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東池漓?”
她眨了眨眼睛,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一樣,仔細一想,忽然想起來帝天凌在客棧打聽向掌櫃報她姓名的時候,不就報了“東池漓”嗎,而且還故意叫她“阿漓”?
她覺得現在腦子亂糟糟的,勉強整理了一下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唸叨道:“難道說……我在失憶之前叫做東池漓?而藥店他原本是認識我的?”
東池漓搖了搖頭,又翻開了紅本子一看,唸了出來:“東池漓和帝天凌申請成親,經審查符合靈域嶺東郡婚姻法關於成親的規定,准予登記,發給此證。啊咧!這竟然是成親證,意思就是,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嗎?”
東池漓一臉惶恐地盯着證上的兩個姓名,一個是“東池漓”,一個是“帝天凌”,那望穿秋水幾乎絕望的眼神。
她是有夫之婦!
而且,她的夫君叫做帝天凌!
東池漓頓時覺得有點難以呼吸了起來,那麼說,這幾天靠近自己的男子“和氏堂”,以前一定是認識自己的,而且是秉着未知目的靠近她的!
忽地又想起了水火不容,她重重地吞了一口唾沫。
難不成真的是仇敵!
不不不,也有可能這結婚證不是她的,她是無心,不可能是東池漓!
可是,如果不是她自己的,爲什麼這結婚證會在她的手中呢?靈域嶺東郡又是什麼地方,爲何覺得莫名地熟悉。
她有點瘋了,抿了抿脣後,決定翻翻空間戒指裡的所有東西,沒準能夠找出一些端倪來。
要趁着藥店現在外出去置辦藥材,快點找出線索來。
如果是朋友,就留在他的身邊。看看他有什麼目的,盡最大努力去幫他。
但如果是敵人,就伺機……殺了他。
深吸了一口氣,她此時知道自己的空間戒指藏了很多關於她以前的回憶,那些她以前從不曾注意過的小物件,便顯得有些緊張了起來,好像是在審判她自己一樣。
嗵嗵嗵——
屋子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東池漓一驚,險些將小紅本掉落在地上。
她連忙將結婚證丟進了空間戒指,然後神識往外面一掃,竟然是小二。她不由得有些嘲笑自己的膽子,還以爲是帝天凌回來了呢,將她嚇得不輕。
她深吸了一口氣,對着門外冷冷道:“怎麼?”
門外的小二一聽東池漓森寒的聲音,渾身都抖了抖,哆嗦道:“和公子在離去的時候,給了廚房一個食譜,然後讓廚房按食譜上的方法給您做點糕點,我給端來了。”
東池漓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藥店那傢伙還真瞭解她的脾性,便起身來,去從小二的手中端進來了一盤糕點,然後又將門關上。
她抓起一個糕點嚐了嚐,不甜不膩,清香可口,不由得“唔唔”地點了點頭,一下子就將糕點掃了個乾淨,掃完後舔了舔舌頭:“不錯不錯,合我的口味。”
東池漓盯着空掉的盤子,愣了愣:“我剛纔要做什麼來着?哦!查查空間戒指!”她噘了噘嘴,猶豫道,“看在你這麼盡心盡力的份上,如果是敵人的話……就要走你半條命好了……哎,我怎麼這麼心軟!真討厭這樣的自己。區區糕點就想收買我?不行不行,該殺還是得殺的。”
她又瞅了瞅空盤子,好像裡面還堆滿了糕點一樣,頓時眼裡又是不捨。
死了的話,那以後豈不是吃不到這麼美味的食物了?
“罷了罷了!”東池漓搖了搖頭,擊了擊掌,坐在搖椅上,喃喃道,“還是先將空間戒指查查,有什麼線索再說吧。”
神識掃進了空間戒指,將結婚證拿出來翻了翻,旋即放到一旁,緊接着就在空間戒指中大肆地搜刮了起來,幾乎將整個空間都掀了個翻天覆地,所有的東西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哦吼!”東池漓的眼睛徒然一亮,充滿了驚喜。
她的左掌一翻,幾十個小石頭就出現在了她的掌中,這些個小石頭長得非常的不起眼,卻在浩瀚的戒指空間中引起了東池漓的注意,並且將它們翻了出來。
“留相石。”東池漓低聲唸了出來。
抓在東池漓手中的,正是幾十個能夠用魂力、神力將當時場景留在石頭中的留相石,這也是東池漓找尋她同藥店過去關係的重要線索,也是東池漓過去的記憶。
留相石在大蠻聖地也是遍地都有,所以現在即便是失憶的東池漓也會認識它。也怪留相石太過細小了,如果不是東池漓現在細心去找的話,可能就看不到它們了。
搓了搓留相石,東池漓深吸了一口氣,神識往留相石一顆一顆掃了進去,口中喃喃念道:“這麼多人,都是我以前的朋友麼?咦,這裡還有長得這麼奇怪的魂獸,這姑娘跟我很親密啊。嗯?這兩個男子和我一樣,擁有着一頭白髮,莫不是我的親人?”
“找到你了!”東池漓眼睛一亮,她終於在一顆留相石中的幾個人中,看到了藥店!
藥店被一行人圍着,其他人都是笑呵呵的樣子,唯獨那兩個白髮男子一臉的不滿,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將藥店撕成碎片一樣。
“是朋友,還是敵人?”東池漓越來越感到疑惑,“爲何又是善意,又是敵意?”
懷着疑惑的心情,東池漓繼續一顆一顆地探了下去,越探東池漓的表情越是震驚,旋即漸漸地就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順着白皙的臉頰流淌了下來。
想必這些石頭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那些留相石中,可是有身穿喜袍的東池漓和帝天凌拜堂成親的場景,可是有東池漓可以在第一次火燒溪時留下的場景,可是有在天元城初次表明心跡時的場景,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她同帝天凌擁吻的數幕。
這幕幕陌生的場景映在她的眼中,閃過她的腦海,她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無法回憶更多,就好像……她的記憶被封印起來了似的。
“啊……”東池漓低低地叫了聲,旋即將結婚證、留相石全都收了起來,抹乾了眼淚,坐在搖椅上發呆、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