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皓亦沒有多嘴,默默而行。
柳宗航雖然從來沒有來過這個星體,但顯然,柳家世代先祖都在描繪着這個地方,所以,柳宗航一路輕車熟路,如同回到了自己家似的。
一天之後,他們便來到了一座城市。
這自然早就化爲了廢墟,只有少數幾個建築還矗立着,但亦是破破爛爛,不復當初之華美。
柳宗航的速度慢了下來,他仔細做着判斷,到處張望着。
小半天之後,他才終於停了下來,停在了一處廢墟之前。
“列祖列宗,不肖子孫終於回來了!”他拜倒,甚至都在大嚎。
其他人也是紛紛拜倒,一個個都是百感交加。
多少年了,終於回到祖地了。
昔年,柳家可是擁有着赫赫聲名的勢力,可惜的是,星體走向滅亡,形成了大變,柳家亦遭到好幾家強大勢力的圍攻,想要取他們家的至寶。
還好,柳家一位先祖故佈疑陣,佯裝帶着至寶離開,才吸引走了好幾名大能,否則的話,柳家絕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生天,早已經滅族了。
柳宗航爬了起來,走進了廢墟堆。
他要開啓秘藏,重現柳家之榮耀。
一會之後,他停了下來,然後開始挖掘。
這足足挖了幾百丈深,他這才停了下來,而這時,一扇鐵門出現。
柳宗航咬破手指,在鐵門上畫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鮮血頓時被鐵門吸收,然後鐵門猛地發光,鏘鏘鏘,門自己打開了。
“道兄,請。”柳宗航向着石皓說道。
“你先。”石皓淡淡道。
柳宗航也不推讓,走在了前面,顯得十分坦蕩。
石皓卻是提高了警惕,這柳家的這件至寶顯然無比珍貴,被柳家人看得極重,可到現在爲止呢?
柳宗航表現得太配合了。
他難道不怕取出至寶之後,柳家人被石皓全部殺光嗎?
可他卻連向石皓要個保證都沒有,好像石皓的手下似的,要盡心盡力爲石皓取寶。
這現實嗎?
所以,石皓覺得,在這個地下通道之中,必然會有殺機。
——柳宗航覺得,可以以其中的禁制什麼的將他擊殺,那自然不用擔心家族至寶爲外人所得了。
石皓張開領域,捕捉着一切可能出現的意外。
然而,並沒有什麼變故發生,好像柳宗航真得沒有半點惡意。
怎麼回事?
石皓越發得小心,他絕不認爲柳宗航會是這樣的好人——再說了,保護家族傳承遺寶,這根本就是職責所在,石皓與他都沒有交過手,就算柳宗航再小心謹慎,也斷不至於如此慫吧?
這條通道很長,一路繼續向着地下而去,至少又行了小半天,前方竟是出現了一道大裂隙。
石皓走到懸涯邊上,探頭一望,深不可見底。
柳宗航亦是走到懸崖邊,大聲道:“柳家後人,拜見前輩!”
聲音轟轟,回聲不絕。
什麼!
這就是柳室至寶嗎?
誰能想到,柳家的至寶竟會是一個人!
石皓終是明白,爲什麼柳宗航一路皆不發難,因爲這柳家至寶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位強者的話,又豈怕被石皓奪走?
翻手之間即可殺了石皓!
石皓心中一凜,卻並不驚慌。
他有仙居,這是他的底牌,可以在危難時保他性命。
然而,柳宗航的話聲落下,卻並無一人迴應。
難道,柳宗航是在故弄玄虛?還是,時間過去太久,這個人已經死掉了?
柳宗航露出焦急之色,額頭上都是冒出冷汗。
難道,那位前輩真得死掉了?
那柳家的崛起豈不是要無望了?
“柳家後人,拜見前輩!”他拜倒下來,再次大聲說道。
可依然沒有迴應。
不止是柳宗航,柳家後代亦是紛紛露出失落之色。
期盼了這麼久,到最後卻是如此結果?
這讓他們怎麼接受?
石皓搖搖頭,縱身一躍,向着裂隙而去。
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柳宗航如夢方醒,連忙也跟着躍了下去。
不過,亦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敢,其他人不達大祭天,又沒有飛行能力,豈敢亂跳,一旦掉進某種絕地之中,那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縫隙很深,兩人飛了許久之後,才終於落了下來。
石皓向着前方看去,不由露出震驚之色。
因爲在他的前方,有一個半球形的洞窟,全部由黑色的金屬製成,而洞窟之中還有四條鐵鏈垂了下來,分別繫住了一人的四肢。
這是一名巨人,身高足有百丈,現在則是坐在了洞窟之中,頭堪堪抵到了洞窟頂。
巨人歪着腦袋,沒有一絲氣息、一絲波動。
這!
這裡居然還真得鎖着一個人,但時間過去太久,已經死去了。
柳宗航也看到了,表情沮喪,如喪考妣。
完了,他來得太晚了,這位神秘強者已經死了。
他茫然地走了過去,腳下踉踉蹌蹌,可見他此時的心情有多麼糟糕。
突然之間,石皓猛地升起了強烈的警兆,渾身寒毛都是豎了起來。
那巨人……赫然睜開了雙眼!
“終於送來點心了!”巨人開口,發出虛弱的聲音,但轟轟然,震得人魂海都要破碎了。
轟,他伸出手,向着柳宗航抓了過去。
雖然他的手被鎖住了,但依然還有一定的活動空間,而以他的體型之巨,一點點活動空間都是極大的距離。
他太強了,只是一伸手,柳宗航便被他捏住。
柳宗航又驚又喜。
喜的是,這巨人並沒有死,而驚的則是,他現在可是落入了人家之手,要被當成點心吃掉。
“前輩,我乃柳家子孫,那纔是我爲你找來的點心!”他連忙說道,向着石皓的方向呶嘴。
再慢一點,他就要被吃了!
“哼,你們柳家不守信用,讓本座捱餓了數千年,本座不吃你吃誰?”巨人冷笑道,一張口,就把柳宗航丟了進去,卡察幾下,就把柳宗航嚼碎了,嚥進了肚子裡。
然後,巨人才向着石皓看了過去,目光冽凜。
這年輕人很聰明,一直與他保持着極大的距離,而他四肢被縛,不但行動範圍受限,便是出手距離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