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夜天爲避免引人矚目,她決定換上男裝,方便出行還能掩飾身份。
“沒想到小丫頭竟有如此心境,還知道收斂光芒。”
老頭打趣的望着她的一身行頭,確實如此,有屏氣丹遮掩純陰體質的氣息,換上男裝,也能避免有人會往這上面窺探。
對於異火,夜天還是有些擔憂,但既然已經決定,那便不能退縮。
“走吧!”夜天將最後一縷髮絲挽起,便走出房門。
夜府門外,夜擎蒼早已備好馬車,離行前,他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盒子,並吩咐夜天:“裡面是一枚納戒,儲存面積雖然不大,但足有五立方,也能夠裝下不少物品。”
他將盒子遞給夜天。
納戒,何等的珍貴,就算在帝都國,那些大戶世家的嫡系子弟手上纔會有。
而水雲鎮這種鄉下,不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見夜天猶豫不決,夜擎蒼爲了讓她放心拿着,便將納戒取出,他輕輕劃開夜天的手,從中取出一滴血,與納戒融合。
“滴血認主,它是你的。”
如此,夜天才決定收下,畢竟在外,納戒可是必不可少的好東西,再加上這是父親費盡心思弄來的,若不收下,便是辜負父親一番美意。
離叔帶着夜天離去,尋找異火,夜擎蒼望着離去的車影,滿意的轉身回夜府。
馬車裡,離叔與夜天面對面看着彼此,夜天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老頭憋不住了,他鑽出來看着眼前的離叔,看似神情模樣,有些眼熟。
離叔見老頭鑽出,他的餘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打量着默不作聲。
“離叔,離鎮獸山脈還有些時候,不如你稍作休息,到地方天兒再喊你。”
夜天擔心老頭會被離叔發現,雖然外人是看不見老頭的,但離叔眼神犀利,這股莫名不寒而慄的氣息,還是讓她心有餘悸的。
“不了,老夫不累。”
離叔婉拒,他繼續盯着老頭的位置。
見眼神不對,夜天試探性的詢問離叔:“您能看見祖爺爺嗎?”
離叔渾身一顫,眼神突然漂泊不定,默不作答,許久,他才小聲“嗯”了聲。
“祖爺爺,爲何離叔會看得到你?”夜天詫異的望向老頭,不解的問。
這一問,讓老頭面前的離叔也來了興趣,按道理說他作爲魂體,只有寄主才能看見,除非…
“除非,你本是宗之人,纔可見到我。”老頭堅定的說。
離叔雙手抱臂順勢放下,眼神略顯溫和的問道:“前輩可是不滅宗之人。”
“不滅宗,哈哈哈哈多少年沒有聽見這個名字了。”
對於老頭來說,幾十年前就全員隱居的宗門,沒想到竟還有人能夠知曉。
“不錯,你是如何知曉不滅宗的?”老頭手扶鬍鬚,眯着眼打量着離叔。
只見離叔突然跪在地上,雙手抱拳,表情凝重說道:“稟告前輩,家父生前正是不滅宗的弟子,當時他正在下山做任務,在途中與魔修打鬥,不幸受傷,後被家母所救治帶回家中,晚輩也是聽父親說,才知曉不滅宗的事。”
老頭感嘆不已,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宗門弟子流落在外,當年的魔修竟然敢出門招搖過市。想到這,老頭氣的直咳嗽。
夜天在一旁聆聽,不敢插話,畢竟一個是祖爺爺,一個是父親身邊的離叔,作爲小輩她更是不敢多言。
“罷了,當年的事你我已無力去摻和”老頭雖打抱不平,但對於現狀,他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
“前輩,不要這麼說,畢竟家父曾告訴我說,如果找到不滅宗人,定要當年的事告知宗門,宗門不可再繼續封宗,否則江湖浩蕩,世態不安。”
離叔態度堅決的向老頭告知遺事。
老頭對於如今的這幅模樣,已無力迴天,但魔修一事卻是不能不重視起來。
魔修一旦橫行,那大陸必會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創。
“罷了,我如今已無力去管,也沒法去管,但有一人可延續不滅宗的千年門第。”
說着,老頭把目光望向夜天的身上,離叔隨着指引也看向夜天。
“是她嗎?”離叔懷疑的問道:“不錯”老頭肯定的說:“夜天雖然現在不夠強,但資質確是整個大陸無人倫比的存在,他日勤加修煉,必能綻放異彩。”
夜天一臉尷尬的看向面前的兩位老前輩,似笑非笑的手指着自己:“別開玩笑了,我還只是個不到10歲的孩子。”
離叔眉頭緊皺,面露不信,老頭不屑的雙手一攤,說道:“你見過哪個不到10歲的小孩,僅用半年不到就從無修爲到築基的?”
