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領着蕭寒二人逛了書閣,參觀了書狂真跡,狂草飄逸,筆墨縱橫之間自有一股難言的灑脫氣勢,令得蕭寒也是大開眼界。
逛完書閣,白夜便帶着蕭寒和靈溪前往客房。
不過在經過一處別緻庭院時,蕭寒停下了腳步,那是白秋靈的庭院。
此刻,只見那院落上空,懸掛着一張巨大的宣紙,一道紫衣倩影腳踏虛空,左手一壺酒,右手一杆狼毫,時而仰頭飲一口壺中酒,而後縱情揮毫,優美靈動的線條躍然紙上,令人驚豔不已。
“得了,這妮子又在發酒瘋了,蕭兄,還是快走吧,不要在這時候招惹她。”白夜無奈搖頭,一副惹不起的模樣,似乎有着很慘痛的經歷,往事不堪回首。
蕭寒笑了笑,隨即不再多留,一行人悄悄離開這邊。
————
夜幕降臨,白府之中燈火點亮,一盞盞白玉華燈點綴在府邸各處,光線柔和,使得奢華的府邸又是另一番風韻。
這時,白秋靈也是如約而至,來找蕭寒去城中逛街。
白秋靈剛剛沐浴過,行走間,青絲飛揚,散發出陣陣幽香,她俏臉洋溢着笑意,青春氣息十足,很是動人。
白秋靈滿臉笑意來找蕭寒,然而看到蕭寒的一道身影后,臉上笑意頓時消失。
“幹嘛要把他帶上?”白秋靈看了眼蕭寒身旁的白夜,一臉嫌棄地說道。
白夜臉龐忍不住顫了顫,完了,這個大哥還不如這剛認識不足一天的蕭寒,這大哥當得也是沒誰了。
“多個人逛街熱鬧嘛。”蕭寒看了眼白夜,這般說道,其實他是怕待會兒跟白秋靈逛街尷尬,加之白秋靈乃是聖城四秀之一,難免有很多追求者,若是被人看到跟一位男子單獨逛街,難免又會引來一些爭風吃醋者,爲了避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蕭寒自然得拉一個人,本想拉上靈溪,不過這丫頭關鍵時候靠不住,當蕭寒去找她時,說了一句不破壞你的好事後便直接關門轟人,吃了閉門羹的蕭寒自然只能去把白夜給拉上了。
“哼…你跟我們保持五步距離!”白秋靈瞪了眼白夜,似乎還在計較後者偷酒之事,說完,便率先朝着白府外走去。
蕭寒拍了拍白夜的肩膀,頗爲同情地看了後者一眼,隨即邁步跟了上去。
“唉,這到底誰是親哥啊……”白夜很無奈地跟在了後面。
聖天城乃是聖書大陸上最爲繁華的城市,入夜之後,這座城市的熱鬧並沒有減弱絲毫,華燈初上,燈火璀璨,絢麗光彩籠罩着這座華麗城市。
街道之上,人流不息,各種造型精美的燈籠懸掛在街道兩側,傾灑着各色迷人的光芒。
蕭寒和白秋靈在前面有着,蕭寒向白秋靈傳授着東凰酒的釀造方法,後者聽得極爲認真,至於身後的白夜則是被完全忽略。
三人走着走着,便來到了城中有名的一處景點,書河。
如果白日裡書藝坊是城中人流量最大的地方,那麼入夜後,書河便將取而代之。
書河,首先顧名思義,這是一條河流,而之所以取名書河,自然是因爲這河中少不了書法。
書河,文人墨客夜晚聚集之地,河道之上,一條條華麗的畫舫往來不覺,畫舫之中,琴音悠悠,其中有着擅書者在揮毫潑墨。
當然,面對良辰美景,文人才子也都是有情調的人,自然不可能將所有時間都用在書法上,畫舫中有着貌美的藝女,若是情致來了,自然也免不了來一場浪漫的風花雪月。
書河之上,這種情況也很多見,有的直接攜美遊河,極盡浪漫之舉,花前月下,才子佳人,自然不會辜負這良辰美景。
“蕭兄,這是城中有名景點,書河。”這時,白夜總算找到了說話的機會,當即走上前介紹道。
蕭寒笑着點頭,精緻不錯,畫舫往來,才子佳人,入對出雙,有美人奏樂,有才子吟詩作賦,縱情揮毫。
然而,一旁的白秋靈卻是發出一陣冷笑,語氣透着幾分尖銳,說道:“什麼書河,叫得那麼好聽,你們男人來這裡不就是花天酒地,船上做的盡是些骯髒不堪之事,還美其名曰書河,我呸,我看叫欲河纔對,一羣斯文敗類!”
