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生,陪你死。
要在之前,唐宋根本不會說出這番話來。不管是命運論,還是生死與共,在她看來,這都不屬於這個世界,更不可能屬於她。直到遇見安雅,爲什麼她會有這個魔力,可以將這一切,變的這樣理所當然?
所有的情緒在溫熱的水流中慢慢發酵,如化學反應般抵在彼此心中推搡着頂撞着。
安雅喜歡身後女子這麼直白的情話,脣角勾着笑“嗯”聲迴應,將頭後仰,去迎合唐宋發燙的臉頰。
唐宋順着懷裡女子的動作,脣貼在溼漉漉的髮絲往下,一碰一碰,一點一點,輕輕緩緩的落在女子冰涼的肩上,她的吻那麼輕,那麼小心翼翼,就好像在那夢裡,安雅也這樣對她一般……
想着那個夢,唐宋便說了。
“我做過一個夢……之前有說過。”
安雅沉着眉,感受着唐宋的吻,將頭偏移,拉長脖頸,享受着輕輕“嗯?”了一聲,又明知故問,“在夢裡,發生了什麼?”
浴室的熱氣瀰漫開來,唐宋抵在她耳邊柔軟的脣,甚至比這水還要溫熱幾分,她好像在女子這無聲的吻裡,慢慢融化。
“夢見……”明明身在灑中,嗓子卻越來越乾燥,唐宋手搭在安雅的纖腰上,掌下的冰涼迫使燥熱的她,想貼的更近,“你對我做了……很過分的事……”
唐宋的語言如催化劑一般,讓安雅在彌散的霧氣中笑了,她低低的喘着,胸口略帶起伏,擡起左手往後上方摸去,摸到女子溼漉漉的長髮後,手指又從眉骨一路摩挲,緩緩往下,撫上唐宋發燙的臉頰,掌心下沁着流動的水漬,指尖不經意的劃過女子的鼻息,那裡呼出的氣息是那麼灼熱。
安雅突然沉眉轉過身,她想看着此時的唐宋。
她擡手托起唐宋泛紅溫熱的臉頰,另一隻手圈住她的身子,轉眼間兩個人的位置對調了過來,在唐宋還沒緩過神時,在這紛落的水珠中,安雅的吻落在她熾熱又綿柔的脣上,似笑非笑:“是這樣嗎?”
哪怕是身處在溫熱的水波中,安雅的脣都是那麼冰涼,還帶着一絲血腥味。一冷一熱下,唐宋神色一怔,眸子裡立刻泛着一片迷濛的水霧,特別是安雅的問話,讓她整個耳根子都紅透了。
言語間安雅並沒有拉開距離,而是稍稍錯開了一點位置,貼在唐宋脣邊低語重複,“是不是這樣?”可耳中除了細碎的水流聲之外,只有女子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唐宋臉色沉靜,眸光卻欲說還休,含着羞澀,“早就……不太記得了。”
安雅只是看着,心口好像被什麼劃開,鑽出一隻猛獸,一步步地向外逃竄,一發不可收拾的填滿四肢百骸。
“不記得,嗯?”
