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府。
議政堂。
堂中只有鍾凱復和鍾離林二人,再無其他人。
然而,這只是鍾凱復和鍾離林眼中的沒有他人罷了,此時,議政堂的房樑上,潛藏着十幾個穿着黑衣的殺手,他們的身形彷彿隱入了黑暗,就連氣息也未放出一絲一縷。若非修爲高超者,根本無法感受到他們的存在。
這些殺手,拿出留相石,通過各個方位,將議政堂內的對話,悄悄地印刻了下來,並且迅速地切換留相石繼續印刻。
當然,東池漓並沒有給這麼多留相石,但是憑藉着無道殺手的素質,他們自然會很自覺地再去多買一些留相石。
鍾凱復背對着鍾離林,淡淡地說道:“離林,不管怎樣,就算那白瞳再如何強勢,在無道殺手會的追殺下,勢必死無葬身之地,你就不用擔心了。”
鍾離林松口氣道:“多謝鍾叔,這次如果不是鍾叔相助,我這條小命就不保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個六位境的臭小子,竟然擁有一頭七級靈獸。”
鍾凱復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轉頭過來,一腳踹在了鍾離林的身上,降鍾離林踹飛出去,撞在柱子上,怒道:“你說你,去魔武遺蹟便也罷了,你怎麼能在那麼多人面前顯露蕩神鍾?要不是我派人誅殺了那些出了遺蹟的武者,你會蕩神鐘的事情一旦敗露,總家就會追查是誰教你蕩神鍾!到時候,我也要被你牽連!”
鍾離林連忙跪了下來,急道:“可是當時那種情況,我倘若不使出蕩神鍾,死的人可能就是我。”
鍾凱復一拂袖,哼道:“如果你一開始沒有去惹怒弒盡邪、樓斬白他們,白瞳會跟你一般見識?你這脾氣,倒不如當時死在遺蹟中,倒也給我省事!”
鍾離林臉色一白,垂頭喪氣道:“那弒盡邪、樓斬白、鄧藍子軒,根本不足顧慮,只是那白瞳,我也未曾想到……哎,鍾叔教訓得是,離林以後一定改正。”
鍾離林並不知道,鄧藍子軒就是蒼烏鬼梟,否則鍾凱復也不會擅自讓無道殺手會的人出手,因爲蒼烏鬼梟飛行遁逃速度,天下無雙。只要它能逃,鍾凱復和鍾離林勢必敗露。
以鍾凱復的老奸巨猾態度,他知曉蒼烏鬼梟的存在,勢必會將鍾離林交到總家去,自行認罪,減輕自己的責罰。
鍾凱復嘆氣道:“罷了,等過了今夜,這件事也就算這麼過去了,你也免去了回總家,被總家剝去修爲。今後,你就留在我身邊,爲我辦事吧,不要再出去惹事生非,徒生禍端了。當初教你蕩神鍾,就是爲了讓你在我身邊當一條忠誠的獵犬,而不是出去亂咬人的野狗。”
“是。”鍾離林咬了咬牙,點了點頭,眼中卻有一絲怨恨。
鍾凱復走到議政堂門口,看了一眼夜色,淡淡道:“已經這個時候了,無道殺手會們應該已經動手了。爲了保全你我,白瞳一行人,必須死。明日永星城便會傳出消息,樓斬白、弒盡邪和白瞳一言不合,在自家大打出手,雙方斃命,禍及妻兒、朋友。”
樓家。
“樓東雨,你這個小兔崽子!你跟誰學的!”
樓斬白大驚失色,連忙從東池漓的美貌中,將意識拔了出來,憤怒地一拍桌子,將酒水都濺飛了出來,然後一個箭步衝到東池漓的面前,將樓東雨從東池漓的懷中拔了出來!
啪啪啪!
樓斬白粗糙的大掌,在樓東雨的屁股上使勁地拍打,拍得樓東雨娃娃亂哭。
還未等東池漓回過神來,又有一雙手摸上了自己的胸部,東池漓投去了憤怒的眼光,齜牙咧嘴道:“鄧!藍!子!軒!你是不是也想被打屁股?”
她的聲音,也是落耳動人。
如此旖旎的一幕,直接讓弒盡邪脖子一紅,連忙將頭扭到一邊,捧起酒罈,大口大口地灌酒。
鄧藍子軒收回了手,嘿嘿笑道:“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麼長的,你看我這……”她指了指自己的胸,一馬平川。
東池漓恍然大悟,連忙將頭髮一下紮好,把鄧藍子軒的腦袋攬了過來,嘿嘿笑道:“我教你縫文胸。”
“文胸?文胸是什麼?”鄧藍子軒奇異道。
東池漓正想回答,卻聽見樓東雨嗚哇哇地哭喊道:“爹爹你壞,就準你對娘這樣做,就不准我對阿姨這樣做啦!”
東池漓和鄧藍子軒頓時將奇異的目光投向了樓斬白和危夢,嘻嘻嘿嘿地笑着。
“樓東雨!”樓斬白大爲羞怒,在樓東雨屁股上的手掌拍得飛起,幾乎都快只看到殘影了。
樓東雨越哭越起勁,說話也越來越口沒遮攔:“爹爹你每天都——”
危夢連忙撲了過來,將樓東雨抱了起來,她滿臉通紅地說着:“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不懂事,我帶他進去睡覺了。”
說着,危夢就帶着樓東雨落荒而逃,跑進屋子將門關了起來。
院子裡充斥着東池漓和鄧藍子軒的鬨笑聲,只有樓斬白羞愧得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弒盡邪自顧自的喝酒,鄧藍子軒卻逮住了東池漓,說道:“快說,文胸是什麼?”
“要不這樣吧。”東池漓將鄧藍子軒拉到了一邊,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嶄新的文胸,小聲道,“這個我可沒有用過,給你用,你就罩在那裡知道嗎?之後你就按這個的燕子,再縫幾個。”
鄧藍子軒拿着文胸端詳了一下,往胸前比劃了一下,皺眉道:“可是沒這麼大,這空了怎麼辦?挺不起來呀!”
“你笨啊,拿點棉花啊、布啊,什麼的,往裡面塞一塞不就行了?”
“有道理!有道理!”鄧藍子軒如獲至寶,笑嘿嘿地將文胸藏了起來。東池漓甚至不知道她將文胸藏到哪去了……
二人的交談自然是落入了樓斬白和弒盡邪的耳中,但是女人的話題,他們是插嘴不上的,但是樓斬白爲了自己的幸福,對東池漓搓了搓手,懇求道:“要不,也給我娘子一個?”
“你無恥!”東池漓笑罵着,就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嶄新的,丟在了樓斬白的頭上。樓斬白自然是歡欣鼓舞地走進屋子裡了。
而這個時候,破風寒驀地落在了院子中,看着這些人,卻有些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