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
東池漓從軟牀上走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舒展了一下臂膀,然後暢快地呻吟了一聲,這種筋骨皮肉都張開的感覺太美妙了。
和氏堂卻連忙走了過來,扶住了東池漓,擔憂道:“身子纔剛好,不要做這些大動作。”
“沒事啦。”東池漓呵呵地笑着,問道,“反倒是你那邊,怪病的源頭調查得怎麼樣了?”
和氏堂搖了搖頭,沉吟道:“我查探過天機城的水源,並沒有問題。能夠導致這麼多武者得了這怪病,還能有什麼東西能夠傳播?此病也不會相渡。”
“不是傳染病啊?”東池漓噘嘴道,“那肯定跟衣食住行有關唄,普通人不會得,那武者卻會得。藥店,你說說武者平日裡最需要的、又離不開的東西是什麼?”
和氏堂不假思索道:“魂幣、丹藥。魂幣是由靈域鑄幣局統一鑄造的,是動不了什麼手腳的。丹藥的話,天元城交易行大部分的丹藥都是從天元學院裡出去的,不可能有問題,而且裡面的藥材,學院裡的丹藥師,應該一清二楚。”
東池漓打了口呵欠道:“爲了預防萬一,我們先去交易行裡看看,交易行裡的丹藥有沒有問題,如果沒有的話,就不是丹藥。如果有的話,我們再徹查下去。走吧,走吧。”
說着,東池漓就往院落外圍走去。
和氏堂無奈地說道:“你就是想出去走走吧?何必說這麼多拐彎抹角的話。”
東池漓笑着,和氏堂知道東池漓是在院落裡呆得悶慌了,無奈之間,便同意了讓東池漓跟隨自己去交易行查探丹藥。
二人變幻了行裝,慢悠悠地在天元城東西大道上走着,就權當是散步。
東池漓看着熟悉的街景,笑眯眯道:“這裡還真是什麼都沒有變啊。”
跟地球上完全是不一樣的,地球上的十年,可以讓一個大城市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在這靈域中,大城市裡一千年都不一定會變動一草一木。
正在東池漓跟和氏堂說話間,就看到前面幾個穿着天元學院校服的學生,往交易行急匆匆地走去。
“嗎的,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胸悶得慌,要不是溫緒的丹藥在壓制,我感覺都快不行了。”
“我也是啊,要不是溫緒的丹藥真的有點效果,我纔不吃她給的丹藥,不然肯定要被罵死。”其中一個舉了舉手中的藥盒,嘖嘖道,“我手裡這些丹藥,要是拿去交易區裡賣掉,又不知道能賣多少魂幣了,等等我們照往常一樣拿走一半,然後分掉。”
“好好好。”衆人喜滋滋地點頭稱是。
“要不是我們是漓和堂的人啊,能夠免費得到這避魔丹,我們手頭的魂幣也要不保啊,哈哈。”
東池漓皺了皺眉頭,聽到這些人自稱是漓和堂的人,又聽到他們這樣的言論,似乎是中飽私囊。頓時覺得心頭一陣陣的不舒坦,正想要上前去問個清楚,和氏堂卻將東池漓攔住,微微搖了搖頭。
好吧,靜觀其變。
東池漓跟和氏堂繼續談天說地,假裝四處看風景,沒有引起那漓和堂堂衆絲毫疑慮,就跟在他們後面走進了交易區。
交易區人聲鼎沸,來來往往不少行人摩肩擦踵,很是熱鬧。
不料,有兩個小孩子嘻鬧着跑了上來,不小心撞到了那幾個漓和堂堂衆,其中一名堂衆勃然大怒地一手一個,抓起了那兩個小孩子的領子,斥道:“你們他嗎有沒有長眼睛?沒看到我們走路走得好好的,你們撞上來做什麼?”
“叔叔饒命,叔叔饒命啊,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叔叔放過我們吧。”那兩個小孩子頓時被嚇得嚎啕大哭。
那堂衆看着旁邊人拿着的丹藥盒,厲聲道:“你們知道那裡面裝的是什麼嗎?避魔丹!一顆價值兩萬魂幣的避魔丹,如果被你們撞在地上,髒了怎麼辦?你們賠償得起嗎?”
“這……”其中一名小孩子委屈道,“這不是沒有撞到地上嗎?它們還好好的在你們手裡呢。”
“還敢頂嘴!”那堂衆一怒,頓時就將兩個小孩子摔在了地上,“今天不教訓教訓你們,你們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天高地厚,也不知道漓和堂的人,不是你們得罪得起的!”
兩個小孩子兀自在地上哇哇大哭,幾個堂衆將他們圍在中間,爬也爬不出去。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是他們竟然只是指指點點地看着,沒有一個敢上來說話。
“現在漓和堂的人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以前還挺好的,會幫助別人,現在怎麼這麼霸道?”
“就是說啊,也不知道堂主山無峰是怎麼管理漓和堂的,如果管不了,還不如就這麼散了,真是敗壞天元學院的名聲。”
“這都說啊,人一旦上了高位,就會得意忘形,看來這山無峰是忘了自己的本份,縱容漓和堂的人胡作非爲吧。”
“那避魔丹,本來一顆也就賣五千魂幣,如今是越來越貴了,竟如此的斂財。連靈域第一斂財鬼恨太窮都要歎服啊。”
聽着四周的議論,那堂衆勃然大怒,衝着四周吼道:“我們漓和堂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議論了?這避魔丹你們愛買不買,不買拉倒。這衝撞了我漓和堂的人,也是必須該教訓的。”
說着,那堂衆揎起了袖子,就要一巴掌抽在兩個哇哇痛哭的小孩子臉上。
那堂衆的這一巴掌下手可不輕,甚至還有微弱的魂力閃爍在其掌心上。打兩個普通小孩,竟然動用了魂力!
倘若落在了小孩子的臉上,恐怕這兩個小孩都要腦漿迸裂而死,不少人都不忍地閉上了眼睛,太過殘忍了。
眼見着這一巴掌就快落在其中一小孩的身上。
“夠了!”
一道厲喝徒然響起,那堂衆驀地覺得胸口一悶,旋即一道黑影閃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他的右手被人用力地握了起來,並且狠狠地往他臉上一推。
這一巴掌就“啪”地一聲打在了自己的鼻子上,劇痛間那堂衆被迫向後退了幾步,然後一道鮮紅的血液從鼻孔裡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