白秋靈言語極爲犀利,面對城中之人所推崇的書河,在她嘴裡被貶得一文不值。
蕭寒不覺多看了白秋靈一眼,這小妮子的性子還真是率直,這犀利的點評可謂是一針見血,蕭寒隨不反對白秋靈的點評,但也並未完全贊同,聖光燭照之下尚且存在黑暗,有何論其他地方?書河或許有不堪,但是這裡承載着書法技藝的傳承發展。
被白秋靈一番犀利點評,白夜一臉苦笑,隨即又乖乖閉嘴,她這個妹妹可不是那般小鳥依人的溫婉女子,在一些世俗之事上,往往有誅心之論,反正在聖天城中,被白秋靈數落的人可太多了,當然,他這個大哥應該是最慘的,畢竟每日擡頭不見低頭見,暴露的缺點也多。
在蕭寒三人來到書河邊時,書河之上,一條畫舫之中,優美的琴音飄飄,這裡有美人美樂美食。
如此精緻,本應該讓人心情大好,可是一位黑衣青年,卻是在這裡喝着悶酒。
“楚少,你怎麼了,是奴婢琴彈得不好嗎?”那位撫琴的女子起身,嬌軀性感,款款走到黑衣青年身旁,她伸出玉手按住了後者的酒杯。
這黑衣青年,自然是楚塵羽,今日他本欲殺了那人,可是上官婉兒卻來阻攔,面對那人,上官婉兒親自出面維護,要知道那人對她做了什麼,可想而知楚塵羽的心情。
楚塵羽沒有理會身旁的性感女子,直接甩開後者的玉手,繼續飲酒。
“楚少,若你心情不好,不如就讓奴婢今晚服侍你吧。”性感女子又靠近過來,口吐香蘭,還將衣衫褪去,很是撩人。
“滾!”楚塵羽目光一冷,直接推開性感女子,冷道:“胭脂俗粉,豈能跟她相提並論!”
說完,楚塵羽提着酒壺,起身徑直走出了畫舫,來到了船頭,吹着河風,楚塵羽的心情依舊很煩躁,然而這時,他目光驟然一緊,臉龐頓時陰沉下來,眼中殺意涌動,在那河邊,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逛這麼久,也夠了,我們回去吧。”書河岸邊,蕭寒收回了目光,既然白秋靈不喜歡這裡,多留無益。
然而剛欲轉身離去,蕭寒腳步一頓,視線向書河一處方向看去。
只見那裡,一隻畫舫猶如利劍般朝着這邊飛射而來,而在那船頭,楚塵羽站在那裡,神色淡漠,目光冰冷至極。
“蕭兄,似乎沒那麼容易走了。”白夜也注意到了。
“是楚塵羽,怎麼,蕭寒你得罪他了?”白秋靈疑惑道。
“豈止是得罪……”白夜苦笑,今日之事,他都看在眼裡,一清二楚,那般對待上官婉兒,楚塵羽不動殺機纔怪。
很快,畫舫來到這邊停下,楚塵羽傲然立在船頭,目光冰冷地盯着蕭寒,眼中殺意在匯聚着。
“楚塵羽,我朋友怎麼得罪你了?”白秋靈走上前,出聲問道。
“怎麼,還要躲在女人後面?”楚塵羽盯着蕭寒,淡漠道。
“躲在女人後面?”聞言,蕭寒不覺輕笑了笑,笑得有幾分譏諷之意,之前楚塵羽提刀殺來,上官婉兒前來阻攔,看起來是爲了幫蕭寒,實則恐怕是爲了幫楚塵羽吧,書坊中的交手,上官婉兒已經深知蕭寒實力的恐怖,即便楚塵羽怕也不是蕭寒對手,上官婉兒急忙趕來阻攔,一則不想讓此事鬧大,二則同樣是爲了楚塵羽的顏面,若是光天化日之日聖城四秀之首敗給一位同輩,楚塵羽顏面該置於何地?
對於上官婉兒阻攔的用意,精明如蕭寒又如何看不明白,之前若非上官婉兒阻攔,他早就教這位聖城四秀之首做人了。
然而此刻,這楚塵羽依舊主動往他槍口上撞,面對這三番兩次的挑釁,蕭寒自然不可能沒脾氣。
在坑大仙面前,你是龍?那也得打成蟲,
你是天之驕子?不好意思,那是用來踩的。
蕭寒理了理衣衫,隨即走到白秋靈身前,目光看向楚塵羽,平靜道:
“過來一戰,希望你這聖城首秀,待會兒能夠秀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