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東池漓往漩渦裡跳去,鄧藍子軒哈哈笑道:“白瞳兄弟這麼一往無前,我們要是再遲疑就未免太過矯情和懦弱了,走!”
鄧藍子軒旋即也向前一遊,放鬆了身子,就被漩渦狂野地捲了進去,臉上猶有興奮的笑意。
弒盡邪推了一把還在猶豫的樓斬白,就一齊被漩渦吞噬。
跟在東池漓身後的諸人面面相覷,有人高聲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進去看看,又怎麼可能得到寶物!”
旋即就有無數的人往旋渦中奔去。
在一條長長的石壁甬道間隨着水流瘋狂打轉流淌,東池漓終於被水流推上了岸。
她站了起來,卻因爲頭暈,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一下子就頭朝地栽倒在了地上,在額頭上磕出了一個泥土印記。
習芒呵呵冷笑了起來。
東池漓咧了咧嘴,在地上休息了一下,等頭腦的眩暈緩過去以後,她才站起身來,打量着四周。
這一打量,東池漓便覺得異常的吃驚。
這是一處石‘洞’,不過石‘洞’很大很安靜,而且視野開闊,不斷有水滴從頭頂石壁上滴落而下,滴在水面上,發出詭異的叮咚聲。
一盞盞用魂力點燃的長明燈燃着森森的藍光,整個石‘洞’一片幽密湛藍。
在東池漓面向的百丈盡頭,有一個石‘門’緊緊地閉着,它兩旁的長明燈與其他長明燈不同,燃着的是血紅‘色’的光,整片湛藍中卻有一小塊猩紅地域,讓人心生畏懼。
東池漓極目望去,有些吃力地看清楚了石‘門’上的字:吾乃魔域命修之境地修鏡武者,潛伏靈域無數歲月。然命數蹉跎,儼如風霜刀劍,即將坐化於此。唯有遺願,但等個舊人,涌泉報恩。
“等個舊人,涌泉報恩……”東池漓喃喃念着,卻感嘆道,“魔域也並非盡是窮兇極惡之人。人都要死了,還想着報恩,難得難得。”
她旋即回頭看了一下,心中暗歎這果然是個非比尋常的遺蹟,明明後面湖泊的水流那麼湍急,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
也就在這個時候,鄧藍子軒被湍急的水流推上了案,她一下子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搖着湛藍的扇子。
東池漓眼睛微微一眯,眼中有一抹驚駭劃過,這鄧藍子軒竟然能夠在那樣湍急的河流衝擊後,還能站得這樣平穩,看來修爲定然不低!
鄧藍子軒打量了一下石室,驚喜道:“真是好地方啊,我鄧藍子軒生平最愛和朋友們一起探索各種遺蹟了,然後破解遺蹟中的危機了!而且,這石室裡的燈光,我喜歡!和我真搭配。”
她用扇子指了指遠處的石‘門’,搖頭道:“除了那兩盞血雲燈,我是一點不喜歡。”
“血雲燈?”
鄧藍子軒竟然叫得出那兩盞詭異血燈的名字來,看來那兩盞燈沒有照明那麼簡單,東池漓還想繼續問下去的時候,弒盡邪和樓斬白也被推上了岸。
“咳咳咳……”樓斬白躺在地上,往嘴外拼命地吐着河流,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好一會兒才罵道,“這什麼鬼遺蹟,藏在這種地方,還讓不讓人尋寶了。”
再看弒盡邪,他也是坐在地上,上半身搖搖晃晃了好一會兒,才穩了下來。連弒盡邪的修爲都尚且如此,東池漓不得不對鄧藍子軒刮目相看。
“坐下,坐下,都坐下假裝休息!”鄧藍子軒將東池漓按在了地上,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四周。
東池漓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並沒有站起來。
很快,其他武者也一一被推了上來,一個個躺在地上嘔着河水,只有爲數不多的幾個人能夠站着打量四周。
等大部分武者緩過了氣,正想破口大罵的時候,卻看見這寬敞的石室,再看到那石‘門’,頓時個個興奮不已。
“那石‘門’後面一定就是魔修士藏寶物的地方,快走,快走,快上去看看。”那些武者說着就狂奔而去,甚至還有人回過頭來譏諷東池漓四人,“修爲這麼低,連河流都承受不住,還敢來尋寶?”
樓斬白豁然勃然大怒,他的眩暈早就恢復過來了,他非常想要拔‘腿’就超過他們,但是卻被鄧藍子軒攔了下來。
鄧藍子軒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忌諱,她緊閉着的雙‘脣’,似乎又是怕自己不小心說出什麼話來,讓別人知曉了去。
樓斬白想罵,但是看見鄧藍子軒這麼凝重的表情,再加上弒盡邪的制止,他只能安分守己地坐着。
雖然朝石‘門’衝去的人很多,但是留在原地的人也不少,有將近一半之多。他們皺着眉頭,異常的小心,他們也看得出那兩盞血雲燈的詭異。
這其中就包括幾個上岸不暈的武者,看來修爲也有破滅境小圓滿以上。
東池漓有些忐忑,有這麼幾個破滅境小圓滿的武者,她可不能保證在這遺蹟中能‘摸’到什麼東西了。
“快跟我走!”擡頭看石壁的鄧藍子軒忽然面‘露’喜‘色’,率先向右邊飛‘射’了出去。
東池漓原本有些猶豫,卻聽見習芒叫道:“快跟她走!”
東池漓便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樓斬白驚疑了一聲:“你們去哪?”
“別廢話,快跟上去。”弒盡邪拎了一下樓斬白的衣領,兩人就跟着鄧藍子軒的身影在石室中狂奔起來。
那些還站在岸邊的人,猶豫不已,決定還是靜觀其變。
“啊——”
“殺——”
突然,無數的厲聲尖叫從石‘門’那邊傳了過來,他們瘋狂唳叫着,彷彿着了魔一樣,攻擊着彼此,而且招招盡力,招招有殺機!
一時間血灑石‘門’,斷臂橫飛,場面怵目驚心,異常血腥。
還有不少狀若癲狂的人,朝岸邊的人衝了過去,岸邊的人大驚失‘色’,偏頭一看,卻看到東池漓四人藉助着石壁上凸出的石塊,飛速地往石壁上方跳着!
緊接着,他們的身影竟然就此消失在了石壁處,讓人目瞪口呆。
“這幾個該死的東西!”站在岸邊的武者們終於動了起來,朝着東池漓四人消失的方向狂掠而去,他們可不想被那些入魔的武者傷到,就算不死,也要耗盡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