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瑤花回頭一望,心神皆顫,這頭妖虎怎麼追上來了?
“姐姐……救我……”姬瑤雪喉嚨碎裂,渾身生機消退,奄奄一息。
“再忍一會兒!”姬瑤花飛馳中騰空而起,腳踏風雲,抱着姬瑤雪凌空翻轉,她羽扇甩出道道濃霧,白茫茫一片,打向了白虎,濃霧如雲似海,剎那間淹沒了林木。
轟!濃霧暴動,撲出萬千藤條,疾若奔雷,隆隆巨響,崩碎了數十棵大樹、幾十噸的岩石,迎面撞擊白虎,前赴後繼的淹沒它,無數的藤條都像鋼鐵般堅硬,青芒閃爍,寒光森森,生猛狂烈的撞擊着猛虎的身軀,要把它打穿、纏繞。
白虎怒嘯,身披戰衣,無所畏懼的橫衝直撞,全身白芒綻放,它在藤條狂潮裡橫衝直撞,摧枯拉朽般狂野向前,一轉眼間殺了出來,騰空而起,撲向了姬瑤花。
姬瑤花面色頓變,翩然落地,全速飛馳,羽扇連連揮擊,阻擋着兇殘的猛虎。
秦命盤坐在地上,用力捂住脖頸,血流不止,嘴角也在不斷溢血,他強忍着劇痛,全力調動着黃金血癒合傷口。脖頸處的血管、骨骼、血肉,都泛着淡淡金光,涌動着澎湃的生命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黏連。
三十多位獵殺者站在百米外,驚奇的打量着秦命。有一種疼叫‘看着都疼’,脖子都差點斬斷,他竟然連喊都沒喊一聲?這到底是堅強,還是瘋狂?一個地武八重天,竟然差點殺了個九重天?一般的九重天也就罷了,姬瑤雪可是地煌島天才,還是豔冠海域的尤物,他真特麼下得去手啊。
“趁他病,要他命!”一個獵殺者忽然提醒,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其他人眼前都是一亮,心動了。秦命手裡的玉鼎絕對是罕世重寶,那顆心臟也可能有大秘密,如果能拿到手,不枉他們冒險來一趟青鸞古蹟。可是,秦命的兇殘給他們留下了陰影,真要是打起來,有命上沒命回啊。
“怕什麼,他脖子都快斷了。”
“他要發瘋怎麼辦?”
“就他瘋?我們瘋起來也不好惹。”
“一起上,對準他脖子打,他秦命是瘋了點,可不是殺不死的。殺了他,既能拿到寶貝,還能拿着他的腦袋去海族領賞。”
他們相互鼓着勁,躍躍欲試,可誰都沒敢第一個出手,也沒有誰真的往前邁步。他們看着渾身是血的秦命,心裡一陣陣發憷。
好半晌,一個隊長一提氣,眼神一狠,怕個卵,秦命也是人,不是神。他握緊手裡的重劍,輕手輕腳的向秦命靠近。
其他人相互打個眼色,分散着圍了上去。
秦命跟姬瑤雪和姬瑤花剛纔的廝殺毀了數百米的林木,滿地殘枝綠葉,迷霧飄蕩,非常安靜。他們儘量不發出聲音,連呼吸都暫時屏住,悄然向前。
最前面的隊長越走越慢,渾身靈力在經脈奔騰,向着重劍匯聚,他在距離秦命十步的位置稍微一停,悶吼着暴起,提劍殺向秦命。
秦命忽然睜開雙眼,眼底金芒乍現:“有事?”
那隊長心頭一哆嗦,劈出的重劍順勢一扭,狠狠轟在地上,他全身翻騰,提劍衝擊,好好地突襲,被他生生變成了舞劍,一遍舞着一遍打招呼:“嗬!秦公子醒了?沒事,我就活動活動!”
眼看就要撲出去的其他人猛地剎住,滿臉黑線,丟人不?
