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屆聖宮擇徒盛會,一襲青衫,獨佔鰲頭,不僅被書狂收爲親傳弟子,而且還封其爲聖宮聖子,地位尊崇,榮耀至極。
一場大陸年輕一輩書法爭鋒的盛會上,蕭寒風光蓋過全場天驕,可謂是一枝獨秀。
在蕭寒被書狂封爲聖子之後,也有不少人年輕一輩被六大天至尊長老收爲弟子,楚塵羽、上官婉兒等聖城四秀,以及一些其他地域的天驕都如願加入聖宮。
只不過,有蕭寒珠玉在前,後面這些年輕一輩即便有不凡的表現,也難以再引人注目。
而且,官婉兒這些加入聖宮的年輕一輩,也是感覺有些鬱悶,同樣是入天至尊門下修行,但是他們見面卻得對蕭寒行禮,人和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這傢伙一入聖宮便封聖子,這待遇在聖宮歷史上恐怕也是絕無僅有。
十年一屆的聖宮擇徒盛會,在萬衆矚目中召開,在見證天驕崛起中落幕,屬於這個時代的風雲人物,已然在此屆盛會中初露鋒芒,衆人期待這些天驕未來的表現。
而其中最爲引人注目的自然便是被封爲聖子的蕭寒,當盛會落幕,人們將消息帶回各自的地域後,蕭寒更是名聲大噪,聲名一時無雙。
聖子蕭寒,已然成爲了整座聖書大陸的焦點。
這段時間,大陸上熱議的無一不是蕭寒在盛會上那一番大氣磅礴的潑墨揮毫,以靈力作筆,以大道爲墨,以天地作紙,落筆驚風雷,氣魄駭人,也是令得無數人對這位新崛起的天之驕子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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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外界的熱議,蕭寒並不清楚,被封爲聖子之後,他便留在了聖書宮中,他有一座獨立的聖子行宮。
這段時間在聖宮中,蕭寒跟隨書狂修習書法,書狂也是毫無保留,傾囊相授,傳授了許多極爲珍貴的書法經驗以及天至尊破境心得,讓得蕭寒獲益匪淺。
在聖宮中,除了每日跟隨書狂練習書法外,書狂也會讓蕭寒全面瞭解聖書宮,他封蕭寒爲聖子,自然是爲了讓蕭寒日後執掌聖宮。
聖書宮極大,宮殿成片,弟子萬千,各司其職。
聖書宮中,自然也不光光只注重練習書法,對於靈力修煉同樣重視,只不過聖書宮能將書法與靈力這兩者完美結合起來修煉。
就比如說聖書宮最有名的修煉之地,千筆林。
來到這裡,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杆杆筆,大筆如椽,豎立如林,一眼望不到盡頭,而在千筆林之中,十步設一亭,亭子成片,亭子中有着聖宮弟子在揮毫。
不僅在練書法,同樣也是在修煉。
千筆林極爲奇妙,這裡的空間被重力規則籠罩,每一杆筆經過重力加持,都重如千斤,而且越往千筆林深處,那股重力便愈發恐怖,在那千筆林深處,提筆寫字,那手中拿着不是筆,而是一座山。
今日,蕭寒便來到了千筆林深處,這裡同樣有着一座雅緻竹林,這裡的重力威壓最爲可怕,一般聖宮弟子都沒有具備來到這裡提筆寫字的資格。
不過聖書宮畢竟匯聚着大陸上最爲傑出的年輕一輩,自然還有人能夠踏入這裡揮毫。
此刻,在那竹亭中,便有着五位年輕人,三男二女,皆是聖宮中的翹楚,一位藍衣女子正在認真揮毫,其餘四人皆在一旁看着,藍衣女子模樣清秀,肌膚晶瑩,青絲柔順地垂落在香肩,手持狼毫,一股書香的淡雅氣質顯露無遺。
藍衣女子提筆,認真書寫,不過這些的重力極爲可怕,因此她那光潔的額頭上也是浮現了汗珠,有風拂過,她額前的幾縷青絲隨之揚起,更添幾分風韻。
