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餘秋停了下來,朝着李牧看了過去。
“李牧?”
“公良閣主。”李牧看着公良餘秋,“這個第三人沒有病,那該怎麼算?”
“沒病?”公良餘秋聞言,微微一怔。
“沒病?”景遠朝着第三個病人看去。
曹榮華眸子光芒一閃,沒有開口。
“沒病?”
“第三人沒有病?”
“可他被碰一下就極爲痛苦,嘴脣發黑,口吐濁氣,怎麼可能沒有病。”
“對啊,我看是李牧輸不起,不想失去玄光極品玄器,才說出這樣的話。畢竟,一件玄光極品玄器價值連城,可不是尋常武器可以比的。”
“原本以爲這個李牧年少有爲,心性不錯。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圍觀的衆人低聲說着。
“李牧。”項坤綸朝着李牧看去,他與李牧接觸的時間並不算長,可是他相信李牧並非這樣的人。
“爺爺。”瞿仙靈看向瞿衡。
“沒事的。”瞿衡摸了摸瞿仙靈的腦袋,隨即朝着第三人看去,眉頭皺了起來,低聲自語,“沒有病?”
……
曾之勝看了眼李牧,眼睛深處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之色,旋即道:“李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人渾身疼痛難忍、雙脣發黑、口吐濁氣,明顯是中了一種罕見而詭異的毒,哪裡是沒有病?”
“若是你輸不起,就當做這一場醫術比賽從未發生過,你的玄光極品玄器,也自己保留着。”
“哦?那我就不用交出玄光極品玄器了。”李牧道。
曾之勝:“……”
“李牧。”公良餘秋問道,“你說他沒有病?”
“對,沒有病。”李牧道。
“那爲何會雙脣發黑、口吐濁氣?”公良餘秋問道。
“那是因爲他吞服了一種十分特殊的草藥,名爲臭蟲草。”李牧道。
“臭蟲草?”公良餘秋眉頭一皺。
“臭蟲草?”景遠也是一臉疑惑。
他們從未聽說過臭蟲草。
“臭蟲草是一種極爲少見,極爲特殊的草藥,它表面看上去與尋常的野草沒有任何不同,也沒有醫藥效果,不適合煉丹、也不適合做藥。故而,沒有多少人會在意它。”
李牧解釋着。
“可是臭蟲草有着一種效果,那就是在真元的作用之下,會使得人像是中毒一樣,雙脣發黑,口吐濁氣,並且伴隨着臭氣。”
公良餘秋、景遠、瞿衡、一衆的人紛紛看向地上病人,症狀倒是與李牧所說的一模一樣。
可若是李牧編造出來的呢?
畢竟臭蟲草他們從未聽說過。
“大家未見過臭蟲草也是正常,臭蟲草並非我們青州的東西,而是來自於霧州的一種野草。”李牧道。
聽到霧州兩字,曾之勝、曹榮華兩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臭蟲草?”曾之勝哼了一聲,“李牧,這不會是你編造出來的?”
“是嗎?”李牧並不反駁。
“那爲何他會渾身疼痛?”景遠疑惑問道。
臭蟲草只是讓人看起來中毒了一樣,難道還會讓人渾身疼痛?
“曾副會長,你碰我一下。”
李牧走到了曾之勝面前,一臉淡笑的看着曾之勝。
“你想做什麼?”曾之勝凝聲道。
“你碰我一下便可,難道堂堂醫藥師副會長會怕了我?“李牧笑道。
“好,我就碰一下。”
曾之勝伸手,碰了一下李牧的身體。
李牧整個以飛快的速度倒飛而出,狠狠砸入人羣之中,撞到了一大片,
“李牧。”
項坤綸驚呼起來。
刷刷刷。
公良餘秋、景遠、曹榮華、圍觀衆人紛紛朝着曾之勝看去。
“不,不是,我剛纔根本沒有用力。”曾之勝急忙道,“我只是稍稍碰了他一下。”
衆人狐疑。
從先前李牧動用劍氣凝針法,衆人就可以知道李牧的修爲達到了玄門境。一個玄門境修士,怎麼可能被輕輕一推就飛出如此之遠,還撞到了一羣人。
見到衆人不信,曾之勝道:“我如果真的想要出手,何必選在這個地方?”
“也就是說,你要在其他地方對我出手咯?”
李牧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毫髮無傷。
“你胡說什麼?我沒有這麼說。”曾之勝怒道,“你剛纔是假的吧,我完全沒有動手,你是自己飛出去的。”
“對,是我自己飛出去的。”李牧承認了。
“自己飛出去?”公良餘秋微微一怔,旋即朝着那地下的病人看了眼,似乎想到了什麼。
“自己飛出去?”景遠道,“難道你的意思是這人是自己加裝很痛?”
