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
魔族嗜殺,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靈虛子眼皮一陣跳動,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湖心島總共只有幾十人,就算是全殺了,又如何做到血流成河?湖心島張道然修爲境界相當恐怖,不知道魔宗是不是張道然的對手。如果眼前這一位新晉魔宗,與上一任魔宗一般,在張道然手中,不過瞬息之間被殺,到時候血流成河,會不會是魔族與我們這些修真者的血液?”
張道然的修爲境界,恐怖到讓人聽說其名,就難以產生抵抗之心。靈虛子縱然自負,當初想的也不過是與張道然勝負五五開......
魔宗卻有着必勝的把握!
靈虛子仔細的打量着魔宗,這才駭然發現,眼前三人,魔宗猶如普通人一般,看不出修爲境界。魔宗身邊的兩個人,與自己的修爲境界相差無幾,隱隱比自己低了不過一線。
“這種感覺......”
靈虛子一開始因爲看到魔宗出現,心中驚訝,並沒有仔細的體悟魔宗帶給自己的那種境界上的壓迫感覺:“與貧道當初見到的張道然一樣的感覺,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氣息絲毫不外泄......”
“怪不得魔宗會有信心,斬殺張道然,讓湖心島血流成河!”
靈虛子心神震動,心中有些猶豫不決:“魔宗解決了湖心島,到時候沒有了湖心島的威脅,會不會對我等正道修真下手?”
魔宗的修爲境界太恐怖,隱隱比自己修爲境界還要強大的龜沱道長,僅僅一瞬間就喪命其手。現在魔宗想要聯合正道修真,很明顯就是面對湖心島依舊底氣不足,想要用人海戰術,推平湖心島......
如果自己拒絕了魔宗的邀請,魔宗會不會現在就要動手?
魔宗恐怖的修爲境界,再加上那兩個絲毫不弱於自己的魔道魔修,廣場中的修真者,有幾個能夠逃脫厄運?
只是答應了魔宗,是可以藉助魔族在地球上的力量,擺脫湖心島的控制。不過萬事無法隱瞞真相。迴轉蒼藍星,他們這些正道修真,與魔道魔修鏗鏘一氣,進行合作,恐怕會被整個蒼藍星正道唾棄,甚至羣起而攻之。
只是眼前,形勢比人強,不答應的話,魔宗顯然不會放過他們!
就比如,本來是仇人的兩個敵人,現在我去攻擊另一個敵人,誰也說不準,其他的敵人會不會攻擊自己。爲了以絕後患,也必須要把實力最弱的敵人除掉。
靈虛子心中千迴百轉,看向四周,心中很是苦澀。本來想着召集天下正道修真,提升自己的威望,在地球上正道修真以自己爲尊。
現在倒好,正道修真已經召集過來,魔宗也跟着過來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我們是有共同的敵人......”靈虛子微微沉吟,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湖心島只有數十人,人去多了反而無用。勞師動衆,對於我們來說,消耗太大。我正道修真只是需要自由,不會動手殺人。你們魔族想要幹什麼,我們也管不了。所以,前往湖心島,我正道修真獨自前去,而你們魔道魔族,也需要自己去。我們之間互不統屬,也不是上下級關係......”
靈虛子說着自己的條件:“還有一項約定,一旦湖心島被剷除,你我道魔不能互相攻伐,共同努力,尋找回轉蒼藍星的時空隧道。”
靈虛子已經表明了態度,湖心島我們會去。但是我們不會與你們結成聯盟,也不會站在湖心島一方,在背後捅你們的刀子。同理,你們魔族,在事成之後,也不準攻擊我們正道修真。
廣場中,成千上萬的修真者,雙眼陰晴不定。一開始靈虛子的沉默,這些正道修真,心裡其實是很不爽的。特別是那些宗派掌門宗主,他們還沒有承認靈虛子的地位,靈虛子一個人,也不可能代表他們所有修真者。
就如同張道然想要制定修道界的規則這件事情一樣,靈虛子如果擅自代表他們表態,他們也會不服靈虛子。
“作爲正道修真,哪裡能夠與魔族一般?”
這些修真者只是因爲實力不足,還不敢貿然發動攻擊。道魔之爭由來已久,像今天這樣,見面和平相處,沒有第一時間戰鬥在一起,已經是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這些修真者,內心懷有正義是不是真的,此時魔宗的出現,依舊還是震懾住了他們。
站在靈虛子面前的魔宗,神色淡然,眼睛之中深藏着一絲不屑。靈虛子的條件,看似苛刻,其實全都是自保的手段。這些正道修真,與他們魔族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欺軟怕硬,不,魔族就算是不敵,也不會變成別人的奴隸。
這些正道修真,爲了苟且偷生,把臉皮磨沒有了,也滿不在乎。
“這就是正道修真!”
魔宗心中不屑,點了點頭,在所有修真者,不可思議的眼神之中,身體緩緩升起,答應了靈虛子的要求:“這算是口頭約定,本宗還不屑於去違背諾言......”
魔宗眨眼間失去了蹤影:“明年二月初二,張道然會大開山門,想要主持修真者聯盟大會,制定修道界規則,那個時候,正是我等進入湖心島最好的機會。”
“呼......”
魔宗離開,靈虛子,廣場之中的修真者無不是鬆了口氣。
靈虛子看向廣場之中的修真者,瞬間沒有了在這些修真者心中立下威信的想法:“就算是成了修真者聯盟的盟主,那又有什麼意義?現在的地球上,修真者聯盟,實力遠遠不足,貧道要是做了盟主,恐怕到頭來,只會站在最前沿,被別人當成炮灰......”
靈虛子的身體,也緩慢升起。聲音淡淡傳來:“諸位,是貧道的不是,讓你們不辭萬里而來,其實現在結成聯盟,也已經沒有了意義。貧道已經爲你們爭取了最大的利益,貧道先離開了......”
眨眼間,靈虛子消失不見。
“呸...什麼東西?”
一些修真者不屑,要不是忌憚靈虛子的修爲境界,這些修真者早就已經出口據理力爭了。
“回去吧......”
一個修真者,駕馭者飛劍升上空中:“二月二,本是張道然成立執法堂的時間,看來魔宗也根本就沒有必勝的把握,不然也不會等到那一天......”
修真者紛紛離開,駕馭飛劍化作流光,眨眼間本來喧譁的廣場,一個人影也沒有留下。就算是那些普通的道門修道者,也早就已經離開。
就在這些人,剛剛離開不過一個多小時,空中幾道流光從遠處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