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靠着崖壁休息的三人,赫然就是東池漓他們苦苦尋找的劍雪枯、素還真、覓秋。
此時朝東池漓撲來的,便是已經狀若癲狂的劍雪枯。
東池漓失去了思考的理智,劍雪枯也同樣失去了理智,他的眼眸之中爆發着濃烈的殺意,長劍被他握在了手中,猛然間就朝東池漓的心窩刺了過來!
鏗!
劍雪枯的長劍被彈飛了出去,撞在崖壁上後跌落在地。
奚鹿在關鍵時刻閃到了東池漓的面前,攔下了此劍,她衝着劍雪枯怒道:“劍雪枯,你瘋了嗎?怎麼可以對她刀劍相向!”
“我沒有瘋!”劍雪枯握緊着拳頭,大吼道,“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父親!是她害得整個百草仙門毀於一旦,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死了!”
奚鹿喝道:“你冷靜一點!這次我也失去了數百位海賊兄弟!但是你以爲只要殺了寒漓,我們就能夠爲他們報仇嗎?真正殺他們的人,卻要笑看我們互相殘殺?莫要衝動,留着寒漓,只有她能夠爲我們的弟兄們報仇!”
劍雪枯冷笑:“就她?雖然她進步很快,但她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毀滅我們百草仙門的人,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甚至要超過不死!”
奚鹿卻道:“可寒漓就是不死修道者。”
東池漓莫名其妙地看着奚鹿,奚鹿爲什麼會知道她是不死修道者?爲了隱瞞身份,她並沒有同奚鹿說起過這件事情!
奚鹿似乎猜透了東池漓的想法,淡淡道:“在岱都外的時候,你激動之餘,說過無常和無邪只有一條命,也就是間接說你和河神公子是不死修道者。也只有你們這些不死修道者,纔會惹下那麼恐怖的神秘勢力,不是嗎?”
東池漓默然。
奚鹿果然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劍雪枯愣了愣,卻又惱火道:“即便她和河神是不死魂魄又如何?她既然已經落魄到這種程度,在逃避着他們的追殺,那她以後依然要被追殺!指望她報仇?不如現在就殺了她!”
奚鹿默了默,只道:“不可理喻。”
“你纔是不可理喻,你竟然讓她在你面前活着!你是見陽,你有能力殺了她啊!”
“可我永遠沒有資格到達不死境界,我不想殺了手上並沒有沾上我弟兄血液的人,我想要讓他們死的人,是那支神秘勢力!可這隻有寒漓能夠辦到啊!”
奚鹿和劍雪枯在不斷地爭論着,東池漓擡頭看向覓秋和素還真,可她看到的,也只是那兩位女人眼中絕望的死寂罷了,她們甚至沒有來找東池漓尋仇的意思。
奚鹿驀地吼道:“既然他們都死了,爲何你還活着?!”
劍雪枯被問得呆了呆,然後緊咬着牙關,在回憶着那段完全不想回憶起的恐怖記憶:“我……是他……是他放了我們?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放了我們,也許是想我殺了寒漓吧。”他充滿殺氣的眼光落在了東池漓的身上。
奚鹿一愣:“他?”
帝天凌也走上來,事情關乎到神秘勢力,他自然也需要關注:“只有一個人?”
劍雪枯怪異地扭着腦袋,蹙眉道:“不是一個人,有很多人在屠殺百草仙門,可是追到禁地,並且下到這懸崖來的就只有他一個人。他面容很模糊,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他的實力非常恐怖。禁地上的誅仙陣完全攔不住他,他只是區區一招,就讓誅仙陣毀滅。他追下來,我爹攔着他,可是他一掌就殺了我爹,他……很輕鬆。”
“後來他追着我們三人,我們跑不過,正想着此生無望的時候,他卻問我你和河神此時在什麼地方。聽他的聲音,很年輕,是個男子。”劍雪枯咧嘴笑了笑,“我告訴他了,還說了具體的住址,我想要他去殺了你。可是!”劍雪枯崩潰地看着東池漓,咆哮道,“你爲什麼要回來?!你應該留在垢都之中,等着他去殺你啊!該死的寒漓!你爲什麼要回來!”
東池漓苦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回來。或許我不回來更好,至少不用知道這場災難的緣由,也不用現在如此難過,不是嗎?”
劍雪枯哼道:“不用你假惺惺的難過,你若現在就自裁於我面前,我將會很高興。”
奚鹿皺眉:“她是來看你是否安寧的,我們是在擔心你。”
這邊,帝天凌對東池漓道:“阿漓,看樣子那男子就是神秘勢力的領導人,他——”
東池漓擡了擡手,捂着額頭道:“我現在不想說這些,就算知道他是誰又如何?聽劍雪枯的意思,他的實力很恐怖,甚至超過不死,不是現在的你我能夠對付的。”
帝天凌:“……”
奚鹿卻倏然吼道:“劍雪枯!我們要被你們害死!你爲什麼要告訴那人寒漓在垢都?!現在洪洋他們都在垢都!如果神秘勢力過去,洪洋他們凶多吉少!”
劍雪枯也不客氣地咆哮:“那又如何?我失去了我爹!”
奚鹿跺了跺腳,惱火地衝東池漓道:“給我飛行坐騎讓我上這個懸崖,我要回垢都!”
沒想到東池漓卻拒絕了奚鹿,她搖頭道:“你現在回垢都也沒用了,他們的速度快,你回去也只能見到鄭二當家他們的屍體。而且如果碰上那支神秘勢力,就連你也會喪生。”
奚鹿真是火燒眉頭:“那我該怎麼辦?!”她轉頭看向劍雪枯,雙手就朝劍雪枯的脖子掐了過去,“我他嗎好心好意來雍州看你這個娘娘腔,你竟然在老子背後捅刀子!”
劍雪枯抓着奚鹿的手,惱火道:“你這個海王八不去對付寒漓,你衝我撒什麼氣?莫名其妙!”
東池漓真是要崩潰,如果鄭洪洋那些海賊都死了,那麼她肯定要愧疚一輩子。
東池漓驀地問道:“他們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劍雪枯惱火:“岱都啊!屁話!啊——海王八,你放開我脖子。”此時,他重傷的傷口,鮮血不停地流淌着。
奚鹿見狀便停下了。
素還真的聲音忽地悠悠飄來:“從真子城方向而來。”
蒙昕、蒙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