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死便死,雖然有諸多事情沒有完成,雖然有許多的揹負沒有承擔,但,已經盡力了,生命之中,也沒有遺憾。
“想死在一起?不,我會先殺了姜寧兒,然後侮辱她,再讓你這個父親親眼看着的。”
那陰冷而邪惡的聲音忽然說道,彷佛,其中蘊含着無盡的邪惡與陰厲的氣息。
只是,這般話語之中,哪怕是眉心淌血的姜寧兒,也沒有半點兒動容。
“我若是改變不了屈辱的結局也沒什麼,只要我的心靈是純潔的就可以了。我的執念,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而改變。而我的純潔身體,若不屬於你,你強奪了,終究會沾惹是非因果。不是不報,時機未到而已。”
姜寧兒的語氣非常的平靜。
或者她自己也都沒有想到,可以平靜到這樣的程度。
但是她想到,若是哥哥在,若是哥哥知道自己痛苦難過,也必定會難過。
所以,哪怕是遭遇到再多的苦痛,也一定要活得開心。
活着,就不要讓自己有太多遺憾,要笑對任何一切事情。
姜寧兒因此,反而笑了。
儘管她的眼淚在不覺之間滴落了下來。
姜蒼雲受到了感染,彷佛也已經看透,終於不再說話,但是目光,已經極爲堅定。
“桀桀桀,如此,那便——”
這邪惡的聲音說着,隨後無比可怕的殺機陡然降臨,接着,恍若切割靈魂的恐怖殺機,以及恍若有極爲粗野狂暴的力量,要毀滅、凌|辱姜寧兒。
而姜寧兒,依然沒有半點兒在意。
就彷佛,她的靈魂已經超脫,已經昇華了。
姜寧兒閉上了眼睛,哪怕是要死,她也已經準備拼盡所有,哪怕是不能自爆,也會自我毀滅。
只不過,那毀滅的殺機並沒有出現,隨後,一隻無比溫柔的手,輕輕的伸了過來,擦拭掉了姜寧兒臉蛋兒上的淚水。
那一刻,姜寧兒嬌軀一震,忽然睜開了雙眼。
在她的雙眼之中,姜寧兒看到了一個絕美的紫色紗裙的女子。
她有着和穆雨兮近乎於九成相似的容貌,卻又有着明顯不同的神秘氣質。
不僅如此,她的身影,更是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孤獨和寂寥的悲天憫人的氣息呈現。
而她的身材,卻又無比的豐腴,美麗。
哪怕是姜寧兒對自己的容貌和身材無比的自信,但是看到了這個和穆雨兮相似、卻完爆穆雨兮千萬倍的奇女子,也不由完全被她的神秘氣質氣息吸引了。
“傻丫頭,你的感情和執念都是對的。可惜,當初的我不懂這些,因爲很多事情而遺忘了這般執念,以至於……”
女子說着,美麗的雙眸呈現出了迷茫的霧氣,卻又彷佛遺忘了許多的事情。
“仙子……您……”
姜寧兒親切的感受到了對方的善意,所有的殺機等等,全部消散,姜寧兒這時候才知道,之前的所謂的殺機和凌|辱等說法,不過是對方的某種試探、考驗吧。
若是她真的不堅定,或許,她真的就死了。
“仙子……是啊,仙子……我的確是仙子。是萬界奇女子呵。”
這女子瘋瘋癲癲的,彷佛一個神經病一樣,又彷佛記憶遭受到了巨大的損失。
而這樣的女子,卻令人無比的心疼。
哪怕是姜寧兒如此冷靜,不由也因此而心痛得無法呼吸。
莫名的心痛,說不出原因,彷佛也不需要理由。
姜寧兒身邊的姜蒼雲,則是看着這女子,呆了很久,彷佛都沒回過神來。
他有被對方美色吸引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對方的這一種悲絕的氣質,讓他沉寂的心,被狠狠的觸動了。
因爲這種狀態,在他的妻子風彩依身上,就非常明顯的呈現過!
而且,還是那麼的神似!
以至於,姜蒼雲甚至覺得,此人,和他妻子風彩依,或許有某種聯繫。
只是,這其中的事情,只怕是極爲複雜,以他如今的能力,恐怕是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去查探哪怕是一絲一縷……
“仙子姐姐,你別難過……”
姜寧兒不知道該怎麼做。
如果是一個敵人,她或許可以無比冷傲的對應。
但是如此一個可憐的女子,作爲同樣命途多舛的姜寧兒,又如何不感同身受呢?
正是如此,她反而並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這個可憐的女子。
“我的名字叫‘穆清顏’,但,我只是時空鎖魂塔之中的一縷執念衍化的殘魂而已,也只有我的本體死去,這一縷當初留下的殘魂,纔會得以復生。
所以,你喊我‘清顏’即可。”
這女子嘆息一聲說道。
她遺忘了很多的記憶。
很多。
很多。
但記憶之中,也唯有一道光芒璀璨的水晶光柱還記憶深刻。
那光柱,毀滅了一切。
而她,卻無比心痛,無法自拔。
只是,她失去了什麼,她自己都並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父親曾經留下的血脈印記一旦復甦,便說明,她的本體,已經遭遇厄難。
“清顏……姐姐。”
姜寧兒擔心的看着這紫色紗裙女子,心中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之前這女子化身陰陽人的時候,姜寧兒心中也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種厭惡感。
如今,姜寧兒的心靈不由自主的親近了對方几分。
“你叫‘姜寧兒’是嗎?”
這女子穆清顏,柔聲詢問道。
“是的,姐姐。”
姜寧兒說着,頓時眼中顯出了憂色,卻隨即又有些猶豫,想說話又沒有說出口。
“你擔心你哥哥姜辰,對嗎?”
穆清顏微微輕嘆,詢問道。
“嗯,清顏姐姐,你有通天徹地的能力,哥哥他……還好嗎?”
姜寧兒擔心的道。
“你不需要擔心他,有能力的男人,從來不需要人擔心的。你只需要以你執念自我的心,相信他,執念的相信他,就行了。”
穆清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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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寧兒嬌軀顫慄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並不知道關於他的事情,甚至於不知道關於你和關於我自己的任何事情。我所知道的東西,都只不過是一種真虛天禁的手段裡顯化出來的迷幻場景而已,我以這樣的手段窺視了你的內心,投影出一方現實,推衍出現實可能產生的變化應該是這樣。
但也僅此而已。”
穆清顏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