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殺人犯”
“後面那三個人,就是她的同夥吧?”
“這個女人運氣真不好啊,不過是殺一個人,竟然被衛兵逮捕了”
……
以上這些議論聲,出自於玩家口中。不論因爲什麼原因,這些玩家們心裡都會顧及幾分,並不會大聲議論,甚至還有人覺得這個女人真厲害,竟然敢挑戰衛兵的威嚴——犯下殺人的罪
“天啊,看來,告示欄上面說的是真的了?”
“聽說這個女人才20歲,這麼年輕就下這麼重的狠手,想來心腸肯定非常惡毒了”
“切,這還用說嗎?瞧她穿的這件黑色長袍,雖然將自己全身都遮蓋住了,但,那雙眼睛一看就給人一種惡毒的感覺”
“嗯,看她全身都拿黑布包着,說不定她的心肝肺都已經變黑了,而且,說不定她醜得不能見人,所以纔會穿這麼一件衣服”
“聽說她刺殺了新商業城首層衣緣店店主……”
“衣緣店店主?那個會做很多漂亮的、稀奇古怪東西的大師級裁縫?”
“是啊,是啊,就是她了聽說她長得很漂亮,人又善良,心腸也很好。每次換季的時候,就將那些衣服打很底的折扣,我們多存一點錢,咬咬牙也能買下來。唉喲,別說,那針法,那繡工,嘖嘖,可真是萬里挑一在哪裡都買不到這麼便宜,又漂亮,還時尚的衣服了啊……”
“這個女人將衣緣店店主殺死了,我們以後就不能買到漂亮的衣服了吧?”
“應該不會吧,聽說衣緣店主是冒險者,我聽說冒險者們都有保命絕招……”
如果說,最初這些NPC們還覺得無所謂,抱着純粹看戲的心態的話,那麼,現在,她們就羣起鬨動了。
也不知是誰將籃子裡剛買到的新鮮雞蛋丟了出去,於是,只聽“砰”一聲,斷了刺的玫瑰花那件黑色長袍上面,就稀稀落落地沾上了許多雞蛋汁。
有了這樣的開頭,接下來,更多的物品砸向斷了刺的玫瑰花。
甚至,還有人找不到砸的東西,將自己腳下的鞋子也扔了出去。
早在那幾顆雞蛋砸過來時,站在斷了刺的玫瑰花旁邊的杜四和另外一個衛兵,立刻就快速地閃避開了。
於是,在聽到這些玩家和NPC們的議論聲時,心裡已經非常憤怒的斷了刺的玫瑰花,再被這些東西一砸,那怒火再也不能掩飾了。
只見她快速地從手鐲裡取出那把銀色的匕首,身體也快速地變幻成一條線,朝那些情緒最激動的幾個NPC們衝去。
憤怒中的斷了刺的玫瑰花,並沒有注意到周圍那些玩家和NPC們,包括呈一種包圍圈圍住她的一隊衛兵,都拿一種同情的眼神望着她。
即使她注意到了,也會因爲這從小長到大,第一次被人這般辱罵而沒有辦法順利地剋制住自己的怒火。再說,平時她也是一個暴燥的性子,只不過成爲刺客後,纔在師傅的指點下有所收斂而已。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從斷了刺的玫瑰花嘴裡響起。
“老大”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雖然對自家老大非常崇拜,但在進入遊戲後就對衛兵們心懷膽怯的張三、菲碧和玫瑰淚三人,頂着衆多目光的壓力,紛紛上前一步。
可惜,他們的腳剛剛上前一步,站在一旁,一直沒有動作的衛兵們就行動了。
“別動”
望着架在自己脖子上那即使沒有出鞘,可卻明顯地能感覺到寒意的刀,張三、菲碧和玫瑰淚三人打了個寒戰,硬生生地壓下了到嘴的驚呼。
而能令斷了刺的玫瑰花這般驚呼的,卻是因爲她的身影剛剛像一道水波一樣盪開時,立刻就被一旁的杜四給隨手一抓,就硬生生地破了她的隱匿,令她承受了這個招式使出來的後,突然被人打斷而帶來的氣血翻涌的感覺。
如果不是斷了刺的玫瑰花的資質一向比較好,如果不是杜四遵循着老大的命令,要將斷了刺的花整個人帶回衙門問罪而下意識地留了一手的話,那麼,此刻,斷了刺的玫瑰花絕對會因爲走火入魔而出現在復活點了
杜四皺了皺眉頭,按奈下想要伸手捂住耳朵的,沒有好氣地將斷了刺的玫瑰花直接丟給站在旁邊的兄弟手上,“小五,幫忙拷起來”
被叫做小五的衛兵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慢吞吞地放下捂住耳朵的雙手。接着,也不知他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幅伽瑣。還沒有待面色蒼白,萎縮地站在那兒喘着大氣,按下胸口那翻騰不已血氣的斷了刺的玫瑰花回過神來,他就立刻將這幅伽瑣戴在了她的頭和手上
“你”斷了刺的玫瑰花只來得及吐出這麼一個字。即使此時她已經是53級,卻在這100級的衛兵面前沒有一點反抗能力。再加上剛纔她差點走火入魔,此時深身痠痛不已,連大聲說話時,胸口都會有一絲悶痛。
