘇雲朵去,蘇雲朵自然不好不去。

對此陸瑾康很不滿意,卻因爲是安氏的決定,只得將這份不滿埋在心底,只交待蘇雲朵,若小徐氏得寸進尺,不必給小徐氏留什麼顏面,讓蘇雲朵帶上大房的賬冊的懷裡,別忘記帶上當日與陸瑾華、陸玉嬌、陸玉雅打理紅利所簽訂的協議。

雖說明知以蘇雲朵的能力,小徐氏必不是她的對手,可是陸瑾康的心裡到底還是生出了煩躁,不由地輕輕嘀咕了一句:“當初就不該替他們打理這份紅利,如今倒像是你要貪了他們的這點小錢!”

“夫君放心,我會讓她閉嘴的。”蘇雲朵有些好笑地看着此刻略顯孩子氣的陸瑾康安撫道。

她能夠理解安氏的安排,畢竟陸達將小徐氏休離,就算小徐氏身在家廟,依然是鎮國公夫人。

就算明知如今的鎮國公府是蘇雲朵在掌家理事,在世人眼裡當家主母依然是小徐氏,小徐氏要看大房的賬也算名正言順。

當然蘇雲朵不給小徐氏看大房的賬冊,同樣也說得過去。

對外小徐氏身處家廟,是爲了替家人祈福。既然要爲家人祈福,府裡又有人裳家理事,且事事妥當,她就理當專心祈福,而不該分心的人俗事。

只是蘇雲朵心裡更明白,若不給小徐氏看過賬本讓她死心,只怕後面還會有新的蛾子。

與其讓小徐氏動不動鬧出點動靜,倒不如再給她一次實實在在的打擊,讓她看清自己的差距,徹底將她重回鎮國公府掌家理事的念想掐滅。

在蘇雲朵看來,小徐氏要見她和一雙兒女,純粹就是自己找虐!

這日,蘇雲朵帶着陸瑾華和陸玉嬌來到家廟,小徐氏已經被帶到了家廟的會客室。

不過三月未見,再見小徐氏,從她的臉上,蘇雲朵覺得歲月仿若過去了數年。

小徐氏再不復光鮮亮麗,原本烏黑油亮的頭髮居然能看到絲絲白髮,眉間鬱色沉沉,除夕時還只有眼角生出皺紋,如今擡頭間額頭已有明顯的紋路,臉色更是暗淡無光甚至略有些病態的枯黃,時不時發出一聲壓抑的咳嗽,怎麼看都是有病在身。

蘇雲朵的眉頭不由微微蹙了蹙,目光看向貼身侍候小徐氏的嬤嬤和大丫環。

自蘇雲朵帶着陸瑾華和陸玉嬌進來,那大丫環就一直低垂着頭站在離小徐氏幾步遠的地方,嬤嬤則一直站在小徐氏身後,時不時給小徐氏遞上茶水給她潤喉。

感覺到蘇雲朵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嬤嬤擡起眼來對了蘇雲朵,無奈地搖頭嘆息。

如此說來小徐氏的確有病在身,看嬤嬤眼中的意思,只怕沒有請醫。

這可不是件好事!

雖說蘇雲朵並不喜歡小徐氏這個人,甚至覺得沒有小徐氏這個人更好。

只是她心裡更明白,若是小徐氏真沒了,還在壯年的陸達不可能不再娶。

安氏對當年讓陸達續娶小徐氏一直耿耿於懷,若陸達再次續娶,定當在高門大戶中進行選擇。

雖說陸達年已四旬,卻已經是鎮國公府,想嫁進鎮國公府當鎮國公夫人的必定不在少數。

真到那個時候,鎮國公府只怕比現在還要熱鬧的多。

掌家不掌家都是小事,但是多個人多雙手在自己頭上指手畫腳,卻是蘇雲朵不樂意看到的。

蘇雲朵不願意,陸瑾康就更加不樂意了。

小徐氏還是活着比較好,像小徐氏這樣的段數,就算她有機會出了家廟,蘇雲朵也不擔心她蹦躂。

見到一雙兒女,小徐氏十分激動,枯黃乾瘦的臉上起了些血色。

自從除夕那日見過一面,這還是小徐氏第一次見兒女。

只是一雙兒女卻沒有小徐氏期待中的殷切和親密,陸瑾華站在離小徐氏幾步遠的地方,皺眉打量着小徐氏,嘴脣抿成條線,看着有些漠然也有些不悅。

陸玉嬌則面露懼色,躲在蘇雲朵身後連面都不敢露出來。

面對一雙兒女的表現,小徐氏臉上血色瞬間變得蒼白,眼淚漫上了眼眶,撲簌簌直掉。

難道她這輩子與兒女再也不可能如以前那般親近了?

在嬤嬤的小聲安撫下,小徐氏收起了眼淚,再面對兒女的時候,才發現不知該如何與兒女相處,最終只是乾巴巴地問了問陸瑾華進學的情況,同樣得來陸瑾華乾巴巴的回答,這樣的狀況讓小徐氏不由地又掉了眼淚。

對小徐氏而言,陸瑾華就是她的希望,如今卻成了這般境況,讓她挫敗不已。

拭去臉上的淚,小徐氏給了從蘇雲朵身後露出小臉偷偷看向自己的陸玉嬌一個慈和的笑容,對着陸玉嬌招了招手,想讓陸玉嬌上前與她說說話。

無奈上次小徐氏給陸玉嬌的陰影大了些,無論小徐氏如何招呼,無論蘇雲朵如何勸解,陸玉嬌始終沒肯上前,甚至還哭了起來。

無奈之下小徐氏也不得不放過一雙兒女,讓他們隨了侍候的嬤嬤小廝先行離去。

待一雙兒女離開,小徐氏的臉就沉了下來,在她看來一雙兒女這所以與她不再親近,蘇雲朵必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再聯想到一雙兒女居然將自己的分紅交給蘇雲朵,而蘇雲朵卻拿大房的收益和紅利爲寧家謀福利,想想就要生出怒來。

所幸身邊還有個腦子相對還算清醒的嬤嬤,輕輕拉了拉小徐氏的衣角,總算讓小徐氏略略平靜了些,忍着沒有直接向蘇雲朵開火,只是提出要看大房的賬冊。

蘇雲朵這次來,本就帶了賬冊要給小徐氏過目,讓身後的紫月上前將賬冊放在小徐氏面前的桌子上供小徐氏查看。

小徐氏翻着賬冊看起來,半個時辰之後才從賬冊上擡起頭來。

看了這許久,小徐氏硬是沒有從中找出一處錯漏,一筆筆收入和支出記得清清楚楚,而大房在蘇雲朵接手的這半年裡,除了多出一個山莊,還多了一處商鋪。

原本處於虧本或者虧本邊緣的產業紛紛回暖,除了極個別的田莊因爲之前的虧本太大尚處於微量虧本狀態之外,幾乎所有產業或開始自負贏虧,或已經扭虧爲贏。

小徐氏沒能從這方面找出蘇雲朵的錯失,卻也沒打算就此放過蘇雲朵,指着那新添的山莊質問蘇雲朵:“爲何要買這種下等莊子,憑鎮國公府難不成在京郊還能買不到比這好的莊子?”

“夫人覺得這萬餘兩銀子能在京郊買到什麼樣的田莊?莫不是想要夫君仗勢奪人田產?!”蘇雲朵平靜地看着小徐氏,說出的話卻很有幾分嘲諷之意。

小徐氏惱怒地瞪了眼蘇雲朵,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鎮國公府雖說權勢滔天,卻有十分嚴明的祖訓,絕不做仗勢欺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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