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良敦雄和其他人的言語、交談中,東池漓迫不得已一再被確認,即便她再不願意相信:嫌棄這場瀾桑山“洗盤”的勢力,就是長離家。
而且,長離家似乎有了新的家主。
雖然不大敢確認,但東池漓直覺這新的家主很有可能就是帝天凌。雖然想不到什麼理由,帝天凌會登上長離家主之位,可東池漓就是這麼覺得。
不過事實上現在長離家家主究竟是誰,就連公良家也不清楚。
但東池漓很困惑,既然是長離家掀起的洗盤,那爲什麼主戰場卻在長離家附近?
公良敦雄笑吟吟道:“因爲我們已經匯聚了許多勢力,將戰場範圍都給壓縮到了長離家附近,這樣方便剿滅長離家,阻止長離家想要一統瀾桑山的陰謀。”
一統瀾桑山?
東池漓怎麼就覺得這麼扯呢,這是妄仙道,瀾桑山是一座超級大山,別說是一支勢力,就算是十支超級勢力聯合起來想要統御瀾桑山,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衆修道者都說長離家勢力龐大,支持他們的大勢力也很多,所以這些實力聯合起來,統御瀾桑山也是極有可能的。
這次一同前往長離家附近主戰場的大勢力並不多,紫陽和真龍族甚至可以算是主力,公良家雖然是很大的勢力,但追殺血鳳族的並不多,其他勢力亦是。
不過據說在主戰場有許多大勢力在,一齊圍剿長離家,就等着這些在路上的勢力過去匯聚了。
路上。
狼藉處處可見,再沒有之前瀾桑山水霧濛濛的美景了。
路上的地位分明還是很大的,若不是大勢力的上位者,基本不能同公良敦雄他們走在一塊。
東池漓得益於自己從前是姬無夢的身份,能夠同公良敦雄、端木柯、禹琨等人走在一起,爲此也聽到了不少話。
公良敦雄道:“之前長離家和其他幾個勢力,爲了一統瀾桑山,已經發動了一場劫難,屠戮了許多勢力、家族還有主城,所幸我們及時發現,並且團結了諸多勢力,打亂了長離家的計劃。若再晚一些,恐怕就連我們公良家也未必能夠抵抗。”
禹琨笑吟吟道:“雖說瀾桑山的事情與我們無關,但若瀾桑山被長離家統御的話,以後兩山交流恐怕會難上許多,甚至長離家還會將目標放在他山上,落耳山首當其衝。這次,多虧了公良家和其他勢力阻止了長離家的野心啊。”
端木柯也淡淡道:“莫說是落耳山,就連諦兕山也可能難逃一場大亂。無妨,這次定能阻止長離家。”
東池漓一驚,忙問道:“族長,你打算幫公良家討伐長離家嗎?”
端木柯已經聽東池漓說過帝天凌的事情,知道她心有顧慮,便道:“放心,這次我們真龍族的目標,只在血鳳族,不參與討伐長離。”
禹琨點頭附議。
東池漓這才鬆了口氣,對公良敦雄道:“實在是抱歉了。”
公良敦雄笑道:“無礙,雖然不知道你們爲何不肯順手討伐長離,但若是不願,我們也不能強求不是?”
東池漓尷尬地笑笑,和半橘生走到一旁去,不再搭話。
這一行,東池漓總覺得莫名地不舒服。
特別是在端木柯和禹琨當衆說不參與討伐長離後,許多修道者看東池漓他們的眼神就變了,有種“不願意參與就趁早滾蛋,一個血鳳族算什麼?需要兩支大勢力去對付嗎,真是浪費”的意味。
有人從前方來彙報,說血鳳族已經進入了主戰場,再也追不上了。
公良敦雄點頭:“無礙,血鳳族的實力已經被削弱不少,就算投靠了長離家,對長離家的助益也不大,甚至血鳳族這次也一定會元氣大傷,甚至滅族。”
在衆人的戰意下,這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所謂的主戰場。
說是戰場,的確不爲過。
但更確切地說,這裡更像是一個大型的廢墟。
大地凹陷下去,土壤泥濘不堪,而且呈現着血色,一些殘埂斷壁就插在泥濘的大地上,這是一些城牆上的斷壁,還有一些房屋的屋檐、橋樑的護欄。
這樣殘缺的環境裡,卻連一具屍骨都沒有見到,恐怕都已經在空氣中那狂暴的能量中,化爲了齏粉吧。
這裡原本應該是一座繁華的主城,沒想到如今卻被夷爲平地,讓人唏噓。
公良敦雄道:“這裡還只是主戰場的邊緣,我們再往裡走。”
再往裡走,是倒了一地的爛樹木,是幾處殘垣斷壁,原來這個主戰場不僅覆滅了一座主城,而是覆了十幾座主城,範圍大到駭人。
這果真是一場災難。
不知道當年此地被覆滅的時候,人們是多麼的絕望。
長離家爲何這樣的殘忍?
東池漓踏着一塊斷石,握緊了拳頭:藥店啊藥店,你爲何要回到這樣的長離家去?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苦衷吧,對吧?難道,你被扶桑的記憶操縱了嗎?
半橘生伸手過來拍了拍東池漓的肩膀,輕聲道:“我一開始是怕你會碰到危險,所以百般阻擾你來瀾桑山。後來聽說了一些事情,又擔心你陷入這樣的兩難中……”
東池漓苦笑了一聲:“可我太過執着,終究還是兩難了。”
半橘生亦是感到無奈,只能摟住了東池漓:“沒事,我還在,姬家還等着你回去。扶桑,終究是不適合你的。”
不適合嗎?
扶桑當然不適合她。
可那個與她心有靈犀的是帝天凌,而不是扶桑啊!
正在東池漓和半橘生感慨之時,前方有修道者疾奔而來,衝着公良敦雄他們道:“你們可算是來了,我聽說紫陽仙門和真龍族也來了?太好了!現在血鳳族和長離家的勢力已經匯合,我們的人就快壓不住了,你們快到前方去!”
公良敦雄聞言,忙指揮着衆勢力往前方趕去。
端木柯和禹琨也指揮各自的人,並且囑咐只對付血鳳族。
半橘生問:“去嗎?”
“當然去。”東池漓重重地點了點頭,如果不去的話,怎麼接近長離家,怎麼接近帝天凌,怎麼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