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的聲音非常好聽。
聽得蘇夏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莫名其妙的覺出了冷!
她沒有回頭,用餘光掃了他一眼,就知道身後冷颼颼的寒氣絕對是他散發出來的。
眼睛飄忽了一下,她心裡馬上有了主意:這位老大是自己惹不起也不該惹的,所以三十六計還是溜之大吉吧……
“我說我家秀才生的是最好看的,可她非要說她的相公纔是生的最好的,我自然不信!哼!”
蘇夏至裝腔作勢的哼了一聲:“我家秀才我天天見,她的相公我又沒有見過,她寧要這麼說,我自然要說鬼都不信……”
原來如此……
紅衣男子眼神瞟向姜暖,隱隱地帶了笑意。
身後的壓力忽然降低了不少,蘇夏至依舊保持這面對姜暖的姿勢,並對她轉了轉眼珠,心裡暗道一聲:僥倖啊!幸虧她沒說出來,要不又是一堆破事兒!
人家夫妻情深,身後那東西自然不會把他孩子的娘宰了,可她就懸了。
靈魂穿越這種事,還是,爛在心裡吧……
“哎呀,天氣本來就熱,車裡又坐了三個人,更熱!”蘇夏至被方纔這突然上來的男子嚇出了一聲冷汗。倒不是真怕了他俯瞰天下的權勢,而是對自己與姜暖的秘密差點曝光感到後怕。
“我還是坐我自己的馬車去吧。”她邊說邊往外小心翼翼的躬身移了過去,才一靠近簾子便動作麻利的跳了下去:“咱們還是各回各家吧……回見!”
“慢些!”姜暖見她大了肚子還這麼穿上跳下的,不禁氣得叫道:“你這個當孃的人怎麼就不記得肚子裡還有個小的!”
“不是不信阿暖的話嗎,如今我就在車裡,她爲何不看了?”紅衣男子似乎是對自己的相貌頗有自信,眼見自己的出現都沒給娘子爭得一個肯定的答覆,他不禁望着蘇夏至的背影說道。
“我魅力無邊,怕你看多了會愛上我……”蘇夏至舌頭就快過了腦子,在聽到他的話後脫口而出。
紅衣男子八風不動的面上不禁劍眉一挑,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大梁這麼大,他終於看見和他家娘子一樣厚臉皮的女子了!今兒這趟出來的有意思……
“撲哧!”姜暖對蘇夏至如此大言不慚的答覆忍俊不禁,再看看自己相公一一張俊臉上的古怪表情,她更覺有趣,眼睛瞟向車廂的頂部,不管不顧的笑了起來。
“呵呵!”蘇夏至又逃命似的緊走了幾步,還是停了下來。
她站在大梁帝都初秋的陽光裡慢慢地回身,眼神如日光般明亮而溫暖:“姜暖,能在路上遇到你,我可真高興!”
“我也是……”姜暖對着她的視線緩緩的點了頭:“遇到你,真高興……”
路上……
遇見……
原本就是生命中一道美麗的風景。
……
忙的時候,日子就過的飛快,轉眼樹上的綠葉轉黃,已經開始了掉落。
帝都的秋天,不冷不熱,又有大量的瓜果蔬菜上市,因此是蘇夏至最喜歡的季節。
過了孕初期,肚子裡的寶寶在慢快速的長大,她身上的各種不適也漸漸的退去,如今的蘇夏至正是好吃好睡的時候,再加上萬皇貴妃的悉心調理,她整個人都變得滋潤起來,從裡到外透着一種靜怡恬淡的氣質。
新的麪館已經收拾的差不多,韓陸青那邊的人手也調教的可以,蘇夏至直接指派了井筱秋到新麪館去當了掌櫃。
現在他正帶着幾個夥計在那邊打掃。
蘇夏至在新鋪子例外轉了一圈,覺着可以開張了。
出了門,看見離着不遠處的甜點心鋪子裡不時的有客人進進出出,她不由得抿嘴一笑:“以後咱倆家的鋪子就開在一處,一個甜的,一個鹹的,多好的搭配……好基友一輩子……”
“東家,您說什麼?”小武站在馬車邊聽見她出了鋪子的門就說了句什麼,以爲是對着自己說的。
“沒啥。”蘇夏至揮揮手,踩着腳蹬上了馬車:“我說明兒就照着咱老鋪子那邊的招牌再打一塊招牌去,做好了咱這邊就開張!”
“呦,這麼快!我先給您道喜了!”新鋪子開張是喜事,小武覺着自己這個東家就是女中豪傑,非常的有本事,眼看着東家把生意在帝都也做的風生水起,他心裡也替東家高興!
“都以爲您得等着閔大人回來再開張呢。”小武驅動了馬匹,馬車穩穩地駛上街道。
帝都繁華的街道上行人如織,來來往往的都是一副忙碌的模樣。
蘇夏至把車窗的簾子掛起,側着臉往外看。
方纔送她出來的井筱秋還站在新麪館的外面,傻乎乎的望着她的馬車,冷不防對上車窗裡露出的那張女子明媚的笑臉,他愣了愣。
蘇夏至神情輕鬆地對着他揮了揮手,張口說了句什麼。
馬車漸行漸遠,旁邊又是人聲嘈雜,井筱秋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但卻看清了她的口型:“好好幹,你行的!”
