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同一瞬間,頭上的屋頂突然被破出一個洞,一個人帶着一把劍如同流星般向下撲去,目標直指耶律洛。
同一瞬間,耶律洛整個人如同飛燕,輕盈地閃開了攻擊。看似輕巧地閃開了攻擊,實則受了不輕的傷。攻擊來得太突然,即使以他的境界,激盪開的力量依然一寸寸地侵入了他的身體。
與此同時,一股極端憤怒的情緒侵佔了耶律洛的精神,手中的刀一轉,直直地刺向手中的嬰兒。
“不!”楚天怒吼,這一切都是瞬息之間,在他沒反應過來之前,耶律洛的刀子已經刺了下去。
一瞬間,時間彷彿暫停了,整個楚家上空烏雲翻滾。一道閃電突然打破沉寂,以萬鈞之勢劈向下方。時間恢復,刺向嬰兒的耶律洛突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下一瞬,他突然消失,嬰兒沒有了支撐,向下墜落。
沒有人注意到,一縷黑色的煙飄向柱子,隨即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從天而降的人順勢接住落下的嬰兒。
楚天擡頭看着救下他兒子的人,正是他的兄弟周越。與此同時,他的視線和嬰兒的視線交織,瞬間,他覺得彷彿被雷劈了一樣。嬰兒眼中沒有任何表情,沒有哭也沒有笑,僅僅就是麻木地看着他,毫無感情。但那一眼,卻讓他有種看到修羅從地獄爬出來的感覺。
但他沒有時間去揣摩那種眼神,他坐到了夢如雲身邊,輕輕的爲她整理好儀容,讓她看起來更像是睡着了一樣。
對的,如雲只是睡着了,明天她還會醒來,繼續跟我說我們孩子的未來,繼續對我說母親對她的排擠,繼續幻想我們幾十年後的樣子……
他的腦子很亂,淚水不由自主溼了雙眼。
這時,楚雲的母親也趕到了。她看着躺着的夢如雲,如遭雷擊。
“雲兒是個好媳婦。”楚天擡起頭,短短的一瞬間似乎老了很多,眼睛佈滿了血絲。
“是的,雲兒是個好媳婦兒……”
“聽見了嗎,母親承認你是個好媳婦了。”他在心裡心裡吶喊,這不是你渴望看到的嗎,爲什麼你還要躺在我面前不肯起來看看?
“大哥……”平日愛開玩笑的周越此時也沉默了不少,“兄弟們都在。”他從小到大都是家裡的寶貝,哪知道怎麼去安慰別人,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楚天目光迷離,轉過頭看了周越手中的嬰兒一眼:“以後,就叫他楚雲吧……”
楚天的母親暗歎口氣,她又何嘗不知道楚雲之意。只是她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兒子對她的媳婦居然愛得那麼深。
全城的歡慶會繼續進行着,沒有人把這件事情泄露出去。作爲城主的楚天在主場地發言之後,就獨自一人回到了家裡。後山懸崖邊上,他抱着他的兒子,一個人默默地看着下面熱鬧非凡的城市。“聽說人死之後會變成星星,那麼你又會是哪一顆呢?”
他覺得有點累了,心如死水。於是抱着嬰兒側臥着,沒多久,就睡着了。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有些曾以爲刻骨銘心的記憶也許就在時光中被寬容,最後慢慢被人遺忘。但有的記憶,如刀刻般,無論多久,都不曾泯滅。
時如逝水,眨眼之間,兩年過去了。
小楚雲在成長着,他的成長不可謂不快,短短一個月就能下地走路,一歲的時候,雖然語氣略顯稚嫩,但能完整地說出話和別人交流了。這讓衆人都感到欣慰,似乎看到一個強大的武者在楚家飛速成長着。越是聰慧的孩子在武道上的天賦越強。
兩歲的楚雲就像是瓷娃娃一樣讓人愛不釋手,周越最喜歡抱着這個小孩子。可是楚雲並不喜歡讓周越抱,他的解釋是周叔叔每次都喜歡用他刺刺的鬍子扎人,難受。最後是見了周越就躲。周越也確實疼楚雲,爲了可以繼續抱楚雲,居然把他自認爲帥氣的鬍鬚颳了,弄得楚天哭笑不得。
自從楚雲學會說話以來,楚天的臉色明顯比之前好看了不少,整個人笑的次數都比以前多了。楚雲的存在就像是夢如雲的一種延續,兒子好,他當然也高興。可是,由於職位的原因,他很少有時間能和楚雲待在一起。
而在楚雲眼裡,最可怕的就是爹爹了,爹爹對他大多時候都板着一張臉,連周叔都怕他。
楚天要是知道自家兒子這麼想,早就吐血了。他處理事情的時候,當然要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不然楚家上下還有幾個會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