那隊長連蹦帶跳的舞着劍,陪着笑,從秦命身邊轉走。在背對秦命的時候他差點給自己一巴掌,太特麼沒志氣了!他這一撤,其他人也都沒了鬥志,打着哈哈散開。
“你什麼情況!臉臊不?”他們又聚到一起,數落着那個隊長。
那隊長老臉漲紅,又羞又惱,連他都沒想到會做出那麼不雅觀的動作,一世英名啊。
“再上!別再磨蹭了。”
“你打頭!”
“一起上,拖延一分,他就多恢復一分。”
他們爭論半天,惡向膽邊生,滿臉猙獰,凶神惡煞,用力一點頭,低聲厲喝,集體轉身,舉着兵刃就要殺過去,可是……三十多人心頭猛地一顫,全部僵住了。
秦命已經站起來了,展開羽翼,冷冷看着他們。
他們眼角抽了抽,眼神飄忽,不敢直視秦命的眼睛,遲疑了會兒,竟然不約而同的轉了回去。“要不……再商量商量?”
這時候,山林裡傳來清冽的虎嘯聲,白虎回來了。追了上千米,沒能撲殺那倆女人,它擔心秦命安危,急吼吼的原路返回。
“秦公子,您好好養傷,後會有期哈。”那羣獵殺者再不停留,打個招呼,頭也不回的竄了。那頭白虎在桐人島活活拆了赤炎朱雀,兇威蓋世,又是地武巔峰的境界,他們可不敢招惹。
小祖仰躺在秦命肩膀上,打着哈欠:“我說小子,沒你這麼瘋的,也沒你這麼打架的,該陰就陰該損就損,該跑就得跑,你再這麼下去,早晚一死。”
“你隨手幫一把,我能這樣?”
“你自己要的生死歷練,怨得了別人?每次遇到危險都讓我幫忙,你還歷練個屁。我那不是幫你,是害你!”小祖懶洋洋的伸展着胳膊腿兒。
“你啊,除了張嘴,沒別的了。”秦命喉嚨劇痛,說話都含糊不清,儘管努力壓制,鮮血還是亂竄,頻頻失控。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想念本祖宗的這張嘴了,到時候,你想聽都沒得聽。”
秦命沒聽出小祖話語裡另外的意思,等白虎回來,捂着鮮血亂竄的喉嚨,快速的離開。
一座山谷裡。
秦命把玉鼎取出來,掀開鼎蓋,青芒噴薄,把樹木花草都映成了青色,濃郁的藥香轉眼溢滿山谷,花草樹木都盈盈舒展,貪婪的吸收着藥氣裡的能量。
秦命牽引着青色迷霧往身體匯聚,調理傷勢,癒合脖頸的傷口。
雖然只是青霧,藥效卻極爲驚人,一股股清涼的氣息在全身流淌,沁入血肉百骸,也向着脖頸的傷口集聚着。不僅大幅度的緩和着痛苦,也配合着傷口癒合。玉鼎裡面的藥液像是無數天才地寶煉化而成,隨便一滴,都可能超過生命之水。
畢竟,它們足足煉化了上千年,把那座小山都活活藥化了。
秦命調理了半天,青霧配合黃金血,漸漸穩住了傷勢,脖頸的血管皮肉基本癒合,雖然還是很疼,可基本沒有大礙了。同樣的傷勢,別人或許需要療養十天半月,甚至更久,他僅用了幾個時辰,這就是黃金血的妙處。
白虎盯着心臟,左看右看,滿臉好奇,有種吞了它的衝動。
秦命捧着心臟,感受着它有力的跳動:“我如果吃了它,會不會直接闖進聖武境。”
“不會!你會被它藥化,成爲這玉鼎裡一攤綠水。”小祖盯了很一會兒了,這心臟的能量比它開始預想的要大很多,甚至是危險。
“我們三個一起煉呢?”
“不着急。”小祖跳到心臟上,龜殼綻放着濛濛白光,仔仔細細的探查。“打起精神,一有不對勁兒就把我扯出來。”
秦命握緊鎖鏈,隨時出手。這到底是個什麼心臟?玉鼎又是個什麼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