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岱都到百草仙門之間的路程,是騎行妖獸的三日腳程,但在東池漓的全速連夜趕路下,不過小半天就到了岱都之中。
現在恰好是清晨的太陽剛剛升起,東池漓迅速地趕到了城主府的門前。
剛剛換班來的守衛看見她,便詫異道:“這位道友,不是昨日才見過詹將軍麼?今日還需要我去通報一聲嗎?”
東池漓沒來得及理會那守衛,展開寂虛寒羽,直接就躍過高高的府門,落進了城主府之中。
“噯!道友!道友!城主府不可亂闖!”守衛大驚失色,連忙往府門內追了進去,腦子裡卻對那寂虛寒羽似乎有些印象,思緒轉了轉後,纔想起來最近岱都流傳着一個外來修道者的事。
那修道者背生白羽,可翱翔九天,且實力驚人,在環齒山脈上曾經以心生巔峰的修爲力戰數千修道者,那修道者喚作寒漓。
“分明是個姑娘,怎麼會變成男子了呢?”守衛邊追邊疑惑,“啊,聽說她易容之術非常高氵朝,才能數次躲過丹峰會的追殺!寒漓姑娘,寒漓姑娘,請容我稟報一聲你再進去啊!”
東池漓很快就甩開了幾名追來的守衛,朝城主府後花園掠了過去。
喬長風果然非常勤奮,一大清早就已經在湖心亭中撫琴着,因爲對於他來說,撫琴也是一種必不可少的修行方式。喬長風的琴聲悅耳好聽,但東池漓絲毫沒有興趣去欣賞琴聲。
“喬城主!喬城主!”東池漓焦急地落在了湖心亭外,並且張口就大喊。
喬長風皺眉,按住了琴絃,略微有些薄怒地說道:“寒漓姑娘爲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我修行?你理應回百草仙門去,卻爲何去而復返?”
東池漓真是被喬長風輕聲慢調的語氣激得越發心急,但也知道喬長風不喜廢話,她便開門見山地就問道:“丹峰會在岱都的內部分會會址何在?”
“你找丹峰會何事?”
“他們擄走了我的孩子!”
喬長風皺眉,轉過身來,看着東池漓略顯幾分詫異地說道:“孩子?什麼孩子?丹峰會在岱都的聲望也不低,爲何要擄走你的孩子?”
“我親生的孩子啊!”東池漓急得抓狂,“你先告訴我,丹峰會的會址在哪裡,我要去砸了他們的會址,他們要吃了我的孩子啊!我要帶回我的孩子啊!”
喬長風卻擡起一隻手來,淡淡道:“如果丹峰會確實擄走了你的孩子,那麼這件事情我不會坐視不管,岱都絕對不允許這種十惡不赦的行徑發生。但首先你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東池漓知道喬長風算是一個十分公正的人,在岱都之中,他也是一個鐵面無私的人。
她只能強忍着焦急,以最快最簡單的語速向喬長風敘述了事情的經過。
因爲東池漓暫時住在百草仙門的事情,整個岱都都知道。那麼東池漓的團團變成兩個孩子的事情,肯定也會有一些百草仙門的弟子說漏嘴,傳到了岱都中。
而丹峰會只要稍微打聽,就知道無常和無邪是團團了。
那麼丹峰會因爲無常和無邪曾經食用過仙山雪蓮,而將兩個孩子當成“行走的仙山雪蓮”,想要將兩個孩子擄走,並且做成人肉湯,也是極可能的事情!畢竟妄仙道很經常就出現一些修道者食用小孩血肉的事情,據說這樣不僅肉嫩、味道鮮美而且大補,能夠迅速地增進修爲。如果是“行走的仙山雪蓮”,那滋補效果自然是千倍萬倍!
喬長風沉吟了一會兒後,說道:“照你這麼說,你是無法確認丹峰會是否真的擄走你的孩子了?”
東池漓語氣一滯,她確實無法確認,只能皺眉道:“但是丹峰會的嫌疑最大!”
“爲了公平起見,這件事情還需得慢慢調查,不然到時候如果是冤枉了丹峰會,我也不好向丹峰會交待。”喬長風道,“因爲在環齒山脈詹將軍幫你一事,丹峰會已經同我城主府有了芥蒂,藥草的供應已經少了以往許多。”
東池漓焦急:“慢慢調查?等調查完畢,我的兩個孩子恐怕已經被他們撕了吃了!”
“但丹峰會既然敢去百草仙門擄走你的孩子,便說明他們有萬全的準備,我們即便是鬧上岱都分會,也未必能夠找到你的孩子。”喬長風站了起來,說道,“稍安勿躁,我會安排岱都之中我的一個富商朋友,讓他去丹峰會中轉轉,如果有消息的話,我會來通知你,切勿打草驚蛇。”
東池漓承認自己是丟了孩子,整個人都失去理智了,如今聽喬長風這樣說,覺得有道理,便向喬長風感激道:“如此的話,便多謝喬城主了。”
“不必客氣。”喬城主道,“跟我來。”
喬長風便帶着東池漓去找他的那名富商朋友,富商朋友也極爲爽快,馬上就答應了喬城主的請求,往丹峰會的內部會址去了。
喬長風道:“我那富商朋友常年經商,心智成熟,有三寸不爛之舌,擅長將對手帶進他的圈套中,絕對不會失手的,放心。”
但東池漓還是焦急地徘徊在丹峰會內部會址的外面,幾乎都快引起守衛的注意了,這才被喬長風拉到了城主府中。
東池漓和喬長風已經做了許多事情了,劍雪枯這才姍姍來遲,氣喘吁吁地問道:“寒……寒漓姑娘,事情怎麼樣?有沒有無常和無邪的消息了?”
東池漓還在氣頭上,瞪了一眼劍雪枯,便都沒有說話。
喬長風一邊撫琴,一邊說道:“已經讓我朋友去丹峰會走訪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
劍雪枯擦了一把汗:“那就好,那就好。希望能夠得到消息,我可不想死……”說着,他瞧了一眼東池漓,又縮着脖子看向了一邊。
奇怪的是,東池漓在喬長風的琴聲下,心情逐漸地平靜了下來,好像無常和無邪真的很快就會有消息了一樣。
一時無話,唯有琴聲。
過了小半天。
富商朋友急步走進了湖心亭。
“怎麼樣?”東池漓已經焦急地迎了出去。
富商朋友點頭道:“有消息了!應該就是那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