她的字體很端正,當然,在這股恐怖的重力壓迫之下,想快也快不起來,能運筆寫字已經殊爲不易。
在這裡書寫,提筆如舉山。
寫,這位藍衣女子名爲唐詩雅,是他們中天賦最高的,即便在聖宮中也是名列前茅,乃是一位天至尊長老的弟子。
很快,唐詩雅書寫完成,紙上只有四紙,但這四字卻是花了她很長時間,而且極爲耗神,她渾身香汗淋漓,可見書寫之難。
上善若水。
宣紙之上,四個端正的字跡,清晰可人,佈局極具章法,並不是胡亂所寫,手提重筆,依舊有條不紊地寫出極具章法的四字,這已經是極爲難得的。
“詩雅,你進步得好快,已經能夠在千筆林深處寫出四個字了,若讓長老們知道了,必定會誇獎你,你這天賦在聖宮中怕也沒幾人能夠超過你了!”一旁那位女子走上前,拿出手絹替唐詩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着說道。
“跟聖子相比,我還差得遠呢。”唐詩雅搖了搖頭,那日擇徒盛會,她在狂那一幅問天帖,她臨摹不出,但是那位聖子卻能縱情揮毫,那日筆落驚風雷的畫面,她記憶深刻,聖子天賦無雙,她還差得遠。
聽得唐詩雅的話,一旁幾人皆是苦笑了笑,這一點他們倒是沒有懷疑,書狂眼光極高,能被其收爲親傳弟子,還封爲聖子,那等妖孽天賦不是他們能夠相比的,何況那日聖子揮毫風采,他們都親眼所見,那樣的妖孽,註定跟他們不是一類人。
這時,一道聲音陡然從竹亭外傳來:“何必非要與他人相比,進步是相對於自身而言,今天比昨天強,明天比今天強,這便就是進步,能在此寫下四字,便是不凡,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你就是你,不斷超越自已,你就是強者。”
聞言,亭中唐詩雅五人一怔,目光紛紛順着聲音看去,只見一道青衫身影緩步走了過來。
很快,蕭寒來到了竹亭中。
“聖子。”見到來人,唐詩雅五人當即行禮,恭敬站在一旁,目光不太敢直視蕭寒。
蕭寒隨意擺手,隨即目光看向宣紙上的四字。
“上善若水,不錯。”蕭寒輕笑了笑。
“詩雅,聽見沒,聖子都說你寫得好,你還不快抓住機會向聖子請教,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哦,這可是聖子呢。”一旁那位女子對着唐詩雅傳音笑道。
唐詩雅俏臉微紅,有幾分意動,又有些猶豫。
然而,還不待她猶豫什麼,那位女子便直接把她推了出來。
蕭寒目光看了過來,唐詩雅俏臉更紅了,不過隨即也是不知是從裡來的勇氣,她美眸看向蕭寒,俏生生道:“聖子,能請你指導下我嗎?”
“這個自然沒問題。”蕭寒輕笑了笑。
隨即唐詩雅再次拿起筆,蕭寒則是站在她身後輕握住她的手,開始書寫。
“在這千筆林運筆也是講究技巧的,筆有千斤之勢,你不可一味用蠻力運筆,書法之道,本就重在寫神,因此要用意運筆,用意去駕馭手中之筆,借勢而書。”蕭寒邊寫邊講述着。
“嗯……”被蕭寒握着手,加之蕭寒又靠她很近,她都能感覺到那股男子的陽剛氣息,唐詩雅俏臉紅彤彤的,眼神迷離,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蕭寒的話,反正她的手就那麼順着蕭寒的手勢而動。
很快,一行文字書寫完成,在唐詩雅感覺迷迷糊糊時,一旁四人卻是感到驚訝萬分,這片刻之間,書寫的何止四字?
“用意運筆,借勢而書。”再次對着唐詩雅叮囑一聲後,蕭寒便徑直轉身離去了。
這時,唐詩雅方纔回過神,俏臉依舊紅彤彤的,看着一旁四人正驚訝地盯着桌上宣紙時。
她美眸眨了眨,似乎才意識到剛纔握着她的手寫了什麼,隨即她也低頭看了過去,一行詩句,浮現眼前:
“黃河落天走東海,萬里寫入胸懷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