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池漓擡頭看向觀武臺,和東陵九曜深深地對視了一眼,她彷彿在說:“九姨,我做到了。”
東陵九曜回了一個欣慰的微笑,便同其他的老師撤離了觀武高臺。
“哦呵呵呵,明天太陽升起前,這裡集合,老夫回去喝酒啦,我的美酒,美酒。”秋問酒砸吧砸吧了嘴巴,轉瞬間就消失不見。
“池漓兄弟!”溫緒從臺下跳了起來,撲過來抱住了東池漓,激動道,“你贏了,你贏了!沒想到你那麼厲害,竟然也是個馴獸師,而且還是獸王,難怪你能承受那麼大的精神壓力!”
東池漓苦笑了一聲,拍了拍葬虎白蹄的腦袋,搖頭道:“我不是獸王,它是我的夥伴。茵茵,變回你人類的樣子。”
葬虎白蹄略微低了低頭,身後的雪白羽翼將它包裹了起來,一陣刺眼的白光過後,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便出現在了溫緒的面前。
茵茵甜甜地笑道:“溫緒姐姐好,我是茵茵。池漓……池漓哥哥是很好的人,救過我的命哦,所以是我主動被契約的哦!”
“這樣啊,魂獸主動被契約的確是不需要馴獸師消耗太多精神力的。”溫緒瞭然地點了點頭,但她很快又抱着東池漓的手臂高興道,“不過池漓兄弟還是很厲害啊,修煉一個月,才十五歲就丹元境前期啦!”
被溫緒撞了一下,東池漓悶哼了一聲,被蒼血輪刺入的胸口隱隱作疼。
“啊!”溫緒連忙放開了東池漓,慌亂道,“池漓兄弟,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
東池漓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溫緒的頭,“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和學長一起回去,他那裡有治療我傷勢的丹藥。”
“哦。”溫緒乖巧地點了點頭,“希望池漓兄弟的傷能夠快點好起來,那我先回去了!”
說罷,溫緒衝着正在向東池漓走來的和氏堂揮了揮拳頭,囔囔道:“一定要照顧好池漓兄弟,不然我就叫我哥哥放魂獸咬你!”
和氏堂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麼。
溫緒知道和氏堂是座冰山,也不想再多打擾東池漓讓她得不到休息,所以她揹着手倒退了幾步,向東池漓揮了揮手後,就轉身越走越遠。
隨着溫緒的離開,觀衆席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一道青衫男子緩緩地跟着溫緒離去,他是溫硯風:“她的氣息麼,東池漓就是她麼,呵。”
東池漓並沒有發現溫硯風,而是對着溫緒的背影笑着揮了揮手,片刻後猛然劇烈咳嗽了起來,然後咳出了幾口鮮血。
和氏堂連忙掠了過來,扶住了東池漓,焦急道:“快吃幾粒我給你的糖果!”
糖果……
東池漓啞然失笑,沒想到和氏堂竟也承認了這樣的說法。她連忙從空間戒指中翻出了幾粒丹藥,囫圇吞棗地吞了下去。
“你的胸口傷勢應該很重,我們回去吧。”說着,和氏堂就攔腰抱起了東池漓,一個標準的公主抱!
東池漓臉微微一紅,正想說什麼,就聽見莫雪燼驚奇地囔囔道:“天才和天才碰到一起,絕配啊,要是池漓學弟是個女孩兒,多好!看看這姿勢,抱得多順手啊!和氏堂,你該不會有不一樣的癖好吧!”
“滾開。”和氏堂白了一眼莫雪燼,真想一腳把他踹出去。
“嘿嘿嘿。”莫雪燼聳了聳肩,躲在了沈君則的背後,囔囔道,“君則,你說對不對啊,他們兩個看起來多登對。”
“別瞎說。”沈君則敲了一下莫雪燼的腦袋,對和氏堂笑道,“快帶池漓學弟回去療傷吧,不要延誤時辰導致傷勢加重。”
那個莫雪燼就跟個小孩子似的,還是沈君則明事理,東池漓暗暗讚歎。
“嗯。”和氏堂點了點頭,就要離去。茵茵嘟着嘴,還搞不清楚和氏堂同東池漓的關係,只好悶悶地跟着。
“等等。”東池漓拍了拍和氏堂的手臂,示意把她放下來。
和氏堂將東池漓放了下來:“怎麼了?”
東池漓轉身跳下了中央比武臺,落地的時候躞蹀了一下,驚得和氏堂連呼“小心”。
東池漓走的方向,是秦霄躺着的地方。比武場內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除了一些還嫌看東池漓看不夠的女生。
秦霄就這麼孤寂地躺着,長相醜陋猙獰的他已經很可悲了,如今受了重傷,竟連一個去扶持他的人都沒有,可見他的人際關係有多麼的差。
秦霄已經醒了,他睜着無神的眼睛,望着漫天黃昏,過份的淒涼。
東池漓走到他的身邊,淡淡道:“蒼血輪是燕少寶和東邊月給你的吧。”
“嗤。”秦霄略微動了動腦袋,看向了東池漓,滿臉皆是不屑的神情,但是他並沒有否認蒼血輪的來歷。
“其實我挺欣賞你這樣的人,至少目標明確,爲約定而戰,是條漢子,可惜你跟錯了人。”
東池漓半跪了下來,手掌一翻,幾顆丹藥出現在她手中,然後向秦霄的嘴邊遞了過去,豈料秦霄猛然抓住了東池漓的手,丹藥滾落在了一旁,他擰着雙眉,滿是傷疤的臉龐更加可怕,他冷厲道:“你做什麼?”
東池漓絲毫沒有在意被抓住的手,而是淡淡道:“這些丹藥很有用的。”
豈料秦霄用力甩開了東池漓的手,瞪眼寒聲道:“我不需要敵人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憐憫,女人!”
東池漓豁然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秦霄的臉,皺眉道:“你怎麼會知道?”
“呵。”秦霄一聲冷笑,“我說過,你身上有我討厭的味道,女人的味道,我討厭女人。”
“討厭女人?”東池漓扯了扯嘴角,站起反身就走,臨走她丟下話來,“那些丹藥,對你有益無害,你可以選擇吃或不吃。”
秦霄撐着身子坐了起來,斜眼看着東池漓的背影,喘着粗氣道:“你不是個普通的女人。”
“我會當成是你對我的讚譽,謝謝。”東池漓揮了揮手,走到了已經跳下比武臺的和氏堂身邊。
茵茵早已變成了葬虎白蹄,和氏堂便抱着東池漓跳上了葬虎白蹄的背。
葬虎白蹄一振翅,迎着黃昏的晚霞,離開了比武場。
秦霄被太陰無名指洞穿的胸口依然溢着血,他的臉很是蒼白,他握了握拳頭,看着散落在身邊的幾顆丹藥,罵了一聲“該死的女人”,就將丹藥一一撿起,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