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空亂流不斷撕扯的屠世星域外,氣氛卻彷彿有些寂寂。
女子挑了挑眉,那深邃如點墨般的眸子,在東池漓的身上望了望後,旋即挑眉:“我確實是紀七月。”然後她淡淡地看了一眼東池漓身後的帝天凌,又看着東池漓,“他都將我的事情告訴你了你便是他的妻子,東池漓” 東池漓一想起紀七月曾經在那叢林中刻下的日記,心中就各種尷尬,但她身爲一個合格的影帝,自然不動聲色地將她看過那些文字的事情都埋在了心底。
不過,紀七月也如同東池漓猜測的一樣,亦是一個心事不會顯露在臉上的人,只怕她唯一顯露出脆弱的地方,便是那叢林中的日記了。
東池漓從藏夢人的懷中退出,對眼前一襲紅色火紋勁裝的紀七月露出了和善的笑意:“是的,我便是他的妻子。不過關於你的事情,他並沒有多說,只告訴了我,他和你的約定。”
東池漓甚至懷疑,紀七月會身穿紅色火紋勁裝,是因爲帝天凌的融黎火了。她這般模樣,就好像渾身都燃灼着火焰一般。
“我們的約定啊”紀七月握了握東池漓的手就放開了,不過意外地笑了笑,旋即看着帝天凌,輕咳了兩聲,“沒忘記就好。我這些年被當上域主的靳天寒到處追殺,你卻從未出現,我還以爲將靳天寒擊殺的約定,只能我自己來實現了。”
沒錯,帝天凌和紀七月的約定,很簡單,都是爲了擊殺靳天寒。
這個曾經在閒寧真域中,給予了帝天凌和紀七月無數殺機的人。
帝天凌淡淡道:“嗯,我聽馬丁宏說了,靳天寒是兩百年前當上閒寧域主的,至於怎麼當上的,他也不知道。你知道”
馬丁宏聳了聳肩。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副德行,說話不鹹不淡的,好像拒人於千里之外。”紀七月搖頭,隨後有些苦惱地說道,“如果我能知道靳天寒究竟怎麼當上域主的,我也不必到處躲着他。不過,靳天寒已經進到這屠世星域裡去了。爲了躲避他和他的人,我和藏夢人才會滯留到最後,同靳天寒岔開時間,避免碰上。”
帝天凌回頭看了看雷網漩渦:“他果然來了。”
紀七月皺眉道:“你想將他擊殺在這屠世星域很難。他的身邊圍繞着六位化魂神。”
帝天凌漠然道:“機會總是要找的。”
紀七月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只說了一個“好”字。
每個優秀的人身邊,總會有許多同樣優秀的人圍繞左右,甚至是追求。
這樣的話,果真是不假的。
雖然帝天凌對紀七月的態度是那樣的不鹹不淡,甚至於有些排斥。但從紀七月的談吐中,東池漓知道紀七月這個人並不簡單,甚至於不僅是容貌,即便是性格,東池漓也能找到兩人之間的許多共同之處。
東池漓猜測,帝天凌的態度,對紀七月的心必然會造成痛苦,而且還有她在身邊。但紀七月始終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好像她從未喜歡過帝天凌。
東池漓心中對這紀七月竟是有了幾分好感,她很會隱忍。
東池漓便張口問道:“紀姑娘,你是如何同我哥結成同伴的”
紀七月從帝天凌身上收回目光,落在東池漓身上,她眨了眨眼睛,旋即笑道:“我從前也一直疑惑,爲何像帝天凌這樣性格的人,會救治重傷的我。後來被靳天寒派來的神祇追殺之際,又莫名其妙地得到了藏夢人的幫助。現在看到你,我便明白了。”
東池漓一怔,旋即哈哈笑道:“好吧,我也明白了。”
帝天凌雖然心從來都是在東池漓身上,但是在紀七月重傷之際,注意到了她,就不會容忍同東池漓這樣相像的人死去。
而至於藏夢人他這樣的妹控,同樣也不能容忍啊紀七月的容貌,很難不引起藏夢人的保護欲啊
不過,從紀七月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來看,她的修爲也並不低。同樣是心緣神,但紀七月的氣勢就要力壓馬丁宏許多。
藏夢人輕咳了一聲,無言地望着旁邊。
馬丁宏連忙叫道:“哎呀,哎呀,不就是故人相聚嗎有必要這麼婆婆媽媽的嗎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就等進去屠世星域裡面再說好嗎再不進去,要是巨樹精髓真的都被搶光了怎麼辦”
紀七月率先笑道:“那我們進去吧”
諸人點頭,就朝雷網漩渦的方向掠了過去,只不過,東池漓下意識地沒有那麼粘帝天凌,要不然讓紀七月瞧見了,心裡是否該翻江倒海的苦了
東池漓倒是對藏夢人又是拍又是罵的:“夢哥哥,我跟你說,這次這些事情解決了,你必須得跟我回玉皇真域去,起碼隔幾年就回一次,報個平安啊。”
藏夢人哼了一聲:“就你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是誰曾經消失了一千多年纔出現,我們還以爲她死了。”
東池漓竟無言以對
“懶得跟你計較。”東池漓白了藏夢人一眼,就鑽進了雷網漩渦之中。
五人方纔鑽進雷網漩渦,還未來得及看清楚情況,一股磅礴的靈氣就涌在了五人的身上,竟讓他們迫不得已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感覺就好像酷夏之時,猛地灌了一碗冰鎮之水一樣,酣暢淋漓
沒想到這屠世星域裡的靈氣竟然精純到了這種程度,堪稱神域星空第一
馬丁宏忍不住大叫了一聲:“爽”他深吸了幾口氣,目光往前方看去,登時失聲道,“這這這就是屠世樹”
東池漓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屠世樹上,心中的驚駭儼如波濤洶涌,久久不能平靜。
那是一顆怎樣的樹
它就這麼靜靜地矗立在神虛天中,渾身都散發着金黃色柔和光芒,並且龐大到神識都無法將其全部覆蓋在內,只能覆蓋到一小片的區域。
它通天而起,不知道根在何處,頂又通往何處。
不愧是堪比地星大小的巨樹
充斥着暖黃光線的神虛天中,有不少神祇正在瘋狂地掠行着。
樹幹上的樹皮間隙非常的大,並且有些散發着暖光的罅隙,可以容人進入,此時便有不少神祇掠了進去。
金黃的光芒灑在臉上,東池漓心中奇異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她彷彿來過這裡,在夢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