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恆空道長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進入陣法之中的人，一旦死亡，就會變成陣法的養料，能夠促使陣法升級。這種陣法的恐怖，已經超出了他們對於陣法的理解。
“這就是先天陣法？”
恆空道長等人感到一種恐懼涌現心頭：“這種陣法還是正道人士所能夠使用的嗎？這與魔道陣法，還有什麼區別？”
“不錯...”張道然嘆息一聲：“用我等現在的眼光看待先天陣法，的確是與魔道無異。不過，在上古時期，並沒有道魔之分，所以先天陣法的存在，並沒有被人賦予魔道陣法的稱呼。”
恆空道長等人沉默，湖心島真的用這種陣法，作爲護宗之陣，到底是好是壞？
湖心島四周，方圓數十里水域，本來就是東西兩岸的漁民，打漁生活之地。這裡經常會有漁民出入，陣法一旦佈下，要是誤傷了這裡的漁民，到時候湖心島豈不是積攢而來的聲譽，就會毀於一旦？
“道友擔心的事，貧道自然知道。”張道然微微一笑，似乎早就已經有了打算：“先天陣法，不在原本的陣法外圍設置。而是在原本的陣法之內佈下。只有闖過外圍的幻象陰陽無極反轉大陣，才能夠面臨先天大陣。”
恆空道長等人鬆了口氣，張道然臉色卻是肅然起來：“兩位道友，還有一方，你們心境還是需要歷練。陣法本身存在的意義，特別是先天陣法，乃是法則孕育的結果。法則沒有生命，自然分不清楚好的與壞的，或者是是非曲直，魔道正道。先天陣法形成於寶物蘊養之地，本身就是爲了保護寶物的存在安全。所以，先天陣法，其實就是道最直接的體現。道，本來就只是道，並沒有魔道正道之分......”
“陣法是死物，如果佈陣之人心懷正義良善，那麼佈下的陣法就不會亂傷無辜。如果心中有魔，縱然是後天陣法，縱然是湖心島外圍大陣，都會成爲魔道殺人的手段！”
張道然再次嘆息一聲：“道心不足，是以幻象重生。爾等三人，僅僅是陣法的功用，就被嚇成這樣，以後該如何操縱先天陰陽無極反轉大陣？”
恆空道長等人面帶羞愧，作爲修道之人，僅僅聽到陣法的運用，就能夠嚇到面無人色，以後怎麼去接觸先天陣法？而且，張道然說的很對，陣法是死的，人是活的，陣法的運用，還不是修道者賦予陣法本身的力量之後，陣法才能夠去運轉？
“道友說的是，如果先天陣法，當真如此可怕，那麼九天神明，諸天萬界的修真者，又如何運用這種陣法？”
恆空道長等人釋然，陣法本身就存在，漫天神佛都有可能會用這種陣法，那麼他們這種修道者運用這種陣法，也在情理之中。
“陣法本身沒有正邪，只是運用的人不同而已。先天陣法，本身就有祛除邪魅，對應公平存在。”張道然繼續催動船隻前行：“在華山的時候，你們遇到的那個陣法，其實就是先天陣法。出於別的原因，陣法已經被嚴重掉級。所以，纔沒有體現出先天陣法本來的威力。”
“華山？”
恆空道長與風塵道長，腦海之中浮現當初在華山，陷入陣法之中的那一幕。臉上閃過一絲後怕，如果當初要不是天機子，從陣法之外破開陣法，要不是恆空道長與風塵道長拼盡全力，佈下陣中陣，恐怕當初那些湖心島弟子已經洵道。
而且當初那恐怖的陣法，在張道然口中，竟然是眼中掉級之後的先天陣法，還是不是先天陣法尚且說不準！
“正道之人運用陣法則是正道，魔道運用先天陣法，則是魔道。陣法本身並沒有正邪之分，正邪只在修道者之心。”張道然再次掏出一枚先天符籙玉石，輕輕一拋，玉石就像是有了靈性，飄飄悠悠落在裡許之外。張道然手掐法訣，雙手合十，輕聲道：“恆空道友，風塵道友，陣法佈下，需要點亮陣法總圖之上的陣眼，這需要耗損極大地靈氣，兩位道友這個時候該出手了......”
“先天陣眼三百六十五，連成一線成一圖......天干地支總相似，道友，點亮閼逢......”
隨着張道然話音落下，張道然雙手十指冒出不同色彩的光芒。這不同色彩的光芒糅合一束，落在兩處玉石掩埋的湖面。光束直接鑽入湖底，進入先天符籙玉石之中。
霎時間，先天符籙玉石散發出五彩斑斕的色彩，在湖底之中呈現迷幻夢境一般的光芒。幾條游魚歡快的靠近這種光芒，瞬間被光芒包裹，化作一片虛無.......
這一切，只有張一方有風塵道長看到了，心中驚駭不已，暗自猜測五彩斑斕的光芒，到底屬於什麼。
而另一邊，恆空道長面前漂浮着陣法總圖，恆空道長遵循張道然的吩咐，靈氣聚集指間，一點點在閼逢方位的陣眼。恆空道長本以爲，這一點就可以點亮閼逢方位的陣眼，誰知道手指落在閼逢陣眼之上，就像是一塊生鐵被吸在了磁鐵之上，恆空道長想要收回手指，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手指依舊黏在上面難動分毫。體內的靈氣，就像是大河決堤，澎湃着涌出體外，進入閼逢方位陣眼。
直到此時，閼逢方位陣眼，散發出五彩斑斕色彩，極爲耀眼，直衝天空。
在空中形成一張清晰可見的天干地支圖案。
恆空道長心有餘悸，剛纔體內靈氣不受控制的外泄而出，恆空道長那一瞬間以爲，自己會被吸成人幹。
“僅僅一點，貧道體內的靈氣，就去掉十之一二......”
這才僅僅是兩枚先天符籙玉石，張道然手中可是還有三百六十三塊這種先天符籙玉石......體內的靈氣頂多還能堅持點亮四處天干地支方位陣眼......
“道友...旃蒙方位！”
就在這時，張道然手中再次多出兩枚先天符籙玉石，拋入水中。張道然依舊十指不同色彩的光芒閃爍，點入水中，同時低喝出聲。
恆空道長來不及多想，一指再次一點，點在旃蒙方位陣眼......
當恆空道長收回手指的剎那，臉色有些蒼白：“貧道高估了自己，兩次點亮天干地支方位，體內的靈氣竟然不足三成！”
按照這種速度，恐怕下一個天干地支方位，自己已經無能爲力。
就在這時，恆空道長面前突然多了一個小玉瓶：“道友，這裡面是回氣丹，一枚就可以讓道友恢復體內靈氣巔峰。在這裡面有二十餘枚，道友現在吃下回氣丹，讓風塵道友接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