小五將斷了刺的玫瑰花鎖好,接着,帶往衛兵頭領面前。
“頭,行了。”
“嗯。”衛兵頭領應了聲,轉了個身,就準備帶頭往衙門的方向走去。
這時,斷了刺的玫瑰花顧不及因爲這急走幾步而讓本來就煩亂的內息,在身體內到處流竄起來,她上前一步,輕聲道:“這位大人,我是冤枉的,還請你們詳查。”
“冤枉?”衛兵頭領嗤笑一聲,“大夥們,瞧,這個女人竟然說她是冤枉的”
哈哈哈……
立刻,人羣中再次響起一片串的鬨笑聲。
“在主神大人的統治下,怎麼可能冤枉任何人”
“就是嘛,這個人殺死了衣緣店主,還不承認呢,真是孬種”
“兄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別人是女人”
“滾你丫的”
……
這些話語,再次傳到了斷了刺的玫瑰花耳裡,令她生生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老大”不得不說,以張三爲首的幾人確實非常忠心,此時見到斷了刺的玫瑰花再次吐出一口血,而那露在黑色紗布外面的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起來,就連眼神也都失去了以往的銳利時,再次往前走了一步,準備跑到斷了刺的玫瑰花身旁,察看她的傷勢。
“嗯?”只是,那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刀,雖然放在鞘裡,卻因爲這往前走了一步,而令他們感覺到下一秒,這幾個衛兵就會將他們當場格殺了一般。
也因爲這樣,那個衛兵頭領也注意到了這幾人。
只見他皺了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擺了擺手,道:“將這三人也一併帶走,既然這個女人是他們的老大,說不定這次的事情,是他們幾人一手做下的”
“是”這回,架住張三幾人的衛兵們應得又快又準,不待張三幾人回過神來,就被幾人推着往前走了。
唯一幸運的就是張三幾人,因爲不是主神大人發佈的刺殺者,最多算是同夥,因此,這三人倒沒有像斷了刺的玫瑰花一樣,遭受那種戴上伽瑣遊街的待遇。
這一切,落在了站在人羣后的林彤和驀然回首兩人眼裡。
林彤眨了眨眼,她和驀然回首來得有點晚了,只看到斷了刺的玫瑰花被戴上伽瑣,和其它的三個人一起被衛兵們帶走的情景。
發現旁邊幾個NPC大娘們正在熱火朝天地探討着,林彤立刻朝前走了幾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幾位大娘,請問,剛纔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啊?”
大娘們確實很八卦,即使她們還不知道自己的行爲在後世被稱爲八卦,但,也不妨礙她們對於這項事業的熱愛。
於是,很快,林彤就從這些大娘的嘴裡,將事件的始末給總結出來了。
因爲林彤出門並沒有進行一些必要的妝扮,因此,在林彤終於從大娘堆中離開時,立刻就被那些眼尖的NPC們認了出來。
“唉,瞧,這不是那個女人殺死的衣緣店主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立刻就迎來了更多人的附和聲。
剛纔和林彤說過話的一個大娘驚呼一聲:“沒錯難怪我剛纔總覺得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很面熟,原來她就是衣緣店店主那次衣緣店鋪開業的時候,我還遠遠瞧見過她呢”
旁邊的幾個大娘雖然因爲種種原因沒有見過林彤的樣子,但,此時聽到這個大娘這麼確切的話語,也立刻就圍上了林彤。
“姑娘,你真是衣緣店店主?”
“姑娘,那個女人那麼狠毒,以後,你出門可要小心一些啊”
旁邊一個穿了一件橄欖綠色衣裙的大娘卻是持反對意見:“姑娘,這個女人已經被官兵們抓起來了,估計很快就要被問斬,所以,你就不用太擔心了”
有了這麼一個好的開頭,其它的幾位大娘,以及因爲這動靜而湊過來的NPC們,也都紛紛這般安慰着林彤。
接着,也不知是哪位大娘再次開口道:“姑娘,你店鋪裡的衣服真得很漂亮,我們都很喜歡可惜,沒有多少件我們能穿的衣服啊”
這句話,再次迎得了其它幾位大娘的一片應和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