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弟,這樣下去不行......”
眼看太陽偏西,即將落山,陣陣寒風吹過。穿着T恤的幾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老樑臉色有些發青:“我恐怕是高原反應,頭暈頭痛,還有些噁心......再出不去,就真的要掛在這裡了。”
“方同,我恐怕也是高原反應,與老樑一樣的感覺。”
景臣揉着被高原陽光曬得有些發紅的臂膀:“這真是幻境世界?爲什麼感覺與真的一樣?氣溫越來越低,我們再不出去,就真的要交代這裡,收屍的都沒有。”
喊也喊了,叫也叫了,眼看着就要到了晚上,他們期待已久的張道然,並沒有出現。
方同整顆心都沉了下去,哭喪着臉說道:“其他的辦法沒有,道長不出現,很可能是沒聽到,待會再喊試一試,興許道長聽到,就來救咱們。”
老樑景臣兩個人高原反應,方同也是感同身受,同樣也有這樣的症狀。
“要是到了晚上,會更加危險,這裡是有狼的!”來過青藏高原的方同,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看着遠處的山峰,越來越低的氣溫,方同越來越後悔,嘀咕道:“第一個想象的世界,就是要進入的世界,當初爲什麼要想象着青藏高原呢?”
三個人都呆在原地不敢動,生怕出現什麼意外。聽到方同第二次這種抱怨聲,景臣瞥了他一眼:“幸好你想象的不是侏羅紀世界,也不是妖魔鬼怪的世界,不然咱們現在渣渣都剩不下。”
老樑有氣無力,抱着膀子蹲在原地,打趣道:“進入這種世界,大不了被吃,被抓,幸好不是進入基--佬世界,不然咱們三個都要自殺。”
忍不住打個冷戰,景臣臉色怪異,方同嘀咕道:“那也比這裡要好得多。”
“下次說什麼不跟着你,天知道會不會真的進入那種世界?”
景臣感覺那啥花一緊,自己這一把,不過百十斤,肯定是受的那一方......
“下雨了,糟糕!”
方同臉色一變,高原氣候多變,晝夜溫差大。要是下了雨,現在又是快到晚上,三個人非要死在這裡不可。
冰涼的雨滴落在身上,三個人感覺四周的氣溫更低,整個人就像進入了冰窟窿。
“不僅有雨,還有冰雹!”
老樑雙手抱着腦袋,大喊大叫,果然,雨水夾雜着冰雹無情的落下。三個人心中一片絕望,這種環境,他們三個人明天早上都捱不過......
“道長救命,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方同有些後悔,自己的合作伙伴被帶到了絕路,自己也要死在這裡。要不是自己逞能,非要走南坡,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景臣還有老樑,想這些問題的心情都沒有,心中只剩下對於死亡的恐懼:“這是最悲催的死法了吧......”
三個人心中越來越絕望,感覺護住腦袋的雙手,骨頭都快碎了。身上似乎沒有了一絲溫度,身體慢慢僵硬。
再加上高原反應,三個人意識越來越模糊,慢慢失去了知覺......
“唉......”一聲嘆息傳來,高原消失不見,雨水冰雹也沒了蹤影,如果三個人還清醒着,一定會認出這裡的環境,這分明就是南山坡。張道然出現在三個人身邊,檢查了一番,三個人知識昏迷過去,搖頭說道:“下次你們應該不敢,再來亂闖了吧......”
道門無緣莫闖入,神靈根本無慈悲。
道門有濟世天下的心胸,卻沒有佛門的慈悲。道門只求有緣,沒有緣你就是一個過客。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現在貧道算是明白了,貧道需要氣運,而不是融入這方世界。”
張道然這段時間誦讀經書,漸漸有了自己對於道經的領悟。這一點張道然不知道對不對,張道然只清楚,自己現在追求的是--長生......
不是結緣天下,不是行善天下。
“怪不得道門高人,都要隱居深山野林。紅塵煩惱多,貧道封山還是不徹底,要是有隱匿陣法,把整個湖心島全部隱匿,只求有緣人,纔會加完美。”
一手一個,提着兩個人放到碼頭,迴轉再把另一個人放在碼頭,張道然這才帶着大龍,順着階梯上了山。
......
方同幾個人感覺做了一個夢,自己在青藏高原被凍的昏迷過去。忽然一道高大的背影出現,身後跟着一條大蟒蛇,衣袖一甩,他們轉眼間從青藏高原到了海南島。
從冰窟窿,轉眼間到了六月份的海南島,身上的寒意慢慢散去,一絲絲燥熱爬遍全身。
迷迷糊糊睜開眼,熟悉的景色印入眼簾:“這裡是--碼頭?”
渾身疼痛,特別是雙手,彷彿斷掉一樣一片青腫。雙腿雙腳根本就用不上力,三個人發現,他們躺在當初景臣支起的帳篷中。帳篷的開口處,正對準上山的階梯。
“我們沒死!道長果然不會見死不救!”
對視一眼,三個人心中一片狂喜。只是渾身難受,再看看對方似乎在陽光下暴曬了幾天的皮膚,又黑又紫,忍不住大笑出聲:“你真醜......”
三個人慶幸大難不死,心中卻一陣後怕。昏迷後的事情他們不清楚,相比要不是張道然救了他們,現在他們應該挺屍了。
“嘿...還有人在這裡住下?看來,被道長拒之門外了......”
一艘小船緩慢靠在碼頭,一個五十來歲的漁夫,扛着一袋不知道什麼東西,僅僅是看了他們一眼,就上了山。
等到漁夫在眼中慢慢變小,三人對視一眼:“恐怕這個人要回轉原點......”
“不對,那似乎是我家小妹的公公......”
方同睜大了眼睛,露出一絲絲擔憂:“他這老胳膊老腿,待會別累壞了,我要提醒他一句......”
“你家小妹的公公?一個漁夫?啥時候結的婚?”
老樑感覺不可思議:“就你家那老頑固,沒有用你家小妹政治聯姻?”
方同訕訕的笑了:“有些事情你們說不清楚,我家那個妹夫,以後對我家來說作用很大......”
猛然間,方同幾人雙眼瞳孔一縮,聊天時間過去很快,接近一個小時了,李寬還沒有回到原點。方同幾人忍住全身的疼痛,艱難的來到上山的階梯口,互相對視一眼:“他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