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簾後佳人良久之後,一壺酒下肚,蕭寒提筆成文,一揮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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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一筆能繪,
天地一詩可驚,
我一筆、一詩、一乾坤
只可惜,
美人如花隔雲端,
難繪你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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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落,蕭寒手掌一揮,一股勁氣激盪而出,桌案上的墨色渲染一頁宣紙,當即猶如風箏一般飛起,很快便飄進了簾幕之中。
只見,簾幕後的絕世麗影擡起手掌,寬鬆的衣袖緩緩落下,一截白皙皓腕露出,肌膚晶瑩,纖纖玉手隨即將那飄來的一頁宣紙輕輕抓住,法,那美麗的瞳孔中有着深邃光澤閃動。
看後,她將詩句放下,美眸朝着下方的蕭寒看來,一對迷人的星眸,彷彿會說話一般,
蕭寒端起一杯酒,對着美眸看向自己的佳人揚了揚酒杯,笑着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後,而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佳人眼簾低垂,微微點頭,算是迴應,隨即便收回目光,依舊靜靜站在簾幕之後,沉默不語,宛若不識人間煙火的仙子。
蕭寒發呆半晌,此刻後來居上,率先呈上詩文書法,讓得正在奮筆疾書的衆人手中筆一頓,目光皆是有些驚訝地看了過來,愣了半晌之後,諸人方纔回神,不過嘴角皆是不覺掀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想必這傢伙已經自知詩文書法不行,故而隨意提筆塗鴉幾句吧,這般一想,諸人自然愈發輕視蕭寒,這傢伙,莽夫一個而已。
“自取其辱!”上官婉兒美眸蔑視地掃了眼蕭寒,不過嘴角卻是有一抹小得意,這傢伙也不過如此罷了。
衆人不屑地看了眼蕭寒後,便又繼續創作,不過還沒寫兩字,樓上那位侍女的聲音便傳再次響起:
“諸位,都停筆吧,我家小姐說,你們都回去吧。”
說完,樓上簾幕後的柳傾城便轉身離開了。
聽得侍女的話,再看到突然離去的柳傾城,衆人一怔,皆是感到有些不知所以,他們都還沒呈上作品,爲何就請他們回去?
不過隨即衆人便想到了什麼,目光頓時全都仇視地投向正在那裡自飲自酌的蕭寒了,肯定是這傢伙呈上了一副不堪入目的書法作品,污了美人的眼,故而柳傾城讓他們全都回去。
“都是怪這莽夫!”有人怒視蕭寒,嘴裡小聲說着,雖說很憤怒,但是依舊不敢太大聲發表不滿,畢竟這傢伙可是個狠人,聖城首秀的楚塵羽都被其擊敗了,他們哪裡敢去招惹。
“你這傢伙,到底寫了什麼啊?”見得羣情激奮,白夜目光看向蕭寒,有些哭笑不得問道。
蕭寒攤了攤手,準備起身離去,女人的心思,誰能猜得到呢。
諸人也紛紛起身,準備離去,不過這時,柳傾城那位貼身侍女,突然來到了蕭寒面前,微微行禮,微笑道:“這位公子請留步,我家小姐有請。”
此話一出,傾城廳中,霎時間鴉雀無聲,死寂一片。
剛欲憤怒離去的諸人腳步一頓,轉過身,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蕭寒,一副傻了眼的表情,相當精彩,小姐有請?
這是什麼情況?
場中衆人的表情很是精彩,震驚,疑惑,詫異,各種神色皆有,宛如傻子一般盯着蕭寒,這一刻,他們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錯了。
要知道,這可是聖城第一美人破天荒頭一次見客啊,而且,見得還是這個分分鐘呈上作品的傢伙,這怎麼可能?
“你確定你家小姐要請這傢伙?”這時,上官婉兒走了過來,對着那位侍女疑惑問道,這個問題,不僅是她想問,所有人都想問。
“是啊,我家小姐親口對我說的,怎麼可能有假。”侍女肯定迴應道。
聽得侍女這般無比肯定的回答,衆人臉龐上已經只剩下震驚之色了,聖城第一美人居然真的請這傢伙?
衆人像看一個稀有物種般盯着蕭寒,上下打量着,那眼神,那表情,叫一個古怪啊。
“我靠,蕭兄你行啊!”白夜走過來,重重拍了拍蕭寒的肩膀,簡直佩服地不行,分分鐘一揮而就,居然贏得聖城第一美人的青睞,這本事,不得不服。
蕭寒一笑,隨即對着那位侍女笑道:“麻煩姑娘帶路了。”
“等等!”
這時,上官婉兒又出聲了,她美眸看了眼蕭寒,隨即又對着那位侍女道:“他剛纔寫的,是否可以拿出來看看,我們就算輸,也要輸得明明白白。”
“這個自然可以。”侍女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弧度,似乎早就料到衆人會如此了,既然如此,那般成全他們,隨即她從衣袖中取出蕭寒剛纔所呈上去的一頁宣紙,而後徐徐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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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一筆能繪,
天地一詩可驚,
我一筆、一詩、一乾坤
只可惜,
美人如花隔雲端,
難繪你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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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展開了宣紙,她雙手上下拉着紙張,緩緩旋轉着,確保每個方位的人都能看得見。
衆人自然也全都看到了宣紙上的幾行簡短詩文,眉頭皆是不覺皺了皺。
這時,只聽得那位侍女繼續說道:“我家小姐說了,諸位之詞,不看也知道,必然都是一些如何讚美她的華麗詞藻,而唯獨這位公子之作,一語天然,不落俗套,寥寥幾筆詞句之間,既展現了超凡的開拓氣魄,又表現出了憐惜佳人的俠骨柔情,開篇兩句,從大處着眼,大千世界,盡在我一筆之下,無盡天地,我一詩出可驚風雷,一筆一詩之下,便可繪天地乾坤,由此可見,其中所表現出的宏大氣魄,以及那種氣吞山河的廣闊胸襟,篇末,寫到我家小姐時,既沒有華麗詞藻的堆砌,又沒有哀婉淒涼的無病呻吟,直接一句,只可惜,讓得筆鋒驟然一轉,美人如花隔雲端,這般描述,清新脫俗,可謂一語天然萬古新,寫出了那種可望而不可的感覺,面對雲端之上遙不可及的美人,最後一句難繪你的美,寫出了那種欲上雲端一睹美人芳容之意,表露出了無盡俠骨柔情。”
“寥寥幾筆,既懷有敢攪動九天風雷、爭鋒大千世界的壯志豪情與博大胸襟,又有一股淡淡的俠骨柔情流露其之中,與某些人那種無病呻吟、曲意逢迎、阿諛諂媚之詞,可謂是天壤之別。”
“小女子在此敢問一句,在場的諸位,看到這位公子之作,你們,何人配與之爭鋒?”
話到最後,似乎是受到了字裡行間所表露的感情所感染,這位侍女的語氣也是愈發強烈起來,她手舉着蕭寒之詞,環視諸人,言辭鋒利。
尤其是最後幾句,可謂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