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出發妄仙星空的時候,先沐浴了一番,才踏上了軌道。
在軌道中又經歷了近五十年,四人才回到了第九山,大武城。
大武城很少有修道者從落耳山而來,所以東池漓他們還在軌道上空的時候,雲無衣和許多修道者就已經站在井邊等着他們了。
四人渾身狼狽的模樣,是被看得一清二楚。不過,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並沒有第一次行走軌道的時候來得狼狽。
那些從未去過落耳山的修道者,忽地就非常的激動:“他們平安回來了!他們竟然平安回來了!”
東池漓他們的一去一返,自然給第九山的修道者們增添了不少信心,有一些已經摩拳擦掌,準備着前往落耳山見識見識了。
東池漓他們從軌道上下來後,就去休整了一番,然後去見雲無衣。
雲無衣感慨背月成爲了第九山的第二個念仙。
然後雲無衣告訴他們,這些年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沒有人來找他們,那個半橘生也沒有回到第九山。不過,有不少中土的修道者都來到了武州修煉。
東池漓他們趕時間,就沒有去見那些來自中土的修道者,反正回到中土,一切自見分曉。
告別了雲無衣,東池漓四人又匆匆忙忙地翻過環武山,進入了中土。
一從環武山下來,就覺得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而且靈氣也沒有那麼濃郁了,四人竟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東池漓苦笑:“難怪出了第九山的修道者都不願意回來了,這差距真的太大了。”
進入了中土,看着熟悉的戈壁,趕到了天穹山腳下,開天城。
天穹山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熱,滅生焱似乎已經將一切都恢復成了那次大戰之前的情況。開天城也被重建了起來,但是離天穹山遠了許多,畢竟沒有今生船的庇佑了。
開天城中赫然只有人族,基本沒有見到獸族。
東池漓不由得內心一沉,和其他三人面面相覷:“嗎的,該不會這談和計劃已經破裂了吧?否則開天城這麼重要的地理位置,不應該一個獸族都沒有啊!”
雖然人族佔據着開天城,說明獸族應該被壓制了。
但東池漓還是覺得臉上無光,好像是她不守信用一樣,畢竟當初提出“談和”的人是她,如今能夠有這樣實力壓制獸族的,除了大夏樓、雲頂宮、武道會,不會再有其他勢力。
習芒和藏夢人他們究竟是怎麼辦事的?
他們應該不會做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吧!
難道,是獸族要破壞“談和”,所以他們不得不舉兵反抗?
滿帶着一腔疑惑,東池漓四人迅速地趕回了平南城,然而到平南城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大大的錯了,因爲在平南城中,到處都是獸族以自己的原型在行走……
看樣子人族和獸族還是相處得很好嘛。
“吼——”
率先感覺到東池漓歸回的是蠢龍,蠢龍在盤龍柱上,抑制不住激動,就沖天而起然後朝東池漓低頭衝了過來。
東池漓一臉黑線,擡起一拳打在了蠢龍的鼻子上:“這麼橫衝直撞,你是想毀了平南城嗎?回去!”
蠢龍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大夏樓內,再度盤上盤龍柱,但是激動的龍嘯依舊是不停息。
察覺到蠢龍的“瘋癲”,大夏樓內已經有不少人迎了出來,將東池漓、帝天凌、木章宿和背月簇擁了回去,只是在見到背月的時候,愣了一會兒,很快就反應過來,並且祝賀背月突破到念仙。
藏夢人告訴東池漓,因爲獸族不耐熱,喜陰涼,喜優美環境,所以貧瘠中土的獸族基本絕跡了,如今能夠見到獸族的地方,就只有遠州、錦州,還有平南城往南的幾大州了。也就是說,如今人族和獸族已經可以和睦相處了。
甚至大夏樓中還有不少獸族的加入。
只是爲了對付獸族而存在的“武道會”,在芮清明、烏柏儒、梅善安的主持下,解散了。
不過,獸王依舊窩在遠州,畢竟如果出了意外,那是獸族最後的保障。
東池漓很高興第九山就將要井然有序了。
而且大夏樓中的衆人還是老樣子,唯一變化的,就是修爲增長了。
沒有人離開,也沒有熟人加入。
就好像,習芒、無常、一落、東邊月、墨七、奚鹿、劍雪枯等等都還在,就是無邪依舊沒有從平南城往南的幾大州回來。
東池漓將納魂壺中那些茫然的獸族魂魄放走了,雖然他們出來的時候依舊張牙舞爪,但很快就被平南城中的其他獸族也勸了下來。
瞭解了一些事情後,東池漓、帝天凌、無常帶着平南城三個初出茅廬的無相修道者,踏上了往萬鏡山而去的路。不是因爲三個無相修道者有多麼出色,而是因爲只有無相修道者進入囚天壺,會比較安全,會不破壞神域星空的虛空。
現在輪迴老人和風暴旅人都不在了,神域星空經不起折騰,小心行事的好。
東池漓在這三個無相修道者的身上放了留相石,是她印刻下的模樣和話。沒想到在關鍵時候,來自神域星空的留相石這小玩意兒還派上了用場。
南下的路上,東池漓幾人先去了垢都。
而無邪果然就在他們曾經住過的位置,又建起了一個小屋來,並且在屋裡修煉。
一家四口百多年後團聚,歡欣地暢食了一頓。吃飯之際,東池漓哈哈笑道:“這次去萬鏡山,就給你們帶個大廚子出來!”她說的自然就是風早樓。
來到了萬鏡山腳下,唏噓不已,一切都是從這裡開始的啊!
深吸了一口氣,按照正確的走法,在萬鏡山的各個鏡面中繞了許久,終於來到了囚天壺的面前。
果然有幾名紫陽弟子守在囚天壺旁邊。
將丘山南給自己的紫陽令牌給了那幾個弟子看,打消了他們的疑慮後,東池漓就讓那三個無相修道者進入了神域星空,並且特別囑咐他們,一定不能夠胡來。
然後東池漓就按捺着心情,等在囚天壺旁,並沒有用仙識探進去窺探,因爲她知道,這對於壺中的人來說,很難受。就好像她曾經被窺探過一樣。
她緊握着帝天凌的手,心情難以抑制地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