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願意隨我去新的真域?”藍定海眯着眼睛,盯着帝天凌,他的眼眸中有着幾分危險的兇光在閃爍。
然而,帝天凌卻依舊那般的淡漠:“不去。”
如今獸域已經被天海真域部署成爲了新的天海真域,並且藍定海還去時空真域費盡心思請了人來,在新老天海真域裡打造了傳送陣,這個傳送陣十分的安全、穩定,甚至能夠讓破滅境以上的武者傳送在兩域之間了。
不過,老的天海真域還沒有徹底步入星域,所以即便是遷移,也會只是在天海真域有聲望,還有修爲前景廣泛的武者才能去新的天海真域。
因爲新天海真域不僅要留着那些原本獸域的魂獸,也要爲此前諸多前去幫忙的神祇準備宅邸和福地。
這兩點,藍定海是必須履行的。
藍定海依舊是將主地星定在原獸域的主地星,雖然因爲交戰,主地星已經破碎不堪了,但是靈氣依舊比地星充裕很多。再說了,藍定海所在的大殿,依舊是要建立在海域上的,就如同盛海大殿一樣。所以陸地需要多少年才能恢復,他根本不在乎。
而帝天凌身爲天海真域未來的繼承人,一再拒絕藍定海的要求,不願留在天海真域,這讓藍定海大爲光火。
藍定海怒道:“你就確定,你在外域能夠安然成長?能夠活到你繼承我天海真域的時候?在天海真域內,沒有人敢欺壓你,你可以安靜的修煉,以你的天賦,不出一百萬年,你的修爲必然能夠超越我,到時候天海真域一定能夠名揚神域。”
帝天凌冷哼了一聲,反身牽起了默立在一邊東池漓的手,朝大殿外走去:“那恐怕要讓您失望了,我根本沒打算要繼承天海真域。我已經將我娘拜託我的事情辦成了,但願我從此與天海真域再無瓜葛。”
望着在盛海大殿中漸行漸遠的帝天凌、東池漓,藍定海咆哮了一聲:“帝天凌!”
怒到了極致,他竟然也不再叫帝天凌“天海公子”了,或許……他已經認了命。帝天凌是天海真域唯一的血脈了,他一生就只有夢洛一個女兒,夢洛也只有帝天凌一個兒子。如今看來,他應該好好地去發愁發愁,天海真域將來究竟該由誰繼承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藍定海斷然不會放棄帝天凌這個擁有融黎火的絕佳血脈。
“這麼絕情?”到了海域上,東池漓回頭看了一眼恢宏的盛海大殿。
“嗯。”帝天凌微微一笑,牽起東池漓的手搓了搓,“我們回家,回家,我入贅你家去。”
東池漓哈哈一笑:“你這話說得真不害臊。”
“對你,我向來都這麼恬不知恥。”帝天凌握穩了東池漓的手,一路踏着微微盪漾的海瀾,向着有傳送陣的島嶼走去。
一紅一白,一路靜靜地走着,聽着海水喧譁,風聲輕拂衣袖的聲音,倒有點像是在散步約會,連空氣都微微地散着着淡淡的甜味。
若非東池漓的容顏如今有些滄桑,二人妥妥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過,即便是如此,除了彼此,也再沒有更適合他們的伴侶了。
心緒平淡,脣角卻偷偷地勾着。在那樣的磨難後,能夠這樣走上一遭,也是人活這一世,難得的幸福之事了。
藏夢人、何惜君已經在島嶼上等着了,唯獨童濤不見蹤影。
見東池漓二人攜手走來,藏夢人略微有些不忿地皺起眉頭,旋即語氣發冷道:“我去傳送陣邊上等着。”
“好的。”東池漓甜甜地對藏夢人一笑,藏夢人就向傳送陣掠去了。
何惜君失笑道:“你這個哥哥,倒是很護你啊,不過是不是護過頭了,連你嫁了人都這麼憤憤不平的。”
東池漓笑着眨了眨眼睛,說道:“這個神域中,有個詞叫做妹控。”
轟隆——
徒然一聲驚雷炸響在海面上,遠處水花漫天而起,水箭四射,而狂暴的電流已然迅速地在海面上流竄了過來。遠處的濃雲也隨之捲了過來,頓時天昏地暗。
帝天凌一把將東池漓打橫了抱在懷中,然後足尖離開了海面,凌空往島嶼上踏了過去。
還未等東池漓臉紅呢,二人就已經落在沙灘上。
帝天凌將東池漓放了下來,三人回頭朝海面看去,真可謂壯觀無比,整個海面都快變成了紫紅色,雷電嘶啦嘶啦地竄着,而且不時地從天際劈下,落進海域,將岸上三人的臉龐照得一亮一亮的。
而遠處,童濤正氣喘吁吁地躲着玄天奔雷,他已經一連躲了一年多的玄天奔雷,而且這奔雷絲毫沒有停歇,從獸域打到了神域星空,從神域星空打到了天海真域,絲毫不能停歇的童濤真是欲哭無淚。
若不是帝天凌給了他許多恢復神力的丹藥,童濤估計早就神力枯竭,直接被這玄天奔雷劈成重傷了。
東池漓對童濤吶喊道:“童濤!你還得渡多久的劫啊!你這樣子,我們怎麼回玉皇真域啊!”
“我也不知道啊!”童濤氣力不足地迴應東池漓,也就這麼一瞬間的不留意,一道玄天奔雷赫然打了下來,劈在童濤身上,他一個跟頭就栽進了海水當中。
“濤!”何惜君一急,就要向童濤掉下去的地方掠去。
海面上卻鑽出了一個人頭,童濤喊道:“別過來,我沒事!”這一年多,童濤可沒少因爲疏忽被玄天奔雷擊中,這身體倒也強悍了不少。
這個玄天奔雷看來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
轟隆隆——
徒然天際之上的玄天奔雷跟雨幕一樣,頃刻間“瓢潑”而下,把童濤嚇得從海水裡蹦了起來,再次踩着踏域閃開了去。
這徒然的發狂,讓玄天奔雷所有的能量都消耗殆盡,天上的烏雲迅速地散逸開去,陽光重新普照大海。
童濤“瀟灑”地抹了一把汗,激動道:“這狗雷終於撤去了,我們終於可以回玉皇真域了!”
諸人苦笑不得。
童濤走到島嶼上,就將何惜君摟了起來,恬不知恥地親了幾口:“阿君,我想死你了。”
何惜君羞紅了臉,一把推開了童濤。
東池漓哈哈大笑。
童濤卻白了一眼東池漓,嗤道:“你笑什麼笑?你身上有習芒在,你跟帝公子肯定沒有性|生|活。”
哪壺不提開哪壺,帝天凌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東池漓也沒好氣地一腳將童濤踹了個狗吃屎,滿嘴都是沙。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