沒等唐宋反應,兩個人的脣再次重疊在一起,脣與脣相依,輕輕緩緩的觸碰,唐宋眉心微皺,只覺女子手順着腰身往上摸去,抵在襯衣釦子上。
這顆釦子越着急,安雅越解不開,女子終於失去了耐心,手腕微微一用力“呲——”,襯衫被直接撕開。
唐宋神色驚訝,偏過頭,迷濛的看着被撕壞的襯衫,剛要質問,下一秒脣又再次被封住,安雅的手順着撕開的位置伸進,探向唐宋光裸的肌膚,冰冷的刺激下,讓唐宋心底打了個顫,光裸的腳底,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靠在牆上。
她的腰身本就敏感至極,在這種蝕骨*的撫摸之下,思緒很快被安雅帶走,雙手轉而勾住了安雅的脖頸,迎合着那捨不得間斷的芳香,好像怎麼吻也吻不夠……
上一次的忍耐對於安雅,已經造成了極大的內傷,在這升騰的熱氣中,她好似完全失去了剋制。
渴望,*。
安雅不想因爲血印的反噬而退縮,她只想着一件事,就是徹底擁有眼前這個女人。
不得不說,安雅實在是太瞭解唐宋了,好像知道她哪裡最敏感,哪裡最受不住,冰涼的指尖一勾一挑,掌心緊緊貼住唐宋的肌膚,來回放肆大膽地遊走。
唐宋雙手摳着安雅消瘦的背,指尖移動,在她冰涼的背上不停的描摹出她纖細的骨架,掌心細細撫過,那種滑嫩而冰涼的肌膚觸感,實在不能用言語去描述萬一。
她感受到安雅前所未有的強勢,一步步的滲入,籠罩而來,將唐宋理智淹沒殆盡。
“……嗯。”唐宋一直壓抑的自己聲音,眉頭卻隨着刺激越皺越深,終於隱忍地吐出了一聲簡單的低吟。
唐宋承認,只是這樣的折磨,她就快要發了瘋。
回想以往的自己,在別人眼中的自己,基本可以用“清心寡慾”四個字來形容,張寧說禁慾禁得太厲害,是病。畢竟這樣,完全失去了做女人的樂趣。可唐宋一直覺得她天生不僅對這類事沒有*,更沒有想法,纔會一次次拒絕吳文浩的親近,或許真如張寧所說,是病。
可如今,在遇見到這安雅後,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喜歡安雅的親吻,和她相擁的感覺,喜歡嗅着眼前女子身上淡淡的清香。此時此刻,僅是這些……早已無法滿足,她扣住安雅肩膀的力氣,又重了幾分,她想要更多。
安雅的脣一點點偏移,落在唐宋的耳後,脖頸,下頜,鎖骨……輕緩反覆的撫過,唐宋耐不住升起的酥麻感,身體微弓,只能緊緊扣住她。而那兩片薄脣在緩緩地,緩緩往下……雙手則一點一點往上,褪去那件她被撕壞的襯衫,潔白的指尖遊走之下撩起漣漪,抵在唐宋內衣的帶扣上,一捏,一鬆,唐宋上身最後的束縛,就這樣被安雅褪了下來。
唐宋早已說不出話,只能眉心緊蹙的看着她,微微低喘着。
那眼眸盯着她的模樣,反而讓安雅心中一滯,唐宋眸光看過來的感覺,是那麼深不見底,在那裡包含着太多隱忍和羞澀,越是這般,越勾起安雅想窺探她的*。
“在你的夢裡,可有這般?”明明話裡有話,表情卻十分無辜,這樣的安雅是少見的。
回憶那個夢,在海棠海上的她,纔是真正的安雅。
唐宋偏過頭,抿脣不語。
安雅勾着滿意的笑意,手指搭在唐宋的長褲上沿,目光卻停留在曲線玲瓏的細腰上,溫熱的落水順着腰身滑下,旖旎雅緻。擡眸回望,安雅表情恢復沉靜,雙眼則勾着眼前的女子,輕喚一聲:“唐宋……”
不得不承認,只是被安雅這樣望着,唐宋的心就砰砰亂跳。
安雅慢慢地滑下指尖,與她十指相扣,說:“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無需與我道歉。然而不管命運再讓你我遇見什麼,這一世我都會與你一走到底。所以……讓我疼你,好嗎?”
曾經,她們在一起。
因命運無情,讓她們分開。
現在,安雅又將她尋到了。
一切都沒有變,一切……
唐宋微微怔住,總感覺安雅的情話裡,帶着她一絲她聽不懂的意思。
尋思間,女子傾身,一吻落下。唐宋還在思考“意思”,隨着吻的深入便煙消雲散,卻又好像瞭然一般。
再之後,所有的一切彷彿變的理所應當時,衣物早已成爲多餘的東西,去掉這種阻隔的累贅,安雅將唐宋身上所有的衣物盡數褪去,兩個人毫無阻礙地相互靠近,再一次的坦誠相見,肌膚之間最親密的交融着,不能分開,唐宋也不想與她分開。
浴室的頂燈,覆上一層霧氣,在這樣繚繞的光線下,又平添了幾分嬌嬈。
安雅的手掌嫺熟地掌控着唐宋的每一寸肌膚,手指散開,指尖一點點地滑下來,滑過腰際,繼續往下……當指尖抵在一抹溼滑中,唐宋一直壓抑着喘息,終於在這種溫柔的撫慰中,溢了出來,“安雅……”渾身開始不受控制的緊繃。
即便唐宋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這一刻,還是無比地緊張。
“嗯,我在……”安雅低頭吻住女人的脣,冰涼的指尖早已沾染了唐宋的溫熱與溼滑,同時輕柔的撫慰,等待時機成熟後貼近,將半截指尖試探性地進入。
女子後背牢牢的抵着牆壁,頭微揚,胸口起伏着。右手擡起遮住眼眸,她在緊張,扣住肩膀的左手隨着安雅的動作,下意識地加重了力道。
這樣的唐宋,讓安雅停下了動作。
心裡矛盾着,糾結着,她不想在這裡徹徹底底的擁有唐宋,何況自身身體又太過虛弱,那一瞬,讓安雅想起來之前失控的模樣,她怕自己會做出傷害唐宋的事。
不能因爲一時情迷,沒了理智。
不可!
