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世子!”
鬱子都沒想到會在書局碰到青蓮,頷首回禮,“上官夫人。”
“沒想到又在此處遇到世子,說來也巧,第一次見世子便是在這裡。”青蓮看着謙和有禮的鬱子都,又想起了那些曾經的過往,觸動了心中那條柔軟的弦,就這樣只要看他一眼說兩句話也比呆在那座龐大的王府裡感覺好。
“不知世子今日又尋得什麼好書?”
“兩本雜書耳。”鬱子都並沒有多看青蓮兩眼,禮貌地回了一句,便預備拿着書走人。
青蓮神色有些尷尬,瞄了眼鬱子都手中的書冊,眼神一黯,“我記得三妹最喜好這類雜書野記,看來世子是個念舊之人,到如今……我家妹妹也是命苦,本以爲嫁給九少爺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誰知道會有今日之禍。”
拿着書的手緊了緊,鬱子都溫和一笑,“夫人找鬱某有何事?”
青蓮道:“我家三妹近日爲妹夫的事情焦慮不安,鬱世子協理使團案,不知近況如何?”
輕言細語說不出的溫婉柔緩,帶着絲絲焦慮,讓人不忍拒絕。
鬱子都面色如常,只道:“如今案件還在偵查之中,過些時候自有定論,夫人不必心急。”
“哎,世子不遺餘力地幫助三妹,青蓮在此謝過。世子長情,只可惜三妹當初先選了華家九少爺。若是當初三妹能嫁給世子,也許…….就不會遇到今日的禍事。”
青蓮惋惜之餘,眼睛偷睃了眼鬱子都,似乎想從他的臉上尋找到一絲疑惑或是怨憤。
可惜鬱子都神色未變,依舊笑得如沐春風,“我雖心悅她,但她視我爲兄,世事不可強求,我會尊重她的選擇。至於使團案乃是奉皇上諭旨,儘自己的本分,與旁的並無關聯。何況我相信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今日時候不早了鬱某先告辭了。”
我心悅她。一句話重重地打在青蓮心上,上官青黛,何德何能,竟得到兩個優秀男子的鐘愛。就算她嫁了人,他還對她念念不忘。
即便以前猜到,可從未聽鬱子都親口說過,如今真真切切地聽到了酸澀、妒忌各種複雜情緒充斥着胸膛,讓青蓮覺得無比憋悶。
青蓮不知鬱子都何時離開,她站在原地靜默了半晌,拖着有些疲憊的身體走出了書局。
門口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上官夫人,我家主人有請!”
青蓮看着無理攔路之人,怒喝道:“閃開,我又不知你家主人是誰爲何要去?”
來人並未退走,繼續道:“我家主人並無惡意,只是想與夫人做場交易幫夫人達成一樁心願。比如齊王側妃,世子之母………若夫人有意,可去春江樓一敘。”
青蓮心中一動,想到春江樓所在位置,人來人往之處他們不會蠢到在那裡對自己不利,於是應了一聲,便隨那人走了。
華韶彥被關押了十日,案情出現了轉機,兇手被指是驛館藥房裝扮成雜役的刺客,刺客準備待風聲過後逃竄不想遭到暗中潛伏的龍虎衛圍捕,刺客眼見不敵,服毒自盡。就在衆人以爲線索要斷時,提刑司一曾在西北供職的仵作發現了死者肩胛上紋身刺青,乃是北胡右賢王麾下鷹師暗部的標誌。衆人譁然,鬧了半天是北胡好戰派試圖藉助行刺事件破壞兩國和平。
宗鑊得到消息後證據確鑿,臉色鐵青,入宮向大華皇帝致歉,並要求立即啓程回北胡,清剿叛黨。於是,宗鑊草草以火葬徹底送走了秦姝,帶着骨灰踏上了回北胡的行程。
宗鑊走了,華韶彥自然也放了出來。
當青黛看到突然出現在門口鬍子拉碴的華韶彥時,眼眶忍不住溼潤了。某人則心有靈犀地張開了雙臂,“青黛,我回來了。”
青黛很乖覺地撲到了華韶彥懷裡,華韶彥懷抱着自家小妻子,心裡滿滿漲漲的,不由大笑了兩聲,“看樣子,我家包子很想我。”
“沒說兩句話就開始得瑟。”鼻子微微翕動,青黛抹了抹眼角的晶瑩,嗔怪道:“看來牢裡過得不錯,出來還給你換了身乾淨衣裳。”
華韶彥嘿嘿一笑,“要見我家娘子自然要隆重點。”
“嘁。”青黛撇撇嘴,推着華韶彥去沐浴,“準備了艾葉,先去洗洗,去去晦氣。”
“遵命!”
等華韶彥出來,青黛已經置辦了一桌子酒菜,端坐在桌邊等他,“洗好了,過來吃飯吧!”
華韶彥看出那一桌子飯菜都是青黛做的,心裡頓時暖洋洋的,“娘子,今兒這菜是你做的吧?”
“蘑出來了?”
華韶彥捏了捏青黛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你做菜的味道我一直都記得。”
青黛羞赧,抽出手,指了指桌上的飯菜,“莫浪費,我可費了半天的功夫。”
“好!”
吃完飯,華韶彥摟着青黛坐在炕邊說話,嘴上說着,手也沒閒着,順便在青黛的小腰上摸了摸,沾點小便宜。
青黛掙扎了兩下未果,回頭不滿道:“這樣坐着不舒服。”
“那去牀上躺着說。”
華韶彥黑眸裡面閃着熠熠的光芒,青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下晌要去大嫂那邊。大白天的,你別動手動腳的。”
華韶彥老實了,頭枕在青黛頸窩裡,臉貼着臉,輕輕地蹭了蹭,“哎,這些日子在牢裡天天盼着回來,沒想到一回來,自家娘子倒是讓大嫂給拐跑了。”
“我又不是不回來,再說了,還有晚上…………”青黛說到半截閉了嘴,側頭就對上華韶彥那雙滿是笑意的眼眸,“吧嗒”臉上捱了一記溼吻,“還是我家娘子善解人意。晚上我一定早點上牀,你可要早點回來。”
“沒正形,就該讓皇上多關你幾日。”青黛瞪了華韶彥一眼,偏生她因爲羞赧而雙頰緋紅,這斜飛的媚眼似嗔非嗔,說不出的嬌羞動華韶彥眼光灼熱,脣瓣貼着青黛臉頰輕輕一吻,聲音暗啞地喚着青黛的名字。青黛哪裡耐得住華韶彥的耳鬢廝磨,最後軟在了他的懷裡,兩人雙雙倒在了炕上……
事畢,華韶彥饜足一笑,青黛躺在他的臂彎裡,“華韶彥,刺客的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