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萬物盡顯寂靜,在蒼茫山脈中甚至可以聽到微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如此安靜的場景在這片充滿兇獸危機的山脈中非常異樣,就像災難前瞬間的祥和。
石村中,大部分人都已入睡,小石昊經歷了一天的辛苦修行,此時也鼻涕冒泡打着輕酣睡着了;只有馮寶寶張鬆和柳神這三位超凡的存在不用在乎這片刻之間的休息。
柳神此時已經足足恢復至三十丈高,三千枝條足以揮舞大道,彷彿恢復了仙古時的絕代風華,那尊傳說中的古祭靈。
在柳樹下,則是兩尊人影,一人身穿道袍,周身閃過無數大道符文;一元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等各種先天符文在其周身虛幻閃現,演化天機大道。
另一到人影則根本看不清面容,周身神光浮現,又有白霧彌生,像是一尊萬古前的神靈,從仙古至今永恆不朽。
這兩位正是張鬆和柳神,若是小石昊再次,定要吃驚的跳起來;他從未見過柳神的法相,而柳神也只有在深夜無人之時,纔會顯露出剛剛凝化不久的元神法相。
咔咔!
一道道碎裂的聲音響起,盤坐在柳樹下的張鬆,身體上突然遍佈了密密麻麻的裂痕,整個人就像一尊脆裂的瓷器,隨時都會崩裂成碎片。
嗤嗤~!
一縷縷太初之炁從張鬆體內瀰漫出來,蘊含無上玄妙,想要彌合張鬆身上那如蛛網般的裂痕;但是彌合的瞬間,又有歲月長河在蒼穹上顯化,浩浩蕩蕩,貫穿亙古至今,其勢遠遠不是數道太初之炁可以阻擋!
砰砰砰…!
柳神元神法相手掐印決,引動真身三千柳枝,如三千神祇化身,雨落般的啪啪敲打在張鬆身上的裂痕中間;柳神演化仙古之法,柳枝飛舞之際,猶如真凰涅槃,倒轉乾坤,想要彌合張鬆身上的裂痕。
但是此舉一經施展,猶如油潑烈焰,歲月長河之威滾滾而來,猶如無盡海潮,翻涌不絕;非但沒有彌合張鬆身上裂痕,反而讓崩裂速度更快了許多,連太初之炁都無法彌合。
“算了,事不可爲,放棄此身!”
張鬆充滿裂痕的臉上剛剛說完,便從他體內飛出一縷太初之炁,隨後柳神的元神法相也迅速歸於柳樹內;這兩人剛剛躲開,張鬆整個人便轟然一聲,崩裂成無數碎片,在這夜幕下猶如萬千星光。
若修爲在至尊境看到此景肯定無比震驚,那些點點星光竟然是無數世界碎片組成,每一個星點都相當於一方破損的世界;這無數的星點,若是能收集起來,肯定能煉製一件無上的極品法寶。
可惜的是,那些星點上每一個都有着歲月之力的反噬,沒過幾息的時間,便慢慢的泯滅於無形,如同短暫的煙火般消失在虛空之中。
柳樹的三千枝條在虛空中不斷揮舞,讓這些破碎的世界碎片沒有散落四周,只在樹前三丈的範圍內消散。
片刻之後,張鬆的神魂才慢慢出現,只是神魂也有彌散之意,但是能看出張鬆的神魂也受傷不小,不然憑藉神魂中不朽的性質,那些裂痕應該能很快的修復過來。
“道友,人不算己,想要完全算出自己的未來根本不可能..”
柳神元神法相再次從本體內慢慢走出來說道,剛纔合三人之力,都差點撐不過去,他希望這位道友下次不要這麼執着了。
馮寶寶也瞬間來到張鬆身旁,手上瀰漫起太初之炁,爲張鬆的神魂療傷;雖有成效,但並不是一朝一夕之間能恢復過來的。
“葉凡臨走前那句話應該不是無用之言,只是我被荒天帝所言吸引了心神,現在想來四處迷點;經過剛纔一算,更令我想不通了...”
張鬆雖然軀體破碎,神魂受損,但是他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所受的傷;歲月長河的反噬他早有預料,神魂這點上只要修養幾年就能恢復如初,至於世界之軀,他留有一個種子,又有海量的元氣,幾日便能重新塑造出來一個新的軀體。
葉凡的法身被壓碎前,反而開口問了張鬆一句“道長,你怎麼來了這裡?”
當時張鬆並沒有在意,因爲荒天帝就在身旁,而且他和葉凡並無深交,只是當初在地球往來北斗和在太玄門上交換東西時有過交流,但是葉凡的表現好像並非如此。
這幾日張鬆反覆思索後,葉凡異樣的表現在他心中始終不能散去,所以張鬆才決定推算一下自己的過去未來。
過去已成,未來不定,按理說過去根本不用推算;但是張鬆爲了以防萬一,還是將他自身的過去仔細的推算了一遍,說白了,就是不相信過去弱小的自己,怕有針對他的人趁他弱小的時候矇騙自身。
“那你算到什麼?”馮寶寶看着張鬆問道
張鬆搖搖頭道:“什麼也沒有..”
“什麼意思?”
“以前的經歷全都沒有,除了方寒,都是虛妄!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想勘破虛假看到真實,但是對方實力勝我許多,導致我反噬受傷!”
張鬆臉色陰晴不定的說完,馮寶寶便明白他的意思了;除了永生世界外,以前的經歷都是假的,但是馮寶寶沒有感覺到西遊世界中有什麼異樣,不過那時候連張鬆都沒有察覺,她不通天機推算,更加難以勘破了。
任誰知道自己過去一直處於提線木偶的狀態,心情都會不好,儘管張鬆修行多年,但是得知此事後還是臉色無比難看。
柳神聽到張鬆所言後也頗爲震驚,他恢復了很多記憶,對張鬆的實力也有一些瞭解;在不朽級這個層次中算是頂尖;沒想到過去經歷竟然是虛假的,當真讓人驚訝。
“道友,近幾日我要恢復傷勢,石昊的修行就拜託你了。”張鬆對柳神說道
柳神應到:“應當如此,道友且放心。隨着修爲的恢復,我的記憶也恢復了許多,對於石昊的修行,我有了更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