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算,淚姑娘已經有十天沒來了吧。難不成已經被嫁出去了?以往最多七天也要來一次。”
東池漓皺了皺眉頭,拍了拍衣服,當即朝着鎮上竄了出去。
來到廖金鎮上。
東池漓發現,很多人的臉上都蒙着一絲刻意的笑容,是那種非常不甘願的強顏歡笑,而且許多店鋪的前面都掛着“囍”燈籠。
“走吧,去給真無德送賀禮啊。”一個商販早早地收了攤位,從自家的攤位上精緻地包了些東西,就急忙忙地往某條街走去。
“送賀禮又不是收賀禮,你們急什麼急?甄家,甄家,真他媽假。”許許多多的商販,滿臉烏雲卻強笑着包賀禮,往甄家走去。
東池漓心頭一沉,危夢竟然真的要嫁出去了,還好她的修爲提升到了六位境,而且還學了天劫指,再加上幽月刃,這甄家,她還真能夠闖一闖。
東池漓當即跟着人流的方向,跟了上去。
來到甄家大門前,大紅燈籠高高掛,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不過守衛倒是挺森嚴的,外面站滿了家丁,生怕有人搗亂一樣。
甄家大廳內。
一身華貴新郎衣的甄武德拿起了杯子,正笑得恣意開懷:“大家隨便喝,大家隨便喝啊!”
看樣子,已經拜堂完畢了。但是拜堂這種禮儀,也就是個儀式,算不得什麼,只要還沒圓房!
露天空地上,一桌桌的客人,忙不迭地舉起了酒杯,和甄武德遙遙碰杯,生怕惹甄武德一個不高興,他們就要人頭落地。
這些守在一邊的人,可都是厲風寨的土匪啊。
那魁梧身材,滿臉鬍髭的彪形大漢,坐在甄武德的一旁,一雙凌厲的眼眸望着四周,那就是甄武德的弟弟,甄耀明瞭。
“喝,都喝!不要忘了賀禮啊!”甄武德哈哈地笑着,雖然人已到中年,但是滿臉油光,春風滿面,一看就是平日裡沒少享福。
“老爺,不好了,有人闖進來了!”一名家丁倉惶地跑了進來。
驀地。
一道慘叫響徹了整個天際,然後就看見一個家丁凌空飛了進來,他手中的刀甚至都斷成了兩截。
“什麼人!我甄家你也敢闖!”甄武德憤怒地摔碎了手中的杯子,和甄耀明站了起來,連同一羣土匪一齊往門口跑去。
頓時整個庭院裡的人,鳥獸作散,爬牆的爬牆,跑後門的跑後門,整個甄家就只剩下一地狼藉了。
當甄武德跑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除了一些躺在地上呻吟的家丁,卻毫無人影。
“糟糕!我的新娘子!”甄武德一瞪眼,慌慌張張地往放着新娘子的廂房跑去,一路上橫七豎八的倒着家丁。
踹開房門,卻發現那紅衣新娘早就沒了人影。
“我的新娘子,我的新娘子啊!”甄武德暴跳如雷,狠狠地拍了一下甄耀明的腦袋,“愣着幹嘛?快給我去追啊!”
甄耀明這才抄起兵器,和一羣人馬不停蹄地朝危家趕去。
甄家和危家一個在鎮頭,一個在鎮尾,甄耀明的人要趕到危家,也需要費盡一番功夫。
東池漓揹着一襲紅衣的危夢使勁地跑。
危夢大驚失色道:“你是誰,快放我下來,你這樣把我帶出來,危家會有危險的,你也難逃一死。”
“淚姑娘,是我。”東池漓踏動凌風步,飛速地竄動在各個屋檐上,“你家是不是在鎮尾,我帶你回去。”
“淚姑娘?你是……白瞳?可是,怎麼是男人的聲音?”危夢豁然掀開了紅蓋頭,卻看到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少年。
東池漓清了清嗓子,用自己原本的嗓音說道:“我確實是白瞳,這不過是我的易容,你不用擔心。”
危夢大爲吃驚,當然沒想到,白瞳的修爲竟然這麼高,可以揹着她如此快速的奔跑。
在凌風步的助益下,東池漓很快就站在了危家前面。
守在危家大門口的家丁,一看到危夢,頓時個個跟見了鬼一樣,朝裡面邊跑邊吼:“天啊,表小姐回來了,表小姐回來,她逃婚了!她要和情郎私奔了!”
情郎?
東池漓的臉都黑了一半。
危夢抓着東池漓的手,渾身發抖地說道:“怎麼辦,我不該回來,不該回來,他們一定會將我又送回去的。”
“沒關係,有我呢。”東池漓握了握危夢的手。
這時候,幾個婦人和幾個老者,還有幾個年輕人從裡面奔走了出來,一看到危夢,頓時個個瘋狂地叫道:“你回來做什麼?快滾回去!我危家已經沒有你這號人了!快滾,不要把喪氣帶到我家頭上來。”
“你快滾回甄家!不要甄家要找我們麻煩的!危夢你看在我們養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放過我們危家吧!”
“你回來做什麼?恬不知恥的女人,還帶着一個男人,你好大的膽子,來人,把他們都給我綁起來,送回甄家去!”
“是!”
幾個家丁領命,就朝東池漓和危夢撲了過來。
東池漓冷冽地笑了,這個危家,果然跟她料到的一樣,是個十足冷血無情的家族。
她的腳掌輕輕在地面上一跺,頓時一股氣浪翻飛了起來,土石飛濺,一道道裂縫延伸出去,撲上來的家丁全部都慘叫着撞在了一邊的地上。
“你……你們……”一羣人盡皆觳觫。
“我們走。”東池漓再次背起了危夢,在街上幾個利落的跳躍,跳上了屋檐,就消失在了危家諸人的視野中。
“天啊,那個賤女人竟然敢這麼做,我危家要完蛋了!”一羣女人驚恐地叫着,紛紛返回家中打包行李,準備跑路。
就在這時,整個危家都被甄耀明帶來的人包圍了起來,刀光劍影,反射着危家人驚恐的神色。
“搜,搜不出危夢,就給我屠殺!”甄耀明冷冽地說着。
一名揹着包裹的女人尖叫道:“大人饒命啊,危夢那賤女人跟人跑了,不管我們的事啊!”
“她會跟人跑,也是你危家管教不嚴,你危家罪有應得,給我搜!”
在甄耀明殘酷冷血的命令下,一羣土匪就抄着傢伙衝進了危家,將危家掀了個雞飛狗跳,沒有發現危夢。
危家就此颳起血雨腥風,血腥的氣味瀰漫着廖金鎮的鎮尾,三日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