唐覺察到安雅沒有再深入,而是又退了出去,放下手臂,不解的睜開眼眸,內裡全是迷濛之色,脣微張,覆上安雅的臉頰。
“……你。”
安雅傾身,吻住了唐宋的脣,低聲呢喃:“噓……”
唐宋胸口起伏着,她好像讀懂了安雅隱藏在眼底的語言,彷彿這樣心疼與不忍,在她看來一點都不陌生。
安雅看着唐宋微勾的脣角,繼續手上的動作,手指微曲,輕撫劃過,看着唐宋因爲她的每一撫,每一勾,而斂眉羞澀。細細水聲中溢出的輕喘,絲絲盤旋在安雅耳畔。
……
唐宋將脖頸繃成了一道優美弧線,如瓣在滋養中悄悄地綻開,伸展了枝蔓,然後全部一一釋放。
安雅目不轉睛地,將這絕美的綻放盡收眼底。
夠了。
足夠了。
與此同時,安雅眉頭突然緊皺,身子開始不受控制微微的顫抖,唐宋因爲安雅這輕微的顫抖,心如夢醒般一驚,浴室內霧氣越發繚繞,唐宋整理好情緒,將安雅反扣在懷裡抱住。
“安雅!”強壓着繁亂的情緒,聲音低啞到連她都覺得陌生:“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安雅只覺力氣彷彿一下子泄光了一樣,無力的依偎唐宋的裸肩上,低低地喘息着,她果然高估了自己的恢復能力,用了血印能動已經是萬幸了。
她擡起頭與唐宋對視上,那雙黝黑的眼底還帶着些許迷離之色,歉意又羞澀地柔聲說:“是我的錯,讓你擔心了……”
這樣的安雅實在可愛,只是她眼中的幽藍一晃即過,因親吻而紅潤的雙脣,如今卻漸漸沒了血色,這讓唐宋十分自責。她將擔憂掩藏的極好,緊緊的將安雅抱在懷裡,肌膚相貼,脣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胡說什麼,我先幫你洗澡。”
安雅望着唐宋漣漪般散開的眼眸,淺淺的笑了。
第120章
唐宋幫安雅洗完澡擦乾身子,拿出睡袍幫她套上,自己也穿上,吹乾頭髮後扶她回到臥室。從衣櫃裡拿出舒適的睡衣,乾淨的淺色內褲,轉身看着坐在牀沿上的安雅有些沉悶,輕聲問道:“在想什麼?身體感覺如何,要不要找桑邪回來幫你看看?”
安雅覺得自己剛纔太丟人了,現在想想又有些稍有不甘,所問非所答:“都說*一刻值千金,我感覺我丟了萬金不止,心好痛。”本就是一張青澀稚嫩的臉,現在倒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可愛模樣……
“竟胡說!快把衣服換上,我去把頭髮吹乾,順便把浴室收拾一下。”
安雅伸手接過睡衣,看着唐宋轉身走進浴室,沒一會兒吹風機聲音響起,她驀然的笑了。
因爲她聽見唐宋繁亂的呼吸和慌亂的心跳。
將一切收拾完,唐宋走出浴室看見安雅已經老實的躺在牀上。輕手輕腳從衣櫃裡拿出寬鬆的睡衣,卻聽見安雅喃喃的聲音響起:“第二個抽屜裡,有全新的內衣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