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藍色衣袂依舊是猶如曇花一現,讓東池漓根本抓不住蹤跡,更不用說那藍色衣袂究竟是男是女。
奚鹿皺眉:“怎麼了?”
東池漓搖了搖頭:“沒什麼,繼續走吧。”
回到了垢都那僻靜地方的小院子,纔剛站到門口,鄭洪洋等人就興致沖沖地迎了上來。
此時,一道黑影電閃雷鳴般地撲了過來,東池漓下意識地展開雙臂,就抱住了黑影,她笑眯眯地看下去,以爲會看到小幽,可她看到了一臉興奮,並喊着“媽媽”的無邪。
東池漓有些恍惚,十分想念在神域星空的衆人。
以前會這樣撲倒自己懷中的,只有小幽,沒想到現在無邪也學會這麼撲上來了。而且這撲上來的速度非常快,絲毫不輸給小幽。看樣子無常和無邪天生的優勢已經在漸漸地展現出來了。
她瞅着無邪,並且捏了捏她的臉蛋,笑眯眯道:“媽媽想死你啦,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哎喲,長高了不少呢,不過怎麼好像瘦了很多?”她擡起頭來,衝着木屋裡叫,“藥店!藥店!你給我出來解釋解釋!你怎麼把無邪給養瘦了!”
鄭洪洋正抱着奚鹿嗷嗷大叫,畢竟他們也好幾個月不見了,奚鹿還是抱着傷去找東池漓的。
這個時候,帝天凌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他身後跟着同樣一臉淡定的無常。
兩個人這麼一走出來,一股冰冷冰冷的感覺就撲面而來。
不愧是父子。
但是帝天凌一看到東池漓,臉色就劇變了,一步踏來出現在東池漓的面前,將無邪從東池漓的懷中抱了下來,就抓起了東池漓的手,十分詫異地說道:“你怎麼會受這樣重的傷?”
說罷,他的仙識徑直就探入了東池漓的體內。
帝天凌瞬間破功,高冷形象不復存在。
“啊……”東池漓抽回了手,打斷了帝天凌仙識的查探,她本來不打算說自己重傷的事情,豈料帝天凌的眼睛竟然那麼毒辣,只是看一眼就看出她受過重傷,她只能嘆氣道,“沒事,沒事啦,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得很嗎?你等會兒給我對症下藥,弄點藥吃吃就好。”
說罷,東池漓抱起了無常,就在無常的臉上親了一口:“哎喲,我的小寶貝,你們過得還好嗎?媽媽想死你們啦!你好像也瘦了不少。”她赫然質問帝天凌,“你這個混蛋,怎麼照顧他們的,怎麼這麼瘦了!”
無常道:“媽媽別怪爸爸,爸爸每天都給我們好吃的丸子呢,而且隔壁鄭叔叔也天天給我們做好吃的魚。”
東池漓大爲驚喜:“你現在說話這麼利索啦!也對,我們都好幾個月沒見面了,而且再有三個月又要過年了呢,這回我們大家好好好地聚聚,過一個好年。”
無邪不滿地說着:“媽媽!明明是我說話最利索啦!哥哥說話成天口吃!”
東池漓也抱起了無邪,笑眯眯道:“好好好,無邪最聰明,無邪最聰明,你說是不是呀,無常哥哥?”
無常點頭:“對,妹妹最聰明。”
真是個好哥哥!
東池漓高興得心裡都快開了花。
在他們身後的劍雪枯三人,見東池漓這邊、奚鹿那邊都團聚了,心裡也是高興得很,劍雪枯上前來道:“寒漓,河神公子,我們要回雍州去了。既然快過年了,我們也回百草仙門過年纔是,省得掌門姑姑、裴叔他們擔心。鄭洪洋方纔說了,明天就有一艘船去雍州。”
東池漓聞言,點了點頭:“也好,回去的時候小心點。不過我們居無定所,如果丹峰會、封天宮的事情解決了,便不會在垢都久留,今晚來個餞行宴吧。大家熱鬧熱鬧,你們再回去如何?”
劍歌祈、覓秋當即答應了下來,他們也不忍自己的兒子同朋友長久別離。
夜晚。
東池漓親自下廚,爲衆人準備了一餐豐盛的晚宴,雖然廚藝比不上風早樓,但也足以讓衆人大快朵頤,連連稱讚了。
晚宴的期間,東池漓惡趣味激發,將吳軍師的腦袋給拿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沒想到衆人非但沒有覺得噁心,反倒覺得大仇得報,高興不已,特別是鄭洪洋,因爲吳軍師當着他的面捲走了那麼多道花票,鄭洪洋酒勁上來,竟想在吳軍師的頭上尿上一泡。
東池漓趕緊制止了他,覺得吳軍師可憐不已,便一把火將吳軍師的腦袋瞬間火化了,也算是給吳軍師的人頭不錯的結果了,否則落到鄭洪洋手上,不知道該發生什麼呢。
因爲帝天凌一直念念不忘東池漓爲什麼受那麼重的傷,東池漓只好同帝天凌講了意荒的事情,氣得帝天凌對東池漓一陣劈頭蓋臉的痛罵。就連無常和無邪也都批評了東池漓這種不要命的行爲。
席間,因爲劍雪枯的請求,帝天凌便爲劍歌祈和覓秋看了看傷,雖然他們的傷勢累積得越來越嚴重了,但帝天凌還是對症下藥,給了一些之前就煉過的療傷丹藥。
劍歌祈和覓秋連連道謝。
劍雪枯也覺得自己臉上有光,能認識這樣的朋友真好!
起碼劍歌祈對劍雪枯的成見也就少了很多,起碼不影響劍雪枯交友對不對?況且人的愛好很多,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嗜好,只要不傷天害理就好了嘛!
至於封天宮的事情,因爲劍歌祈、覓秋現在都受了重傷,幫不上什麼忙,而且封天宮的覆滅也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所以他們還是決定先回百草仙門去,將來再回垢都來,一步一步地蠶食封天宮。
奚鹿舉起了酒罈,紅着臉,衝着劍雪枯就囔道:“娘娘腔!”
劍歌祈一聽就要爆炸,還是覓秋笑眯眯地攔下了劍歌祈,劍歌祈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
劍雪枯看向奚鹿:“海王八,你叫我做什麼?要吹壇嗎!”
奚鹿:“對,來吹一罈!”
劍雪枯便也抓起了一罈酒。
奚鹿道:“咱們不打不相識,幹了這壇酒,也許以後就江湖不見了!”
劍雪枯翻了翻白眼:“說得好像你要去跟封天宮拼命了似的,別亂來啊,下次我來垢都,一定要見到你,咱們好好地喝上幾壇。”
東池漓再一旁聽着各種怪異,便制止了他們:“你們兩個好好喝酒行嗎?不要亂立各種奇怪的flag!”
奚鹿和劍雪枯連連擺手:“聽不懂,聽不懂!”
奚鹿道:“等會兒我給你們一杆我們的鬼頭旗,把它立在戰船上,沒有海盜敢劫你們的船!”
劍雪枯笑:“好好好!”
然後他們便把酒罈裡的酒都給喝了,真他魚翅膀的豪氣!
衆人暢吃暢飲直到天明。
第二日清晨。
衆人將劍雪枯三人送至海邊小鎮,親眼看着他們上了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