“什麼?半年!”
離叔再也跪不住的了,一改面癱神態,一屁股狠狠的向後倒去。
心裡卻捉摸着這到底是個什麼怪物,不到半年竟就修煉至築基。
他一手握住夜天手腕,一邊把脈,嘴裡滿是歉意:“失禮了,”真氣順着筋脈緩而有序的流動,他可以感受到夜天的根基有多穩固。
半年到築基,還有如此穩固的修爲,這確實讓整個大陸都感到震撼。
夜天尷尬的收回手腕,不自在的來回扭動。畢竟讓一位看似二十來歲的美少年男性摸手,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這些日子的相處與學習能力,她也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不正常,但她不敢去說,她還不夠強,不能逞能,一切都需小心謹慎,不可表現出來,更不能讓自己大放異彩。
有了之前的教訓,她也知曉,更好的藏拙才能爲日後奠定基礎。
“前輩,家父說過,若遇不滅宗的後人,必追隨左右!”離叔不再拘泥,面對家父的叮囑,他更是堅定不滅宗是多麼的龐大。
但對於老頭來說,昔日的不滅宗確實足以震撼全大陸,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不滅宗雖聲名在外,但封宗近百年,具體情況也不知如何。
“往日的榮光不提也罷,你若是非要追隨,那便追隨我這丫頭便是。”老頭將矛頭轉向夜天。
離叔雖然對眼前的小丫頭沒有任何期許,但老頭都已這個麼說,他也不再好推辭,畢竟父親的遺言中,就表明離家生死必須盡守不滅宗後人,不可違背誓言。
這是他在父親牀前所發的誓言,不僅是他,全部離家族人都發了此誓,必須忠於此人。
“是”。
當離叔答應,夜天才鬆一口氣,老頭雖也輕鬆些許,但對於不滅宗,他的心裡更多的是難忍與不捨,畢竟如今的封宗,與當年那一戰還是脫不了關係。
“我們到了。”車伕驅趕着馬車停下,離叔先行下車,伸手攙扶着夜天下車。
鎮獸山脈裡,馬車是進不去的,剩下的路只能由他們自己徒步前行,馬車掉頭回鎮,夜天一行人往深林走去。
鎮獸山脈最深處的山谷裡,藏着兇殘無比的開盤神獸,而外圍的叢林裡,也有不少兇猛野獸,一般外出歷練都會往鎮獸山脈裡跑,但很少會有人往山谷裡去探索。
有離叔在,路上的妖獸也少了不少,畢竟金丹期的修士可以秒殺5階以下的妖獸,這對他們的前行倒是減去不少行阻。
走着,不遠處傳來一陣人聲哀嚎聲,聽聲音,夜天察覺到此人還受了傷。她提醒離叔:“離叔,我們加快速度,前面有人受傷了。”
說着,腳下的速度也加快了。離叔本不想去管這些,畢竟在他眼裡,只要夜天安全就行,但夜天執意想前往查看,便只能跟隨。
當他們趕到時,只見一名身材纖細的女子正被樹妖的藤條捆綁在樹上,樹妖面露色相,伸出噁心的舌頭對着女子的臉頰一頓狂舔。
這一幕,讓趕來的夜天感覺胃裡一頓翻滾,但架不住眼前的這一幕,她的反應絲毫不猶豫,手持長劍,朝着樹藤砍去。
“你沒事吧?”夜天救下被捆綁的女子,擔憂的問。
女子被嚇傻了,搖搖頭後便暈躺在夜天的懷裡,離叔本想伸手幫忙,但一旁的老頭卻立馬阻止下來。
對於品階不高的妖獸,讓夜天獨自歷練,比幫忙讓他在一旁看着有用。
他吩咐離叔:“在一旁看着,等她遇到打不過的,你再出手幫忙。”離叔會意的點點頭。
夜天將女子送到離叔身邊,她轉身便手持長劍,用基礎式,三劍兩下將樹妖砍到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