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池漓有些尷尬地抽回了手,北宮雲崖可是險些就親上了她的手背。現在東池漓可還是葉奉的臉,這北宮雲崖怎麼跟和氏堂一樣,不管她長着什麼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下嘴!
“那就多謝雲崖了。”東池漓尷尬地笑着。
蔓森莎蛇依舊暴怒狂躁般地橫掃着各種建築物,而且皮糙肉厚,竟然讓那些武者的攻擊對它造不成任何的傷害,就算有所影響,那也只是撓癢癢罷了。
面對如此龐大的蔓森莎蛇橫掃四方,而且看着滿地屍體堆積,剛纔還一往無前的武者們,心理防線開始崩潰,一個掉頭跑了,兩個跑了,就有無數的武者淒厲地叫着,調頭狂奔。
同子諫交戰的索林山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知道“葉奉”逃跑在即,可是在子諫的纏鬥下,他根本就走不開,他只能紅着眼睛咆哮道:“葉奉!只要你離開蠻火城,我必將屠你全家!”
東池漓笑眯眯地對索林山揚了揚手,然後從蔓森莎蛇的頭上輕輕一躍,就躍出了蠻火城的城牆,和北宮雲崖一起遠遠地遁逃了出去。
蔓森莎蛇化作一道墨綠流光,跟了上去。
“葉!奉!”
索林山憤怒地吼聲驚天動天,直接讓蠻火城整個晃動了起來,無數堅固的建築頃刻間炸裂坍塌,蠻火城中的普通人無一倖存。
子諫趁着索林山悲憤而走神的時候,一掌轟碎了索林山的防禦,撼在了他的胸膛上,索林山頓時噴出了一口鮮血,自此受傷而落於下風,無比憤怒。
子諫又和索林山纏鬥了一天一夜,確認東池漓可以趁着這些時間遠走高飛之後,方纔收了手,利用他殺手來無影去無蹤的能力,遠遠地離開,索林山是策馬難追、望塵莫及!
“葉奉!葉奉!”
索林山在城中找到了葉家的玉佩,更加堅信是葉奉奪走了神之右手,當即前往葉家,在葉家矢口否認,不斷喊冤的情況下,踏平了葉家。
南蠻曠野名城——蠻火城,毀於一旦。
南蠻曠野名族——葉家,慘遭屠門,葉奉更是死狀慘烈。
在屠殺了葉奉後,從他的空間戒指中,並沒有發現神之右手,索林山這才知道,自己真的殺錯了人,屠錯了門。
索林山只能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南蠻曠野,去了他該去的地方,他出來的地方——聖殿。
三天後。
南蠻曠野一個不大不小的城鎮,這裡沒有蠻火城繁華,而是鄉野的質樸和落後的野蠻同時相存,建築物多爲草木之屋。
在一家小木屋酒家內。
“喂,你們聽說了沒有,蠻火城前幾天被人滅了!”
“聽說了聽說了,可是連神之右手都奪走了呢,而且嫁禍給了葉家,這葉家也被蠻火城城主屠殺了。”
“聽那些逃出來的武者說,那奪走神之右手,並且嫁禍葉奉的人,自稱修羅。交戰的前一天,有武者曾看到一個叫厲熾冬的人,跟北宮雲崖一起,和葉奉家的發生了一場大戰,由此推斷,那修羅便是厲熾冬。”
“可怕可怕,當真是可怕!”不少人都在討論着轟動靈域的蠻火城覆滅之事。
而酒家的一角,東池漓抱起一罈酒,往嘴中灌了下去,哈哈大笑道:“這一行蠻火城收益頗豐,而且暢快!”
“你說你一個女子,就不能有點女子的樣子?”北宮雲崖搖了搖頭,倒了一碗酒,敬了東池漓一下後,方纔徐徐而飲。
東池漓放下酒罈,微微笑道:“你不該把我當成女子看待,我的性子便猶如男子,是不會安份下來的。”
“也是,你可不比普通女子。”北宮雲崖似乎想起了什麼,頓時哭嚎道,“可憐蠻火城那些漂亮女子,估計已經全部隨着蠻火城葬送了,多少姑娘啊姑娘!”
東池漓無語,旋即調侃道:“你說你將這世間每一個女子都視若珍寶,那倘若是那樣的女子呢?”東池漓的手往外指去。
北宮雲崖不由得擦了把淚,向外看去,卻看到一個淳樸的女人在腰間靠着一盆衣物,渾身大汗,卻笑容滿面,只不過她的手腳因爲常年農活,顯得有些粗壯,便沒有一般女子那麼柔弱了。
北宮雲崖眉頭一挑,卻轉過頭來說道:“你說什麼?我怎麼沒有看到什麼女子?”
東池漓將酒倒在碗中,淺酌了起來,並且說道:“還說你將每一個女子都視若珍寶,我看你也不過是以貌取人之輩。”
北宮雲崖尷尬地笑了起來,說道:“教訓得是,教訓得是,如果這世間每個女子都同你一樣貌美,那便是我北宮雲崖最大的幸福了。”
東池漓略微搖了搖頭,輕輕吹去熱酒上的煙霧,卻透過煙霧看見了那農婦的面前走來了一個農夫,那農夫拍了拍農婦的衣服,並且爲農婦擦了擦汗,二人皆是笑容滿面。
東池漓的耳朵敏銳地聽見那農夫說:“婆娘,你辛苦了,我們回家去吧。”
那農婦呵呵地笑着,便跟着農夫往家的方向走去了。二人雖然沒有長得傾國傾城,但是在這晨光下,卻似乎有着幸福的味道在發酵,讓東池漓豔羨無比。
也許,這世間真正的幸福,便存在在這種小人物的身上吧。不似東池漓他們一般,爲了心中的雄偉抱負,或者爲了活命,便成天廝殺在命運中。
農夫和農婦離開了東池漓的視野中,東池漓嘆了口氣,又是離別一年多,她不由得再次想念起和氏堂來了。長相思,不如常相伴。但總是有很多事情,讓有情人之間,無法相伴,而成了羈絆。
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東池漓放下了碗,邊倒酒邊思索了起來。
此時的東池漓擁有了神之右手,當真是威力強大,如果在燕家和霍家猝不及防間,也許能將燕家覆滅,但是那也只是需要燕霍兩家猝不及防,如果一不小心,東池漓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東池漓握了握拳頭,看來這對付燕霍兩家的事情,還得緩緩。總之,東池漓在追求實力的這條路上,是不會停下來的。
北宮雲崖見東池漓一直處於失神狀態,不由得問道:“你在想什麼?”
東池漓驀地放下了碗,對北宮雲崖說道:“我要去天機城,我們就此分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