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池漓和帝天凌登基稱帝,此後便共主天漓真域。
白雪落在了他們的衣袍上,絲毫不打亂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反而服服帖帖的,讓他們在這大雪之中身姿更加的挺拔,恍若天神。
“帝天凌你王八蛋”
就在衆人露出笑容的聲音,一道極爲憤怒的聲音卻從遠處天際傳了過來,諸神祇臉色一變,紛紛站了起來,一臉的警惕。
難不成在這個時候,果真有人膽敢來天漓真域造次
而此時,唯獨東池漓和帝天凌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怪異,東池漓偷偷地掐了一下帝天凌的腰,小聲道:“都是你,幹嘛把他丟走現在儀式還沒結束,他現在肯定滿肚子都是火”
帝天凌:“”
竟是一臉無辜地望着東池漓,眼神裡都是在問她:那現在要怎麼辦
東池漓捂了捂額頭,搖頭嘆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但我敢肯定,自尊心那麼強的習芒,被你丟到隔壁地星去,他現在唯一的念頭一定是想把你胖揍一頓。”
東池漓說話的時候,諸神祇方纔看到,一頭龐大的身影,以及其快的速度,從遠方轟隆隆地席捲而來。
赫然是習芒的本體祖青雀。
“大膽誰敢破壞我外孫的登基儀式”藍定海拍了拍桌子,怒斥了一聲,旋即就朝祖青雀迅速地掠了過去。
東池漓連忙叫道:“藍外公別動手”
但是東池漓喊話已經來不及,藍定海一拳朝祖青雀轟了出去,幾乎有裂天之威,磅礴的神力剎那滌盪而出。
如今藍定海可是全靠着帝天凌和東池漓給他長臉,他勢必要在衆人的面前,好好地表現表現自己身爲外公的能力。
茫茫的冰川上好似有大海在流動的聲音,藍色的神力涌動着朝祖青雀拍打而去,聲勢驚人。
“滾開,你這個臭老頭”
豈料,祖青雀咆哮了一聲,猛地揮開遮天羽翼,一股強悍的龍捲風就這麼捲動了起來,嘩啦啦地將藍定海的攻勢捲成了破碎,無盡的水花砰然爆炸,盡灑四周。
藍定海大怒,當即腳底一跺,右手成爪,一片汪洋憑空出現,快速地凝聚成一隻巨爪,若不是連雪星的靈氣濃郁,空間穩固,恐怕這裡早就被捏出了一片星辰虛空。
“別打啊”東池漓急得大喊,“都是自己人”
“我今天非得扒了帝天凌的皮不可”
祖青雀怒斥了一聲,竟直接無視了藍定海的巨爪,整個身軀陡然狂捲了起來,恍若白色磚頭一般,“咔嚓”一聲就將藍定海的海洋巨爪鑽成了粉碎,然後朝藍定海衝了過去。
狂風將四周的物事都卷得亂七八糟。
諸神祇一臉的無奈,卻並沒有出手,他們之中大部分都知道,眼前的祖青雀就是習芒,也是一直都藏在東池漓身體裡的神域通緝犯。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對習芒作出什麼動作,反而現在個個臉上都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似乎要觀賞一場好戲似的。
只不過藍定海一直都不太瞭解這件事情罷了,而且即便是聽過,他也不能容許有人打擾這場登基儀式。以後天漓真域跟天海真域可必定是友好關係的。
眼見着習芒來勢洶洶,藍定海臉色一變,覺得硬碰硬自己必定要受不小的傷,便連忙閃到了一邊去,暫且避其鋒芒。他原本以爲祖青雀會朝自己再度衝來的,豈料祖青雀徑直化作了習芒人身的模樣。
一道白色長虹徑直劃過祭天台下的長道,徑直朝帝天凌衝了過去。
如今習芒的實力可是堪比化魂神,而帝天凌不過是剛剛踏入心緣神不久罷了,如果帝天凌當真被習芒逮住了,那可就有些好玩了。
畢竟兩個人一向“積怨”已久。
東池漓拉了拉帝天凌的手,示意他趕緊用虛空法則離開圜丘。
然而,帝天凌不僅沒有動。
而習芒更是伴隨着他的一句:“怎麼,你想逃嗎”來到了東池漓和帝天凌的眼前站定。
東池漓皺眉:“鳥人,別鬧了,今天是我和藥店的登基大典,你已經攪得天翻地覆了,再鬧下去,我這臉上的面子就掛不住了。”
但是習芒並沒有理會東池漓,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帝天凌,那墨綠色的眼眸潛藏着無盡的寒意:“你就是千方百計想把我從這白癡的身邊弄走麼”
帝天凌的氣勢沒有退縮:“是,又如何”他淡淡地看着習芒,又張口道,“因爲阿漓是我的妻子,而不是你的。”
習芒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怎麼,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你此時還想用虛空法則將我送到其他地方去嗎送到一個離這白癡很遠的地方同樣的方法,在我的身上不可能被你得手第二次。”
東池漓站在一旁,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涼颼颼的,這兩人一來一往的,話語間的敵意簡直猶如風霜刀劍。
“哼。”帝天凌冷笑了一聲,旋即又淡淡道,“既然我還站在你的面前,聽你的廢話,我就沒這樣打算將虛空法則用在你身上第二次。我確實很想讓你走,阿漓也勸過你走,然而你不走。我無計可施,因爲我知道你同阿漓的關係非同一般,甚至於我對阿漓所做的事情,還沒有你爲她付出的多。是我搶走了她,我很抱歉。”
“”習芒臉上的憤怒稍微退了去,片刻後方才惱火道,“搶走你想太多了。我和她的關係,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從來沒有你想的那種男女之情。”
“哦照你這麼說”帝天凌眯了眯眼睛,“等事情辦成之後,更或者說,是萬雀真域的事情解決之後,你便會離開阿漓”
習芒沉默了一會兒,話也沒說,就化作一縷煙進入了東池漓的體內。
東池漓:“他”
帝天凌握了握東池漓的手心:“沒事,他自己會想開的。”
“好吧。”東池漓輕輕地點了點頭。
此時的她,竟不敢開口去同習芒說話,即便旁人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她知道,習芒方纔只是在竭力否決自己的內心罷了,即便這是掙扎。他對東池漓的好,世間很難有人能夠抵得過他,甚至是帝天凌。
可是這樣的事情,總會有一方受傷。
東池漓只能盼望,習芒總有一天自己能夠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