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如天道俯視。
甚至,還殘留着未完全消散,依然有着一絲冷冽絕情的殺意。
讓得王景感覺,雙目與這一眼對上時,心海之中,滔天轟鳴,如有巨大電流,順着他的雙眼,涌入他的全身上下,體內竟然都如憑空一般,出現一絲絲疼痛之感。
他身體不由一顫,臉色變得蒼白之時,腳下踏着地面,向着身後,踉蹌退去四五步,每一步踏出,他凝聚在身,展露而出的上位者氣勢,就少上一分,等到退出五步的那一刻,這股氣勢,蕩然無存,消散於無形。
“你……你……”
王景心底膽寒,嘴脣哆嗦,對於林陽那裡,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僅僅一道目光,就讓得他這裡,心底出現恐懼,那種如同窒息的感覺,太恐怖,即便是官方絕對大佬,也做不到這樣。
“若是你想死,可以繼續廢話。”
林陽冷哼中,手掌擡起時,朝着那不遠處的淬毒匕首,凌空一抓。
頓時,靜靜躺在地上的淬毒匕首,化作一道烏黑弧線,出現在他的面前,被他一把抓在手柄,橫在胸前,默默看了一眼。
而在旁邊。
王景見到這樣一幕,身體猛地一顫,被林陽話中意思,生生嚇得臉色更加蒼白,嘴脣蠕動了幾下,硬是不敢有絲毫出聲。
氣氛在這裡凝滯,寂靜無聲。
林陽看出,這把匕首上面的毒素,似乎頗爲繁雜,應該是一些半吊子的低級煉丹師,在煉丹之時,用錯誤的煉丹方法,煉製出的混合毒素,雖然這些毒素對於普通人來說,毒性十分劇烈,但是對於他林陽,並不足以造成傷害。
倒是這把匕首本身,看起來很古老,品質不錯,比他從天諸洞府中得到的那些殘次品,都要高出一線,幾乎達到了法寶半成品的程度。
旋即,他毫不客氣,把匕首收入儲物袋中,擡頭時,看向四周,發現無數人的目光,都在注意着這邊。
他感覺,若是再在這裡待下去,恐怕這樣的目光,會一直持續下去。
‘本想做普通學生,卻沒想到,依然不可得,罷了,也許,踏入修仙之後,凡俗已經與我無緣,哪怕爲了老媽的夢想,此刻也無法融入,索性,不讀也罷。’
他沉吟了片刻,不由嘆了一口氣。
旋即,他擡步離開這片操場,當走到魏輝面前時,腳步忽然一頓,目光掃過韓棟和傅國然後,落在兩人之間,魏輝的身上。
“下面的事情,交給你來處理,從今天開始,我不再出現在校園,有關課程的手續問題,你幫我辦了。”
林陽話後,不等魏輝回答,直接擡步,繼續走向操場之外。
沒有人敢對其攔截,即便是那幾名王景帶來的中年男子,都在此刻,看着林陽遠去,默不作聲。
轉眼,林陽走遠,消失在衆人眼中。
幾乎在林陽消失的那一刻,四周沸騰,許多人都在驚歎於林陽的恐怖,驚歎於林陽的膽子,驚歎於林陽的血腥,更是驚歎於,今天所見,顛覆三觀。
“林陽,老子非要把你開除,必定把你開除,你等着通知吧。”
沒有了林陽目光的震懾,王景心中終於不再膽寒,身體不再顫抖,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些血色。
此時惡狠狠盯着林陽離去方向,口中大聲怒吼,足以聽出,他心中的怒火恨意,已經滔天,對於林陽,不除不快。
因爲,他在成爲江大負責人後,還從來沒有受到如此的折辱,更何況是在一個學生面前,竟然嚇得連話都不敢多說,目光都不敢直視。
對他來說,這是奇恥大辱。
所以此刻,他心中發了狠,在不久後,必然用手中權利,把林陽此子,踢出江大校園。
這個決定,絕不動搖。
然而,王景吼出這句話後,卻是有一道對王景此刻心情來說,十分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想要把林陽開除,恐怕……你區區一個王景,還沒有那個能耐吧。”
這話迴盪間,讓得此刻因爲暴怒而面孔猙獰的王景,神情猛地一怔,然後雙眼中,爆發出因忤逆之聲傳來,而出現的殘忍,在這個校園裡,在林陽走後,還有人敢頂撞於他,他瑪的找死!
旋即,他陰狠着目光,耿直着脖子,緩緩扭頭,朝着聲音發出之人看去。
頓時,韓棟、傅國然攙着魏輝,緩緩走來的身影,落入王景目中。
“你們三個,知道現在面對的是誰嗎?也敢和那無法無天,不知死活的林陽一樣,和我如此說話?不想上學了嗎?若是不想上,就給老子滾。”
王景面孔陰森,獰聲說道。
此刻他正在怒火中,性格已經偏激,早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儀態。
更加上,在這個校園裡,他高高在上,宛若黃帝一般存在,哪怕怒火撒向任何教職工或者學生,都沒有一個敢反駁,沒有一個敢異議,必須笑臉相迎。
這就是他的威嚴,這就是他在江大的霸道。
自然此刻,他不會把魏輝三人放在眼中,出了一個林陽,他不信,還能蹦出來三個。
這話一出,韓棟和傅國然臉色慘白。
他們是普通家庭,沒有深厚背景,能來江大上學,也是全憑本事,自己考上的,如今,面對江大負責人的開除威脅,他們心裡頓時失去方寸,不由心驚膽顫中,齊齊扭頭,看向剛剛說出那句話的魏輝。
王景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由冷笑,心中有了絲絲得意。
在這江大之中,他就是天,沒看到韓棟二人,在聽到他的話後,臉色煞白,心中驚恐嗎。
“王景,你要注意你的言辭,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魏輝雖然受了一腳之傷,但在休息這麼久後,身體已經沒有大礙。
此刻看到身旁兩人看來的目光,他沒有絲毫在意,而是眼眸一擡,冷笑看向王景時,淡淡說道。
“我不敢得罪?好,我讓你看看,我王景說一不二。從現在起,你被開除了,還有你身邊的這兩個小子,都給我滾出江大去,我的江大,不歡迎你們。”
王景仰天大笑,無所畏懼的笑。
在整個江大中,若是有學生有特殊背景,必定有人通知他,他必定會知道。
然而在他記憶中,眼前這三人,根本沒有絲毫印象,哪有背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