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地獄裡。
黃荃和他安排出來通報的侍衛,已經被控制在了這裡。
白小純親自招待着他們,比起秦命的扒皮碎骨,他的手段相對來說更溫柔一些,但對於黃荃他們來說卻殘忍到崩潰。
“啊……啊……”
黃荃痛苦的哀嚎着,卻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拿着匕首切着面前的鮮肉,一片一片的片下來,往嘴裡塞。這不是什麼美味,而是他自己的雙腿。旁邊還有三具骷髏,不是別人的,也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白小純給他造的‘假人’,模樣是他的妻子和兩個孩子。
雖然是假人,他卻不知道,痛苦哀嚎着活吃了他們,然後開始‘享用’自己。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算什麼。你砍殺同伴,屠戮秦家侍衛的時候,刀拿的不是很穩嗎,現在怎麼哆嗦了。你把他們拋屍荒野的時候,也明知他們會被野獸啃食吧。你這算好的了,起碼還有骨頭,他們骨頭都被嚼爛了。既然是頭狼,就得有狼的骨氣,你現在這副模樣讓我看不起啊。”白小純坐在石椅上,嘴角嗜着淡淡的笑意。
旁邊那個送信的侍衛已經癱了,坐在那裡渾身哆嗦,牙齒直打顫。不僅僅是眼前的場景刺激着他,更是因爲他身後站着一個女人,正在默不作聲的燒着水,水裡燉着幾塊骨頭,濃郁的骨湯香味在黑暗裡飄蕩,聞起來很誘人,可是那些骨頭卻是他的雙腳和雙腿。
“啊!啊啊……”黃荃歇斯底里的哀嚎着,也不受控制的咀嚼着自己的肉,鮮血混着肉末在脣齒間流淌。面前那三具骷髏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經,他已經徹底崩潰,眼淚橫流。寧願這是噩夢,可是一刀一刀且在身上,那股劇痛讓他痙攣,彷彿每一刀都在清清楚楚的提醒他這是真的!他在吃自己,他活吃了自己的妻兒!
這是什麼地方?
那有是誰?
我爲什麼會受到如此殘酷的折磨!
“別叫了,太虛僞。秦家主待你如親兄弟,好的資源都忘不了你,你是怎麼回報的?害了他,害了他的妻子,害了雷霆古城數十萬人!你想象過他們的痛苦嗎?沒有吧,你背叛的很輕鬆!!李義安跟你常年競爭,也把你當成唯一可以把後背交給的人,你是怎麼做的,從後面狠狠捅了他一刀。那一刀通過去,他眼裡的不可思議和悲憤,你理解過嗎?還有你親自培養的那羣侍衛,哭着喊着問你問什麼的時候,你好像完全沒有理會吧。
對了,還有那城主夫人李靈鳶,她把自己從小陪着長大的侍女都許給了你,雖然是個侍女,可容貌氣質,都完全配得上你。可最後你走的乾脆又利落,沒再回雷霆古城一次,她卻死在了大青山,還是被守護長老凌辱致死的。臨死之前,她都在奢望着自己的男人還活着,還會回去拯救她。是啊,你當時確實還活着,可沒見你動那份念頭。”
白小純慢慢起身,站到哭嚎的黃荃面前:“世上畜牲萬萬千,你在裡面都顯得尤爲耀眼。”
“你是誰!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黃荃啃咬着自己的血肉,嘶啞着哭嚎。
“你懂,你非常的懂。秦命以後會親自照顧你的,幽冥各種酷刑,肯定會讓你舒舒服服的享用個遍,而且永生永世,不得輪迴,你會在這暗無天日的幽冥地獄裡,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永恆輪迴。不過在秦命開始之前,我們兄弟先過過癮。”白小純微笑着,眼神卻尤爲冰冷,雖然見慣了世間陰謀邪惡,可是陪着秦命回顧歷史的時候,才發現這世上最陰暗的那一面,不只是在那些頂層勢力和巔峰強者,普通的地方可能更骯髒。
“該我了?”黑暗裡傳來一道雄渾的聲音,孟虎已經壓不住滿腔怒火了。這畜生,他真恨不得自己親口吃了他。
“不着急,我還給他準備了一份禮物。”白小純吹了個清脆的口哨,無邊的黑暗裡傳來窸窣的動靜,很多稀奇古怪的不死鬼物爬了出來。
黃荃被控制着放下刀子,撐着只剩下骨頭的雙腳站了起來,他眼珠晃動,不知道這個白衣少年又要幹什麼。
“讓那些邪物吃了他?太便宜他了。”孟虎已經準備好煉獄最惡毒的咒術,讓他好好享受一回黑鐵禁咒。
“肉體的痛苦是最容易忘記的,靈魂的痛苦也能壓下,但有些痛……會讓他一輩子都記得。”白小純控制着黃荃‘走’到他面前,指着黑暗裡躁動的不死怪物們。“我的煉獄剛剛發展,誕生的黑暗邪物不多,我特地給你挑選了這三十頭,全是母獸。在秦命來收拾你之前,你需要把它們全部搞懷孕。”
“什麼?”孟虎眉頭大皺。
黃荃都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面醜陋邪惡的怪物們,有的渾身鱗甲,醜陋不堪,有的滿嘴獠牙,留着涎水,有的長着幾個頭,渾身黏糊糊的。
“它們生完幼崽,就會忘了這裡發生的一切,也忘記你。但是生下的幼崽,卻會淪爲整個幽冥最底層的生物,就好比外面世界的魚蝦、雞鴨、牛羊,擁有着很強的繁衍能力,卻完全都是食物的命。你會在這裡生活幾萬年,幾十萬年,會眼睜睜的看着它們被一片一片的屠宰,一片一片的吞食。”白小純聲音很輕,說的很慢,可落到黃荃的耳朵裡,卻像是陣陣寒風,吹得他渾身發抖。
孟虎眼神怪異的看着白小純:“你怎麼想出來的這種鬼注意?”
“對待畜牲,得用畜牲的方法。準備開始吧,想要讓這三十頭黑暗邪物全部懷上,你至少得努力個千八百次的。”白小純控制着黃荃,慢慢的‘走’向了前面的黑暗。
“不!不!”黃荃掙扎,淒厲尖叫,卻完全不受控制。
黑暗裡已經躁動的怪物們咆哮着猛衝過去,捲起濃烈的黑氣,吞沒了黃荃。
“他是活人,怎麼能跟不死族生子?”
“機率是很小,可每個努力幾百次,還是有希望的。”
“你還有什麼陰招?教給我幾個,我要泄泄憤。”孟虎忽然覺着自己的黑鐵禁咒有些弱了,雖然威力很強,可比起白小純這隨便的‘兩招’,差的太遠了。
“等我玩夠了,再給你。”
孟虎瞥了眼遠處正在熬湯的鳳九歌:“她好像過得很自在啊,怎麼,下不去手?”
鳳九歌微微一顫,低着頭繼續熬湯。
白小純負手看着前面翻騰的黑暗迷霧,聽着裡面淒厲慘叫着黃荃,淡淡一笑:“磨人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