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陣!”
張一方自信滿滿,幕明道長臉色有些變幻,最終嘴角掀起一絲笑意。看了眼自己的弟子青山,略顯忐忑的面容,幕明道長知道,青山,這是被張一方對於陣法的描述所震撼。
擡起腳步,幕明道長向外走去:“貧道起碼是與張真人一輩之人,道友佈下陣法,貧道就不去以大欺小,破了道友陣法。既然互相鬥法,都是道友與劣徒之間進行,還是由劣徒去破陣吧。”
青山一愣,臉上浮現一絲絲苦笑。
幕明道長臉色一肅,有些氣惱:“張道友年歲與你相差無幾,學習陣道不過三兩個月的時間,就能自己佈下陣法。你跟隨爲師修煉十幾年,去破除一個陣法,都沒有信心嗎?”
青山一怔,心中的緊張瞬間散去:“庸人自擾,貧道學習陣法,學習奇門遁甲十幾年,還不如一個學習陣道不過三兩個月的道士?”
感激地看了一眼提醒自己,最關鍵問題的自己的師傅,青山臉上浮現一絲自信:“是,弟子這就去破除張道友的陣法!”
“記住師門破陣的總決,心靈純淨,莫有浮念。眼觀八方,注意天地......”幕明道長臉色凝重,張一方如果不能佈置陣法,就不會提出這種較量。既然較量陣法,就不可能隨隨便便應付,必然是一種神奇的陣法。
“道友,破陣可需要時間限制?”
捻着鬍鬚,幕明道長緊鎖的眉頭舒展。
“不需要時間,一分鐘破除陣法也好,一萬年破除陣法也好,只要能夠破除陣法,貧道就算輸。”
張一方自信滿滿,站在道觀門前,有些隨意的說道。
幕明道長一愣,眼眸之中有些惱怒。看着向這裡走來的玉璣子道長師徒,幕明道長拉着青山向外走去:“道友稍待,貧道有幾句話吩咐青山...”
張一方擡了擡眼皮,並不以爲意的點了點頭:“時間充足,道友隨意。”
幕明道長心中氣結,有些被人小視的怒意。一甩衣袖,黑着一張臉:“青山,跟着爲師來......”
“師弟,你這是要徹底得罪幕明道長了。”陸貞有些憂慮,小聲說道:“我輩修道之人,行走在外,不應結仇太多。就比如張真人,行走天下,沒有一個仇人,全是靠着高深修爲,道法通玄折服與人。既然陣法已經布成,讓他不敢小瞧我湖心島,知道我湖心島道法高明就好,何必去羞辱與他?”
張一方臉上帶着冷笑:“如果不是他們師徒,所到之處就貶低我的師傅擡高自己,利用我師傅的名頭,讓自己身價暴增。如果不是貧道找到他,他態度惡劣,還要以武壓人。如果不是貧道有一技之長,拳腳上有些功夫,這個時候貧道或許還在醫院,而這兩個人還猖狂的處處宣揚自己,而貶低我的師傅......”
張一方臉色肅然:“師傅說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以德服人,以德待人。而頑冥不化之輩,無須客氣。他既然失德在先而不知錯,我又何必以德待他?”
陸貞竟然啞口無言,吶吶不知如何應對。
“張道友說的不錯,遁甲門向來就是咄咄逼人,只信奉自己,而忘記了祖訓,集天下之奇淫,而壯大自己之技巧。心中不能兼容天下,又何必要求別人兼容自己?”玉璣子道友苦笑着走過來:“同一傳承,尚且欺壓,何況是其他門派?九百多年前,遁甲門就是因爲不爲天下所容,纔不得已避世不出,或者遠遁海外。沒想到,他們現在又要復出了...”
“說是復出也不對...”玉璣子道長看向遠方,呢喃道:“遁甲門之人其實並不壞,只是因爲性格所致,爲人不喜。這些年來,在一些科學領域,一些研究單位,就有遁甲門的身影...他們不喜歡政治,只喜歡鑽研。不過,天下聰明之輩何其之多,遁甲門之人終究已經沒落,就算一些領域有他們的身影,不能借鑑高明之處,只靠自己鑽研,能夠取得成就者,也寥寥無幾。”
張一方臉色凝重,看向不遠處,低頭聆聽的青山,說道:“玉璣子道友,還請把奇門遁甲兩門的事情,向貧道說說吧。”
“呵呵...”玉璣子道長只是輕輕一笑:“張道友知道了也沒有用處,奇門遁甲不適應這個時代的發展,是以奇門,纔會靠攏道門,而遁甲門還在死死支撐...張道友只需要知道,這兩個門派本屬於一個門派--千機門就好,只是因爲一些原因,分裂成爲兩個門派而已。”
張一方臉色凝重,隱隱約約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千機門這個門派,一時又想不起來。
......
在數十米外,幕明道長臉色凝重,看着青山說道:“進入陣法,心神平靜,不要雜念恆生。眼觀八方尋找陣眼,記住,陣法不是以石爲陣,就是以樹木爲陣。道顛觀四周屬於山林地帶,爲師猜測,張一方必然是以石爲陣,配合符籙。所以,你只需要注意四周一些奇怪的石頭,把石頭移開就能破陣。”
“弟子明白。”青山此時信心滿滿,看向四周:“道顛觀前沒有樹林,倒是有一些石塊,弟子只需要注意一些石頭而已。而且弟子也看得出來,張一方佈置的陣法,必然並不是高明陣法。所謂陣法,一分靠陰陽,三分靠五行,五分靠地利。現在道顛觀前,沒有巨石遮眼,沒有樹木攔路,一眼看去,陰陽分凝,五行不聚,想必陣法很容易就能破除...”
幕明道長臉上浮現一絲笑意:“遁甲門在陣法一道,不說力壓道門,自古以來道門還真沒有陣法比得過遁甲門。是以,你只需要細分陰陽,分辨五行,觀察地利,陣法可破......去吧......”
幕明道長返回道顛觀,站在道顛觀還有十幾米的地方站立。張一方臉色輕鬆,陸貞臉色有些緊張。如果這一局平局,幕明道長不要說道歉了,恐怕從此會小瞧湖心島,傳揚出去,對與湖心島的名聲有損。
玉璣子道長搖了搖頭,勸道:“張道友,自古以來,遁甲門在陣道一面,天下道門無人可敵,可以說獨步天下。現在道友反悔,還來得及,利用其它道法,或許還有機會。”
“獨步天下?”
張一方沒有立即迴應,一雙眼睛看着青山笑道:“如果陣道方面,貧道輸了,貧道甘願俯首。”
青山在道顛觀前觀察許久,皺了皺眉頭。幕明道長也皺起了眉頭,滿臉疑惑。
氣氛有些微妙,青山向前走了兩步,最終難以保持沉默:“張一方道友,既然已經佈下陣法,不知道友所佈之陣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