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臉色一變,按着翻騰的胸口,低聲斥道:“你敢!”
東池漓陰沉地笑了笑,掀動寂虛寒羽,飛到了東邊月的身邊落下,並且將東邊月的領子揪了過來,再次強調道:“你是要我殺了她?你們才肯罷手?”
東漸涼急道:“漓兒,不可!”
東池漓淡淡地看了一眼東漸涼,卻對東漸涼投去了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示意自己並不會殺東邊月和燕紅姬。
韓老怒道:“你倘若是敢殺了少夫人,霍家一定不會放過你!”
東池漓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淡漠道:“我同霍家結下的樑子,早就讓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了,他們什麼時候抓住過我,我又什麼時候怕過霍家。”
“你!”韓老三人相對無言,沒有再對刑天出手,那些命修之境武者,見狀也紛紛停住了手。
刑天飛掠而來,落在了東池漓和東邊月的身邊,葬虎白蹄和幽冥紋豹也一身傷痕地飛了回來,虎視眈眈地看着衆人。
天地間的暴動終於停息了下來,大地停止了晃動,虛空裂縫緩緩地癒合了起來,只不過依舊殘留着一些魂力能量,在不斷地流竄。漫天烏雲,滿地廢墟,都在向世人說着,這裡剛纔發生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戰鬥,讓人髮指。
燕城在霍家的保護下,卻還是被東池漓一人傾覆,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靈域,燕城覆滅,霍家顏面徹底掃地。
結合東池漓的多重身份,人們還記得她在蠻火城的時候,稱自己爲修羅,再加上她的冷血無情,一張臉龐猶如冰塊一樣冷酷,整個靈域便將東池漓稱之爲“冷麪修羅”。
人們提到“冷麪修羅”四個字,都會談虎色變,似乎不願意同東池漓有任何的關聯,生怕遭到聖殿和霍家的追殺。但是隱隱約約的,總能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幾分敬佩之意。
整個靈域,能做到東池漓這種翻天覆地行爲的人,千百年來,甚至數萬年來,都只有她一個罷了。
燕城覆滅後,東池漓就帶着東邊月、燕紅姬在所有人都不成注意到的情況下,離開了燕城,將東邊月、燕紅姬藏起來之後,她換了副面容。
此時就算是霍家再派人來,聖殿也派人來,也抓不住東池漓了。
韓老、周老、馬老,因爲在同刑天的交戰中,受了重傷,爲了療傷,已經無力再去突破修爲,延長壽命了,所以他們三人在不久之後,就駕鶴歸西了。
東池漓沒有離開東城,她到無道殺手會的分會密室裡,靜靜地修煉了起來,並且看着東漸涼一步步地重建了燕城,改名爲漓城,將之前所有燕城的人都接納了回來,並且免費讓他們住進了屋子。
漓城,便是要紀念這一場驚天的戰爭,並且向全天下宣佈,這座城市,是東池漓以一人之力,搶奪回來的,是她幫助東漸涼,一統了嶺東郡。
既然燕城已經變成了漓城,東池漓當然沒有吝嗇,她從無道殺手會裡面,取出了數百億魂幣,將魂卡匿名交給東漸涼,讓他有更大的經濟實力去經營兩座城市。
而且恨太窮在漓城建了一個分會,這個分會甚至比在蠻火城時的分會還要奢華貴氣,當真是漓城一景,而且恨太窮還給漓城、東城分會調動了無道殺手會最強大的實力,暗中保護東城和燕城。
當然,整個嶺東郡都被東漸涼統治,自然有人垂涎這份遼闊的土地,每當有宵小覬覦東城和燕城的時候,無道殺手會的殺手,便會暗地裡將這些人取走性命,久而久之,就沒有人再敢覬覦兩城了。
至於一些有實力顛覆嶺東郡的大家族,他們自然是不屑作出這種事情的。
隨着時間的推移,原本燕城的居民對東池漓的恨意,竟慢慢地被消磨掉了,甚至是感激起了東池漓。如果不是東池漓滅了燕家,滅了在經濟上統治了他們多年的燕家,他們又怎麼會住在如今經濟繁華、安定詳和的漓城中?
陽光普照而下,東池漓以一副普通青年的模樣,雙手抱着頭,懶懶洋洋地走在漓城的大街上。街上一片繁華,人們臉上都是歡笑。
東池漓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東漸涼這些年的管理還是不錯的,至少很得人心。
但是在這繁華之前,就必須要有人去推翻以往的苛政,殘酷的戰爭,向來是不可避免的,而東池漓就充當了那場戰爭的殺戮機器。
現在離那場驚天之戰,已經過了五年了。這五年來,從無道殺手會中得到的消息得知,靈域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也沒有任何的神蹟出現,整個靈域很平靜。
連衆神隕坡那邊也沒有太大的暴動,和往常一樣,偶爾有魔武者突破防禦,進入到靈域中去。
要說最大的變化,那就是東池漓的修爲在玄寒水的助益下,於不久前突破到了命修之境的人修境,東池漓明顯感到自己的實力劇增。
而東池漓發現,晉入人修境之後,每個月一次的冰難,竟然再不到來了。看來是東池漓身體的修行,已經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再也不需要冰難來強化軀體了。
至於東邊月和燕紅姬。
燕紅姬在被東池漓抓住以後,就被東池漓廢掉了一身修爲,並且往她的體內注入了一點玄寒水的寒意,讓她在陰冷的天氣裡,會受盡風寒的折磨。
然後,東池漓將燕紅姬帶到了東府門口,將她放了進去。
東府,始終是需要一個女主人的。
但如果燕紅姬膽敢有一絲忤逆,東池漓隨時可以操控她體內的玄寒水,讓燕紅姬化作一塊巨大的棱冰。
東池漓扯了扯鐵鏈,將東邊月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全然不顧別人投來的詫異和驚恐的目光。在見到東邊月的模樣後,街道上的人都已經猜測出來了,這普通的少年,就是東池漓。
東池漓對東邊月冷冷道:“你聽見了嗎,你看見了嗎?現在這是漓城,已經不是燕城了。漓城,比燕城好太多了。”
東邊月滿臉苦澀,在看到燕城覆滅的時候,她就已經心灰意冷了,明白自己此生都無法再對東池漓作出什麼事情了,她徹底的敗了。
“你又不是啞巴了,爲什麼不說話。”
東池漓驀地放開了鐵鏈,鐵鏈砸在地上鏗鏗作響,她淡漠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