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虎白蹄輕輕地落在了和氏堂院落的荷塘邊,和氏堂抱着東池漓跳了下來,急匆匆地往屋裡走去,放在了‘牀’上。
葬虎白蹄趕緊變回了茵茵的樣子,跟着奔進了屋。
“嘶——”
東池漓滿頭大汗地低吼着,‘胸’前的傷口疼得越來越厲害了,她的臉‘色’蒼白可怕,冰屑在她的發間,眉宇間顫抖,幾乎就像死人一樣毫無生氣。如果不是她的臉,她的眼還會動,沒有人會認爲她還活着。
和氏堂一聽,連忙把手從東池漓的‘胸’口上移開,焦急道:“不動怎麼給你療傷?你‘胸’前這冰黏住了你的衣服和傷口!收回它。”
東池漓翻了翻白眼,虛弱道:“收,收你大爺,沒力氣。”
此時此刻的東池漓,體內的所有魂力都流失了,而且現在還只是黃昏,夜晚還沒有到來,她的傷勢根本無法得到恢復。
如果東池漓沒有熬到夜晚的到來,恐怕‘胸’口會長久地留下後患,畢竟那是下等魂器刺入的傷口。
和氏堂用指頭敲了敲東池漓‘胸’前的冰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可見這冰塊有多麼的堅硬,而且寒氣驚人。這不同尋常的冰,如果不是東池漓主動收回的話,是根本不可能自行融化的。
茵茵站在一旁瞎着急,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忍着。”
和氏堂猶豫了一會兒,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他將東池漓擺正,然後右手擡了起來,一小團融黎火“嗤”的一聲出現,跳躍在他的指尖。
和氏堂屏息凝神地看着手中的那小團融黎火,緩緩地靠近了東池漓的‘胸’膛,融黎火威力強大,如果稍有不慎,就能夠將東池漓焚成灰燼。所以和氏堂一點點也不敢多加融黎火,這比控制煉丹的火候還要艱難。
畢竟控制煉丹火候,就算失敗了,摧毀的也不過是‘藥’物罷了。如果這個時候,失敗了,摧毀的就是東池漓。
融黎火一點一點地靠近東池漓,堅冰不爲所動,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最終融黎火都已經被和氏堂甩在了堅冰之上,堅冰竟還無動於衷!
和氏堂不明白,人的體內究竟爲什麼會產生這樣深寒的冰塊,但是他又感到一定的理解。因爲,融黎火便是從他的骨骼中衍生而出的!東池漓能夠產生至寒,而他,能夠產生至火!
和氏堂一凝眉,小心翼翼地加重了融黎火的火焰,“呲呲呲”的幾聲,凝結着血液的堅冰終於開始融化了,血水順着‘胸’膛滑下。
和氏堂鬆了一口氣,卻反而比之前更加的專注,因爲融黎火在融化堅冰後,會直接灼燒到東池漓的皮膚。融黎火的威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只要是直接被灼燒過的存在,沒有能夠重新恢復生機的。
比如在藏地山脈邊緣跟遁地蟒戰鬥過的地方,東池漓還不知道,那裡在接下來的無數歲月裡,都會慘淡一片,生機全無,就像地獄一樣,常年高溫不降,卻沒有火焰的存在。
隨着堅冰的融化,黑袍被融黎火一點一點地燒掉,‘露’出了東池漓猙獰的傷口,然而那酥軟好看的隆起也顯‘露’了出來。
和氏堂脖子毫無預警地紅了起來,而東池漓也注意到了他微紅的臉‘色’,不由得虛弱地笑道:“怎麼,還有沒有醫德啊,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咳——”和氏堂一本正經地咳嗽了一下,手中的融黎火卻微微一顫。
東池漓叫了一聲:“疼!”
和氏堂嚇了一跳,連忙收回了融黎火,卻發現東池漓的‘胸’口已經被融黎火燒了一小塊,便大驚失‘色’地叫道:“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沒事沒事。”東池漓閉着眼睛的,艱難道,“快把冰都融化,撒點‘藥’粉,然後把我放到屋外去。”
“哦哦哦。”
和氏堂連連點頭,重新用融黎火去灼燒堅冰,這次他非常的正經,沒有絲毫心猿意馬的想法。可是,蒼血輪造成的傷口,就斜斜地切入了她的右‘胸’口,切入她的右隆起,這叫他怎麼能夠不心疼?
當處理完所有的堅冰,和氏堂也是汗流浹背。奇怪的是,那些堅冰融化出來的水,並沒有流在‘牀’板上,而是順着東池漓的皮膚回到了身體,只留下一些濃稠的血液。
和氏堂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了一小碗……‘藥’膏!
“這雪蓮冰肌膏,五品中等丹‘藥’,對治療魂器之傷有奇效……只不過……”和氏堂挖了一小口透明膏狀的冰肌膏,竟猶豫了起來,完全下不去手,那可是東池漓的……那可是……
東池漓見和氏堂脖子粗紅的樣子,頓時就知道了緣由,她翻了翻白眼,有氣無力道:“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幹什麼?還要不要我好了?”
身爲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她的思想可是非常開明的!
說罷,東池漓徑直抓起了和氏堂手,摁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東池漓的臉豁然間,也紅了。他的手很溫暖,他的‘藥’膏卻有些冰涼,這兩種不同觸感讓東池漓覺得渾身酥麻,臉上火辣辣的羞。
和氏堂的手,有些顫抖,他把頭別到了一邊,在東池漓的‘胸’膛上胡‘亂’地塗着,卻不經意間掃過了那一點粉嫩嫩的凸起。
東池漓渾身一個顫抖,奮力地一拳砸在和氏堂的頭上,面紅耳赤的大罵道:“你給我仔細點塗,得了便宜還賣乖!別‘亂’‘摸’!”
“咳咳咳咳——”和氏堂滿臉燥熱地劇烈咳嗽了起來。這麼完美的身體在他的面前,他才情竇初開,怎麼可能不心猿意馬,胡思‘亂’想!
“走開,走開!”站在一旁的茵茵終於看不下去了,她擡起一腳來,踹開了和氏堂,然後奪過了和氏堂手中的‘藥’膏,“我來!”
茵茵的動作很輕柔,也很認真,她不會感到任何的害羞,而東池漓也不會感到任何的羞澀。
‘藥’膏很快就塗好了,東池漓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還是茵茵靠譜,不像某個白癡。”
和氏堂背對着東池漓,一句話也不敢說……
“快把我抱出去。”東池漓對和氏堂這麼說。
就看見和氏堂直接右手一擡,簡單的‘牀’就平平穩穩地浮了起來,然後四平八穩地飛到了院落中放下。
東池漓在心中破口大罵:“抱一下會死?”
習芒忽然出聲道:“會死。”
把東池漓嚇得險些從‘牀’上滾了下去:“‘混’賬鳥人,你不要突然說話吐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