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奉六年,陰雨綿綿,偌大的西海城上空被整片整片的烏雲籠罩,這種非自然的天氣的形成總歸有它別樣的地方。
從城王府開始,鏈接着無數強者的氣息,一直延續到舊城區的那座庭院裡,誰都在想象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夏成龍做地主之誼,特意給衆人做了一次飯,安氏,慕容淺雪,黑虎,他沒有說過多的話,只是安靜地吃着碗裡的米飯。
如果讓他以前的兄弟知道,堂堂地六王座之一竟然在給幾個女人做飯,恐怕要笑掉大牙。
“那個,今天以後就分開吧!”夏成龍想了想,將自己的意思說出來。
他的話是對着兩個女人說的,至於原因,對方心裡比誰都清楚。
“你不怕我成爲你的敵人?”安氏一邊吃着飯一邊問了一句。
她有這樣提問的權利,邵家的滅亡很大一部分原因凱源於眼前的男人,如果沒有在濱城的事,邵家也不會那麼快的被吞併。
在大千世界,可以將人分爲不同的性格,歸根結底,他們是一樣的人。可以爲了目的誓不罷休,同樣會爲了諾言用隨到底。
正比如夏成龍相信對方不會率先於他出手一樣,這是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不會。”夏成龍剛說完,覺得有些不妥又補了一句:“因爲你吃了我做的飯!”
所謂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這就是最好的理由。
半個小時後,夏成龍連同着其他人從院子裡退出來,這裡終將成爲一座無人問津的空院。
或許有人會延續之前的事,將裡面重新打掃一邊,對於夏成龍他們來說,很長一段時間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無論是前天或者大前天的挑戰,他們所做的事情便是從這座城裡出去,那些隱藏的入聖境強者被夏成龍殺的差不多了,這也就意味着他出城的路上少了很多的絆腳石。
西海城的意義在於城門邊不斷山,那是可以眺望整個西海城的地方,同樣也是很多英雄冢。
安氏在離開庭院後離開了他們,應該是向着雨水最充足的地方,那裡有她想要見得人。
夏成龍不能去幫忙,他不會傻到幫自己的仇家殺掉另一個仇家,因爲接下來要做的事非常重要。
城門就在不遠處,按照夏成龍的速度,可以很方便的跨過去,前提是饒過眼前的女人。
要是讓安氏知道她一直找的人在這裡。恐怕會被氣死,或者說對方有意讓他們先見面,自己最後收漁翁之利。
夏成龍不願意搞這些,是因爲對於實力的絕對信任,他是一名問神境的強大存在,他該走的路是一往直前的路。
“這西城還真是出了很多了不起的女人!”夏成龍輕鬆的將雙手背在身後,愜意地來了一句。
“先生之言過於浮誇,我等只是爲了活着而已。”
城主府的女人,也就是西海城的主人,擁有入聖境八品的絕對實力,穩穩壓着六指蛇君和邵厚德的存在,也會如此謙虛?
很多人會窒息這樣的話所帶來的意義,但是在女人的心裡,確實是如此。
一名二十多歲的男人,用極爲霸道的方法強行介入邵家,再以極爲囂張的手段毀掉魚市,無論是連續接受挑戰不敗的戰績,亦或者之前的所作所爲,她和眼前的男人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夏成龍,能否讓我看一劍!”
女城主是在用央求的語氣,表明她真的很想知道,藏於邵家的秘密到底有多麼強大的威力。
“會傷了很多人。”
“無妨,此地在城邊緣,先生可以施展一劍。”
聰明的獵人總會選擇在最後的時候出現,用最節省的力氣得到最大的利息,女城主是聰明人,她說的話同樣是武漢聰明的話。
天際的黑雲慢慢凝結,欲將生活着幾百萬人的城市壓塌,這種來自於萬噸黑雲的壓迫感,讓很多的平民百姓露出焦慮的神情!
夏成龍是應該出一劍,既然安氏想看他和她的對決,那就給次機會。
“你也可以出一劍。”夏成龍尋思着說出。
女城主的劍早在今天清晨時便準備着,這次的劍不同於秦老先生借到的劍意,而是來自於她本身的感受。
武者特別於平常人之外的東西,就是能感應天地間的靈氣,將其轉化爲能支配的力量。
女城主的劍是將天際的雨化爲無數條能穿透空間的絲線,這些極細的線開始慢慢聚集,匯聚在一起。
壓縮再壓縮,匯聚成一柄能超越空間的蠶絲劍。
夏成龍皺了皺眉頭,這柄劍確實很強,他在秦老先生手裡已經感受過了,不過劍意有所偏差。
對方能借助天地靈氣達到應該有的境界,那他便可以讓萬物失色天地地接來造勢。
“隔世一劍”終究是傳說中的存在,即便夏成龍的天賦異稟,也只能在十多天堪堪掌握它的第一層。
兩柄劍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力碰撞在一起,一股極爲肉眼可見的能量波動向着周圍極速的擴散,與之一起擴散的還有席捲而來的灰塵。
等周圍變得再次變得清晰,女城主依舊站在原地,不過能從對方的氣息看到,剛纔的一劍並非那麼簡單。
他們的四周完全成爲廢物,如果再來一劍,這裡絕對不復存在。
“果然很強,多謝賜教!”
“不用如此謙虛,在荒僻的這裡能看到入聖五品之上的強者,已經讓我很驚訝了,更何況你的劍意也算不錯。”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對着一位三四十的女人評價,這怎麼說出去也是極爲滑稽的事情。
女城主絲毫不覺得如何,她只是在認真地聽講,因爲很有可能其中的某一句話,會對她的修煉有莫大的影響。
在殘破的城牆邊出現另一個女人,她的面容較冷俊,手中握一把細劍,看起來帶着詭異的氣息。
“哈哈,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夏成龍有些得意的一笑。
他以爲安氏在來時會先對付他,畢竟怎麼看自己纔是那個最危險的人,不過對方將女城主的氣息鎖定,那就沒有他什麼事了!
女城主並沒有因爲安氏的到來所有驚慌,她在看天際的黑雲:“先生似乎在等待什麼?”
“沒錯!”
“那祝先生凱旋而來。”
當人的認知達到一定程度,早就不屑於惡語相加的嘲諷,這是高手之間的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