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玄鐵鍘刀被搬到了房間裡,一聲悶響,房間都顫了顫,地板嘎吱嘎吱的裂開了裂縫。兩個強壯的漢子費力的掀開大刀,朝着秦命揚揚頭:“你自己來,還是哥幾個幫你?”
呼啦!後面圍上來十幾個男女,面色不善,殺氣騰騰。
秦命嗤笑:“以多欺少習慣了?還要不要點臉了。如果真想玩,我陪你嗎。一重天以下,單挑羣毆隨你們便,一重天以上,沒得打,你們不要臉,我還要點臉。”
裴奉怒笑:“哈哈,你當這裡是哪呢?還講公平,笑話!我們只要你的腦袋,要你血債血償,掛到街上示衆。昨天你怎麼狂的,今天就讓你怎麼咽回去。”
“非要這樣?”
“想求饒了?休想!給我上。”裴奉揮手下令,一轉頭對旁邊的女兒閣守衛隊長道:“誰都別插手,這是我們風雷門的事。今天不管給你們造成多少損失,我們加倍賠償!”
侍衛隊長面無表情的道:“我不介意你們在這打,但是不是先問問他兄長?”
“誰兄長?”
“沒注意裡面有個人嗎?”守衛隊長指了指寬敞的大牀,紗帳輕飄,酒香醉人,裡面的人影若隱若現。
“什麼人?”裴奉還以爲裡面是個女人呢,定眼一看,又好像是個男人了。
風雷門和金陽宗的長老們在進來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牀上的人,第一眼也是認爲是個女人,可越是觀察越是奇怪,也越是心驚,他們一直沒說話,是一直在凝視觀察,這會兒表情開始凝重,心裡開始緊張。
他們竟然感受到了股莫名的危險感。
守衛隊長壓低聲音,好心的提醒道。“各位長老,裡面的人,你們……惹不得!你們的門主、宗主,也惹不得。”
“是誰?”
“一個你們惹不得,也沒必要惹的人。聽我一句勸,收手吧。”
“什麼就收手,裡面的人,報出名號,別總裝神弄鬼。”裴奉高聲吆喝。
長老們試探道:“朋友,你這小兄弟惹了我們風雷門和金陽宗的人,這事必須有個說法。”
“地武一重天以下,你們隨便上。一重天以上……我不答應。”九獄王淡淡道。
“什麼叫你不答應,你以爲你是誰啊。”有人忍不住了,哪冒出來的人就敢這麼張狂?
秦命不說話,默默療傷,九獄王也不說話,在悠閒地品着美酒。
態度放在這了,一重天以下,贏了算你們本事,不管羣毆還是單打!一重天以上,來一個死一個。
幾位長老看看秦命,又看看紗帳裡面的人影。越來越拿不準了,這兩人到底什麼來路?這姿態,這氣勢,絕不是強行裝出來的,這是真的不在乎他們。
“不用怕,給我上!”裴奉揮手下令。
女兒閣裡的守衛們全部退到院子裡,擺明了姿態,隨便你們打!
“住手!”一位風雷門長老揮手製止,心裡掙扎了會兒,朝着紗帳裡抱拳行禮:“多有得罪!”
“啊?”裴奉差點就破口質問了,好歹還記得尊卑,及時憋住。
“我們走!”風雷門長老後退兩步,離開房門後,急匆匆的離開。直到走出院子才稍稍鬆口氣,他從那人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並不是對方刻意而爲,是無形之中的氣場,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這人境界絕不一般,甚至可能比他們門主都要強。
這還怎麼惹?認栽了。
金陽宗的長老嚥了口吐沫,也下令撤退。呆的越久,壓力越大,他們竟然害怕了。
兩宗弟子不明情況,但長老都下令了,他們不敢不從,全部退了出去。
“你們忘了鍘刀。”秦命起身,擡腳按在了沉重的鍘刀上,猛地發力,鍘刀離地而起,轟然翻騰,霍霍生風,砸向了外面的宗門弟子。
這一腳,加了他的力道。
兩位風雷門弟子剛剛攔住,臉色頓變,咔嚓,咔嚓,兩人手腕臂骨全部碎裂,像是被座翻飛的鐵山迎面砸中,慘叫着飛了出去,鍘刀更是翻過他們,砸向了其他人。
兩宗隊伍一片大亂,七八人被砸的頭破血流,斷胳膊斷腳。
“混賬!”長老們勃然大怒,可是在回頭怒視房間的那一刻就非常默契的壓下怒火,乾咳兩聲,快步離開。
“那裡面是誰?”裴奉和曲奎都跟上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灰溜溜的跑了?這還是我們風雷門金陽宗的做派嗎,在這琉璃島,從來都是我們欺負別人啊。
“一個我們惹不得的人。”
“到底是誰?”
“不認識,也沒必要認識。”
“那事情就這麼算了?”
長老瞪眼喝斥:“你還想怎麼樣?自己無能,也要連累宗門嗎!”
女兒閣外面,已經聚了幾百上千人,都等着看好戲呢。風雷門和金陽宗派出了四位長老,三十多弟子,還扛着沉重的鍘刀,已經全部衝進女兒閣了,這陣勢哪是要抓人啊,拆樓都夠了。
他們巴不得有好戲,最期待是女兒閣和兩宗門打起來。
還有人萬惡的幻想,一旦打到激烈,裡面正在激情的男男女女們會不會不穿衣服跑出來?那樣就太精彩了,哈哈。
可是等了一會兒又一會兒,沒見打鬥聲,也沒見拆樓場面,更沒見到男男女女光着身子跑出來的香豔場面。倒是把兩大宗門的弟子等出來了,氣勢洶洶的衝進去,灰溜溜的跑出來,還有幾個人滿臉是血,斷了胳膊折了腿。
“這是怎麼回事?揍人不成反被抽了?”人們莫名其妙,那神秘少年到底什麼來路?連在琉璃島囂張不可一世的的風雷門和金陽宗都敢收拾。
傍晚,巫殿的伊雪兒帶着巫女們來到了琉璃島的碼頭,她其實真不想來,可是往其他地方走了段距離,發現都是茫茫大海,都找不到島嶼的影子,思前想後還是接受了林雲寒的邀請,往這裡來。
“散開,登島,記住了,搜尋爲主,不要擅自決定盲目行動。”
伊雪兒剛要下令,遠處的碼頭上忽然有人高聲呼喊。“看這裡!這裡!有人委託我給你們送的東西。”
這是個女兒閣的侍衛,端着兩個錦盒,朝着遠處高喊。他也不知道是誰,總之信箋裡說的位置在這,說如果發現些穿着紅衣的人靠近碼頭,大約在五十人左右,人人一艘小舟,那就儘管喊就行了。
“在喊我們?”有位巫女奇怪。
伊雪兒吩咐道:“過去看看。”
一位巫女駕舟進了碼頭,問了問情況,接過了錦盒,回到離碼頭千米外的隊伍裡。
“那是誰?”伊雪兒接過錦盒。
“他什麼都不知道,只說是有人送的禮物,打開錦盒看看就明白了。”
伊雪兒奇怪的掀開第一個錦盒,絕美的嬌顏霍然色變,其他巫女齊齊驚呼。
因爲錦盒裡面赫然是個腦袋!
是巫殿巫女,紫幽的腦袋!
伊雪兒急忙打開第二個錦盒,面色變得無比陰沉。
也是個腦袋!
林雲寒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