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得太突然了!
嘴上根本來不及說什麼,腦中也根本來不及反應什麼,所幸方纔紀七月是要伸手去接東池漓手上的巨樹精髓的,東池漓和她的手離得非常近。
東池漓當即下意識地探出身去,剎那握住了紀七月的手,然後以極爲駭人的速度將紀七月給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轟!
樹道壁徹底的合攏,發出“嘭”地一聲撞擊,然後緩緩地退了下去。
東池漓和紀七月都在急促地喘着氣,心臟狂跳。
紀七月內心驚駭不以,方纔她以爲自己死定了,但卻沒想到東池漓的手比那樹道壁合攏還要快,在她完全沒有反應的情況下,東池漓就已經將她剎那扯了進去,速度簡直駭人。
東池漓也是懵了,還好自己的手速快,不然豈不是要讓紀七月的血濺自己一身了?
樹道壁退去,紀七月從東池漓的懷中退了出來,對東池漓心有餘悸道:“謝……謝謝。”
東池漓看了看紀七月,卻猛地將紀七月推倒了一邊,迅速往前一踏,焦急而驚駭地叫道:“夢哥哥!”
三人這才反應過來,寒夢剛纔並沒有進樹道凹陷處。
帝天凌和紀七月的臉上具是焦急。
東池漓看了看腳下和樹道壁,沒有血。
憋着的一口氣緩緩地吐了出來,她偏頭便看見藏夢人在另一個十分窄小的凹陷處,勉勉強強地擠了進去,剛好容納他一個人。
藏夢人直闆闆地站着,直勾勾地看着東池漓。
“夢哥哥!”東池漓一下子撲進了藏夢人的懷中,方纔反應過來的那一刻,當真是有一股熱流直接衝上腦門,還以爲藏夢人已經變成了來時路上那些屍體一般模樣。
“咳咳……”藏夢人拍了拍東池漓的背,說道,“我沒事,不過剛纔樹道壁涌來的時候,被氣浪拍了胸口,還生疼生疼的。”
紀七月鬆了口氣道:“差點就嚇死了,還好你沒事。”
帝天凌看了看藏夢人,旋即轉身去摸着樹道壁,說道:“這些樹道壁摸着倒是硬實,沒想到震動之時竟然這般柔軟,但柔軟的同時,又足以置人於死地。而且,這屠世樹震動並不規律,很危險。”
紀七月忽然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屠世樹震動的時候,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三人一聽,想想確實覺得非常熟悉,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好像這種震動,分明常常都在伴隨着他們。
暫時想不出來,四人就只好再往樹道深處走去,越往裡面走,那盡頭的光線就越亮,靈氣越濃,就連嵌在樹道壁上的巨樹精髓也越來越多。
只不過太過碎屑,肯定被走在前方的神祇,直接忽視了。
路上理所當然地,又碰到了不少走在前面,卻不慎被樹道壁合攏碾成肉醬的神祇。
他們從這些被碾成肉醬的神祇空間戒指裡,搜出了許多拳頭大的巨樹精髓,難怪他們會無視指頭大的巨樹精髓。
而在這走的過程中,屠世樹再次震動了一下,只不過這次比以往的間隔都要長一些。
這次四人都有所準備,順利地躲進了樹道的凹陷處。
聽完這次的屠世樹震動,衆人覺得這震動,彷彿和自己體內的某個存在契合了起來。
東池漓眯了眯眼睛,猶豫地說道:“我覺得……這像是心臟跳動的聲音。”
紀七月也點頭:“很像。”
雖然這是一株巨樹,擁有心臟什麼的,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像是天方夜譚一樣,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出現。
可是四人一致認爲,那就是心臟跳動的聲音。
屠世樹的每次震動,是它的心臟在跳動。心臟跳動雖然很規律,但也存在着非常短暫的時間偏差,屠世樹每次跳動的時間間隔都非常長,所以不規律到相差一段時間也是很有可能的。
紀七月驚歎道:“今日算是長了見識了,沒想到一株樹竟然也擁有心臟,簡直聳人聽聞。”
東池漓拍了拍硬實的樹道壁,皺眉道:“我總覺得,我們是不是走在屠世樹相當於人類血脈、肌肉裡的地方了?而樹縫口就像是毛孔,我們通過屠世樹的毛孔,進來了。”
帝天凌道:“大血脈不至於,屠世樹很大,我們現在,可能還在表皮。”
東池漓點頭道:“越往裡,巨樹精髓越多,那我們加快速度吧,掐準了屠世樹心臟跳動的大概時間,我們慢一點就是。”
四人具是贊同,依舊是帝天凌走在最前面,迅速地往巨樹精髓內部掠去。
不得不說,這樹道當真是漫長得可以,估算已經走了將近十天了,每次都以爲要走出去了,然而在那光芒的盡頭,卻意外是隻是又岔開了一條樹道,四通八達的非常複雜。
因爲趕路快了起來,路上碰上了兩個走得慢的神祇。
那兩個神祇雖然沒有猜出是屠世樹心臟跳動,但也將規律摸得差不多了,因此正在興奮地收納着巨樹精髓,一見有人跟上,就十分緊張。
不過想想他們已經走在其他神祇的後面了,就沒有爲難東池漓四人,否則他們就該在這狹隘的樹道里打起來了。
一旦打起來,又不小心碰到屠世樹震動,那情況可是非常糟糕的。
權衡利弊後,兩個神祇就讓開,讓東池漓四人通過,不過其中一個還是喊道:“四位朋友,如果可以,記得給我們留點啊。”
說罷,眼中卻盡是陰鷙。如果不是東池漓四個人多勢衆,他們纔不願意拾人牙慧。
但等到帝天凌領着四人躲着屠世樹震動,越來越往裡面走的時候,便碰到了第一批通過這個樹道進入的神祇。
這匹神祇有五個人,見有人跟了上來,就示威似的散出了自身的神力波動,個個都是心緣神巔峰。
他們原本走在這岔開的樹道最前面,收着一個個巨大的巨樹精髓,此時有人迎上來,自然不能讓東池漓四人走在前面,撿本該屬於他們的巨樹精髓。
“你們!”前面走來一名神祇,對帝天凌喝道,“這條樹道我們已經走在最前面了,爲了避免搶奪巨樹精髓,你們去走其他的樹道岔路!”
走來的最近一條樹道岔路,起碼也得往回走一天左右的時間。
東池漓纔不幹,她當即怒道:“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