“對的。”李牧點頭。
“我並非假裝,我真的是疼痛難忍。”地下的病人喊道,“如果只是躺着,沒有任何問題。可是有人碰到,我身體就極爲的疼痛。”
李牧看了眼地下的病人,嘴角泛起了一絲狡黠的笑容,道:“如果真是如此,那真是恭喜你了。你遇到了極爲罕見,千百年都未必能夠出現的臭蟲鬼草。”
“臭蟲鬼草?”
衆人朝着李牧看去。
“臭蟲鬼草與普通的臭蟲草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差別,可卻有着一種特殊的毒素。這種毒素會讓身體的感知放大數千萬倍,輕輕的觸碰就像是被重擊一樣。而且,身體也會產生同樣的反應。”
“最先開始的只是身體的觸碰,接下來吃個東西都會將各種感知放大,呼吸一口有如遇到狂風一般。最終,到天地靈氣的存在都是恐怖無比的壓力,會將身體給碾壓粉碎。”
李牧噙着一抹淡笑,平靜看着病人。
“臭蟲鬼草最爲可怕的地方就在於沒有任何藥物可以醫治,就算是九階醫藥師出手,也是這樣。就算是神丹妙藥,連緩解臭蟲鬼草的效果都做不到。”
“你現在還只是處於初期症狀,所以只是簡單的疼痛。可到了後面,感覺就非常舒服了。所以,希望你趁着這一段時間,好好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一般臭蟲鬼草的時間,只有一年而已。”
“不,不可能。”病人道,眼神中有着些許的恐懼。
“你不相信嗎?”李牧再次蹲下,一手按在了病人的腹部。
“疼疼疼。”病人喊道。
“你需要注意的是你體內是不是有如火燒一樣,還有這股灼熱越發的強大,漸漸流轉全身。”李牧提醒了一句。
病人一感覺,旋即驚呼道:“你怎麼知道?”
“這便是臭蟲鬼草的毒素擴散的表現。”李牧站了起來,朝着那個被曾之勝治好的病人說道,“你中的只是普通的臭蟲草,無需治療,便是可以慢慢恢復。可惜……”
說着李牧輕輕搖頭。
“可惜什麼?”那治癒的病人心中一凜,問道。
“可惜你剛纔吃下了花露丸,花露丸乃是一種去臭養生丹藥,尋常人服用沒有任何問題,都有着養生效果。可是吃了臭蟲草的人一旦吃了花露丸,便是會產生一種極爲詭異的毒素,這種毒素會先讓大腦感覺到刺痛,只是這種刺痛十分的隱晦,十分的少,需要留意纔會察覺。”
李牧說着。
“隨着時間推移,大腦的刺痛會越發明顯,可是醫藥師、煉丹師都無法察覺。直到最後,靈魂湮滅,死的無聲無息,是一種絕佳的殺人方式。”
“對了,你仔細感覺一下,自己是否有些大腦刺痛。”
李牧話音落下,眼中掠過一抹隱晦的異光。
“胡說,我拿出來的並非花露丸,而是白花丹而已。”曾之勝喊道。
治癒病人差距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發現的確大腦疼痛。作爲一名真武境的修士,他雖然還未凝練出神魂,可是對於自身身體狀況還是能夠把握清楚的。
要殺我?
治癒病人心中掠過一個念頭。
他清楚,一旦這種事情傳出,曾之勝的名聲將會一落千丈,想要殺了他也是正常的。
“曾副會長,你不是說不會有生命危險嗎?”治癒病人朝着曾之勝看去。
“曹榮華副會長,你讓我吃下的是不是臭蟲鬼草。”病人喊道。
兩個人的話一出,整個大廳一片譁然。
“他們兩個人是什麼意思?”
“這兩個人竟然是曾之勝和曹榮華兩人安排了。”
“好卑鄙的手段,爲了獲勝不擇手段。最終,還要殺人。”
“難怪李牧無法治療,原來這些都是他們的安排。”
曾之勝、曹榮華兩人聞言,臉色變得十分的陰沉,難看。他爲了保險,纔會安排這樣的情況,結果被李牧給利用了。
“曾之勝、曹榮華。”
公良餘秋、景遠兩人朝着曾之勝、曹榮華兩人看去,眼中流露出一抹異色,有着些許憤怒與失望。
“李牧醫藥師,求求你救我。”病人立即跪在了李牧面前。
“李牧醫藥師,救救我們。”治癒病人也是跪在李牧面前。
李牧微笑看着兩人,一臉驚訝道:“你們兩個有沒有病?我爲什麼要治你們?”
“啊?”
“我們沒病?”
兩個實驗病人愣住了。
“臭蟲草雖然是真的,可是其他東西是假的,並沒有什麼臭蟲鬼草,也沒有花露丸。曾之勝給你吞下的,就是白花丹。”李牧玩味一笑。
兩個實驗病人徹底呆住了。
“李牧,你陰我!”
曾之勝憤怒地盯着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