好好幹,你行的……
井筱秋無聲的重複着這句話,美麗的容顏上慢慢浮上一抹笑意!
是的,他可以不靠去出賣皮肉色相的養活了自己了,他也覺得自己現在不賴。
目送着馬車完全消失在人羣裡,井筱秋挺直腰桿快步回了鋪子,不一會兒,裡面便傳出他清脆婉轉的聲音:“好好幹,你們行的……”
五日之後,面中滋味的新館子開了張,上面掛的招牌正是閔嵐笙親筆題寫的,字體飄逸圓融蒼潤。
……
閔嵐笙從不攙和蘇夏至對生意的經營。
他爲官的身份也確實不適合去攙和。
因此他便更是撇的乾淨。
蘇夏至太瞭解他的性子,新麪館的開張便在平平淡淡中不溫不火的進行了。
她誰也沒驚動,只當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儘管看着生意能在帝都這種地方逐漸擴張起來,蘇夏至心裡也是很得意的。
忙忙活活了一陣子,隨着新麪館的開張告一段落,她又有了些閒散的時間。生活的節奏彷彿也慢了下來。
午後陽光好的時候,蘇夏至和顏夕坐在紫藤花架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顏夕才說了句什麼,待到把手上繡鞋鞋面上的一個花蕊繡完也沒聽見她回話。顏夕擡了頭往邊上望去,見蘇夏至竟趴在石桌上打起了瞌睡。
“回屋睡吧。”趕緊放下手裡的繡活,顏夕走過去想扶起她,蘇夏至卻擡起隻手來揮了揮:“就在這裡坐坐,我覺着秀才該回來了……”
“……”顏夕心裡一酸,沒有說話,只進屋去拿了件夾襖給她披在身上:“閔大人也是,出去了幾個月,連封書信也不給夫人寫。”
“不怨他。”蘇夏至把臉枕在一隻手臂上,面孔朝着院門小聲說道:“我們早就說好了的,出門在外的時候要儘快的辦完事早點回家,不寫信……”
這叫什麼約定啊?顏夕非常的不理解,不過她卻驚異於夫人的預見,閔大人果然在晌午才過的時候風塵僕僕地回了家!
而她個驚異於夫人見到閔大人後的變化,明明一早還沒什麼精神的她竟生龍活虎地忙裡忙外起來。
分外豐盛的晚飯過後,簡夫子自動的要求走回去,而不讓小武去送。
他吃的實在是太飽,若不散步溜溜食,他都不知道這撐的難受的感覺該如何消退。
收拾了碗筷,蘇夏至與顏夕去了廚房,而幾個小丫頭們則在書房裡纏着幾個月未見的父親問東問西。
閔嵐笙給每個孩子都買了禮物,一人一份,並無二致,哄得幾個女兒都眉開眼笑的不願回自己屋裡去。
直到蘇夏至連正屋都收拾乾淨之後,又燒了兩大鍋熱水,她才親自進了書房趕人:“簡夫子不是說明日給你們放假嗎?你爹爹明日也在家休沐,明日你們父女有的是時間親近,現在你們乖乖地回去睡覺,也讓你們爹爹好好歇歇。”
“是。”嬌嬌聽話的第一個起身,對着閔嵐笙和蘇夏至行了禮後帶頭往外走:“妹妹們快來,我們給顏夕姑姑看看這些好玩的去!”
“走吧……”一一從閔嵐笙身旁的椅子上起了身,拉着樂樂的手也往外走:“再不走孃親會打人的。”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打過她們!”等着幾個孩子都走遠了,蘇夏至才惡狠狠的罵道。
“娘子捨不得,爲夫捨得。”一把撈過那具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身子,閔嵐笙的手已經滑進了她的衣衫,在她微隆的小腹上輕輕的摩挲:“妨礙我與娘子親熱,不論是誰爲夫都要給他打出去……”
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感覺……
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和契合……
幾乎是閔嵐笙的身子貼過來的那一刻,蘇夏至便不可抑制的輕顫起來:“秀才啊……”
“噓……”閔嵐笙將她的身子轉向自己,他一手攬着她的腰肢,一手在她的脣上輕撫着,而他的眼睛則貪婪的在蘇夏至的臉上徘徊着……
“還好……”良久之後,他附了身細碎的吻先落到了她光潔的額頭上,不等娘子有所反應,他便又親上了她瞪大的眼眸,紅潤的面頰,最後如狼一般的咬住了她輕張的兩片脣瓣,用自己的牙齒不輕不重的咬着,而他的柔軟的舌尖則霸道地滑進了她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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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回來啦~
夏至很開心~
俺則蹲在一邊畫圈圈:訂閱吧~訂閱吧~訂閱不好俺也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