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漠丘沒有陸地坐騎,飛沙騏和驄鹿在這樣的環境下,根本存活不下來。.
無數道身影只能選擇在蒼茫的大漠上飛速急馳,亦有不少魂獸馱着武者,在天上飛翔而過,羨煞了不少只能在地上用雙腳急馳的武者,偶爾在天上劃過一道身影,武者們便知道,又有一個命修之境的高手前往了古城。
此行神蹟古城,猶如龍潭虎‘穴’,各方巨頭匯聚在一起,不知該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而此時,東池漓等人就坐在葬虎白蹄的背上,在天上以及其驚人的速度飛馳着,熱風呼呼吹來,撲得臉上燥熱燥熱。
東池漓站在葬虎白蹄的脖子上,透過它飛揚的長鬚,看着遠處在漫天黃沙中若隱若現的地平線。
突然,一陣彌天的黃沙揮灑了起來,朝着東池漓的面部撲來,東池漓不由得破口大罵道:“北宮雲崖,你給我後面去!”
“不要,幹嘛要,不爽來賽賽跑唄!”北宮雲崖躺在蔓森莎蛇巨大的頭顱上,悠哉悠哉地大聲說道。
而此時的蔓森莎蛇就猶如一條水蛇一樣,下半身都在沙層以下,不斷地搖動尾巴,整個身軀便驀地往前迅速遊離而去,竟是不受沙層阻礙,速度絲毫並不輸給葬虎白蹄。
當然,地上跑的怎麼可能比得過天上飛的,葬虎白蹄並沒有全速飛行,它在等蔓森莎蛇。這是因爲葬虎白蹄的背上實在是裝不下人了,所以北宮雲崖便興致沖沖地讓蔓森莎蛇帶他一路了。
就因爲蔓森莎蛇的任‘性’,它的身後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沙霧,惹來了不少在後面前行的武者的唾罵聲。
“前面是什麼東西,能不能有點公德心啊!”
“‘弄’這麼大的沙霧是要見鬼啊!快讓你的魂獸停下來!”
蔓森莎蛇的龐大身軀徒然就停了下來,攔在了那幾名武者的前方,北宮雲崖的腦袋從上方探了出來,趴着說:“這幾位兄弟,在下北宮雲崖,你們有什麼問題麼?”
“北宮雲崖……”那幾名武者皆是臉‘色’一變,大叫着“沒問題,沒問題”,就趕緊地繞路跑人了。
這一路上,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下四次,北宮雲崖卻還是樂此不疲。
而且北宮雲崖還會勾搭路過的美‘女’武者,吹着口哨賣‘弄’着自己的帥氣臉蛋,還真的有美‘女’武者被北宮雲崖拉上蔓森莎蛇的頭顱過,只不過蔓森莎蛇之後的行進路線就會變得特別詭異,甚至會整個都鑽到地裡面去,嚇得那些美‘女’武者都跑掉了。
“北宮雲崖,你玩夠了沒?”東池漓皺眉道,“做人要低調點,你太高調了。這還沒到古城裡面去,你就拉了這麼多仇恨!把你的蔓森莎蛇收起來,我讓一頭飛行魂獸出來載你一程。”
北宮雲崖搖頭晃腦道:“除非你跟我同乘一頭魂獸,否則我是不會和我的曼蘿分開的。”
“北宮雲崖,你給我適可而止。”和氏堂冷漠的聲音從葬虎白蹄的背上傳來,就像是一道寒風吹拂了整個大漠,北宮雲崖不由得抖了抖,便催促着蔓森莎蛇往前面飛速地游去。
就連莫雪燼聽到這聲音,都不由得‘摸’了‘摸’腫成包子的臉,縮到了沈君則的背後,一臉委屈的小媳‘婦’樣。
東池漓嘆了口氣,繼續往前看去,卻透過蔓森莎蛇製造的彌天沙霧中看到了一個若有若無的氣場,在魂識中,那氣場更是有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感覺。
“我們好像快到了……”東池漓呢喃道。
和氏堂站到了東池漓的背後,目光遠眺而去,微微點頭道:“快到了。”
卷着漫天灰塵,葬虎白蹄和蔓森莎蛇來到了武者聚集的地方,武者們分成諸多個小團伙,稀稀拉拉地分散在各個地方,卻有一種磅礴之意。
這些武者,可是來自各方勢力,各大宗派,各大家族!
不難看出,有一些氣質特別鶴立‘雞’羣的人,遠遠地站在一旁,他們的身上,就像是有着一種凌立於世的仙氣,大漠的煙沙只能在他們的身體周遭流過,不染塵污。
東池漓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這些人都是在天機塔之中見過的年輕一輩出‘色’子弟,只不過現在這些人的身邊,都跟着一些修爲高超的老者,其中不乏有天修境的高手,這般陣容,跟在天機塔中是天壤之別。
東池漓甚至懷疑,在這樣的陣容下,他們這一行人,是否真的能夠在這神蹟古城中,撈到什麼好處?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東池漓一行人的到來,認出了葬虎白蹄,認出了東池漓那一頭標誌‘性’的雪白長髮和白瞳。東池漓這些年來,因爲衆神隕坡的事情,再因爲天機塔的事情,已經在許多武者的心目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甚至可以說是名揚靈域。
所以很多武者都看着東池漓,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更有甚者,因爲東池漓跟和氏堂緊緊握着的手,他們也猜了出來,那面具的人,就是少主。
“我的神,那東池漓是不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在這種場合公然出現,這不是要將自己陷入衆矢之的嗎?”
“少主的未婚妻……好像就在不遠處看着吧。”
“這次來神蹟古城的老傢伙裡面,可也有少主家族裡的長輩呢,少主這是公然跟家族反抗。”
聽着這一連串的討論聲,東池漓感到渾身冰涼,心跳得異常的不規律,竟然是非常的緊張,畢竟此次她似乎要面對着整個靈域,公然宣佈她跟和氏堂便是一對。
未婚妻?和氏堂的未婚妻似乎也來到了這裡。
東池漓深吸了一口氣,眸光開始在這無數投‘射’而來的目光中掃去,她是感覺到了,感覺到有幾道具着敵意的目光在看着她。
在那個方向!
東池漓連忙一扭頭,就要看過去,卻被和氏堂一拉手,在大庭廣衆之下,將她拉入了懷中,將東池漓的臉輕輕按在了自己熾熱而堅硬的肩膀上。
東池漓的臉,一下子就燒紅了:“這麼多人看着,你做什麼?”
和氏堂卻捂緊了東池漓的腦袋,淡淡道:“接下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要看,也不要探出魂識去看。”
東池漓略微皺了皺眉‘毛’,卻還是閉上了眼睛,收回了魂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