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蕖撇撇嘴,隨即擡高了下巴,瞟了凌璟一眼。
心道:這傢伙還真是她肚子裡的一條蛔蟲,連她心裡在想什麼都知道。
雖然被凌璟看穿了心思,但是衛長蕖卻是打死都不承認。
她衝着凌璟道:“凌大爺,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那麼喜歡在心裡咒罵別人,我可忙得很,纔沒這瞎功夫與你計較,勞煩你大駕,讓你身後的四大金剛騰點道出來,我要過路,”說完,衛長蕖便準備繞過凌璟等人離開。
想着衛長蕖避自己,像避瘟神一樣,凌璟心裡就十分的煩悶。
該死的小女人,就這麼不願意見到他麼。
下一秒,凌璟就鬼使神差的攔住了衛長蕖的去路。
衛長蕖瞧着橫在自己面前的手臂,真心恨不得一把抓起來,狠狠的咬上一口。
凌璟垂着一雙古墨般的眸子,兩道視線落在衛長蕖的臉上,盯着衛長蕖那張憤憤的巴掌小臉,瞬時之間,心情竟然舒爽了不少。
雖然小丫頭此刻很生氣,但是至少是因爲他而生氣的。
凌璟有幾分瞭解衛長蕖的個性,若是衛長蕖未將那人看在眼裡上,根本連生氣都懶得。
想到如此,不自覺間,凌璟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
衛長蕖擡頭之際,正好將凌璟臉上那抹淺笑盡數收入眼底。
“笑,怎麼不笑死你,”衛長蕖氣得鼻孔冒着粗氣,咬牙切齒衝着凌璟道。
驚雷,閃電,素風,穀雨四人已經知道,自家世子爺對待衛長蕖的態度很是特殊,此刻,衛長蕖開口罵人,四人也只是默默的聽着,不敢開口呵斥衛長蕖半個字,特別是穀雨,這小妞對衛長蕖的看法,如今已經有所改觀。
衛長蕖話落,凌璟瞬間就隱藏了臉上的所有情愫。
他稍微挪動了一下步子,與衛長蕖正面而立,居高臨下的盯着衛長蕖的臉,悠悠道:“你還真當自己是隻野猴子,耍幾趟寶,就可以笑死我麼,看在你那日如此辛苦的將我拖上岸,又千辛萬苦將我救醒,我怎麼能辜負了你的好意,爲了感激你的救命之情,再怎麼說,我也得活過八九十歲吧,呃。”
凌璟說完,衛長蕖驚得下巴都掉了。
她顫顫悠悠的擡起手來,伸出一根指頭,指着凌璟的臉,見了鬼似的道:“原來你知道,那日是我救了你,你還知道……”
話說到這裡,衛長蕖有些說不下去了。
這麼說來,這該死的傢伙是知道她做人工呼吸這回事了。
腹黑啊,果然是超級無敵腹黑的大boss。
衛長蕖狠狠的咬着自己的脣瓣,恨不得將自己的脣咬去一層皮,這該死的混蛋得了便宜,還處處與她作對。
要是早知道這傢伙是頭超級無敵腹黑的大灰狼,當日,她就應該再補上一腳,直接將他給踢到河中央,淹死了算求了。
衛長蕖惱恨無比,這真叫自作孽,自找罪受,自找虐受啊。
凌璟瞧着衛長蕖苦着一張臉,兩邊臉頰還微微染上了幾分煙霞的粉色。
沒想到,這野猴子還知道害羞。
其實那日,衛長蕖將他從水中拉上來,再與他嘴對嘴吹氣,他都是有所感覺的。
瞧着衛長蕖臉上淡淡的羞色,凌璟心裡莫名的覺得開心。
還嫌衛長蕖不夠阻心,凌璟添火道:“瘦猴子,我當然知道是你救的我,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會給你補牆,搭竈臺,你不會真以爲,就那幾只烤青肉便可以收買我爲你做事吧,其實,你將我拉上岸,包括怎樣將我救醒,我都……”
凌璟的話還未說話,衛長蕖趕緊伸手打住。
她衝着凌璟大喊一聲:“停。”
喊完一聲停之後,衛長蕖氣得簡直是撓心,忍不住就衝着凌璟潑口大罵:“凌璟,你大爺的就是一個臭流氓,登徒子,超級大混球……”
聽衛長蕖潑口一陣大罵,驚雷,閃電,素風,穀雨四人都驚呆了,他們家世子爺可從來沒被一個女人如此辱罵過,他們擔心世子爺一時生氣,會一把將衛長蕖那根細嫩白皙的脖子給擰斷,要知道,他們世子爺不發怒,看上去謫美如仙,可是發起怒來,卻是比魔鬼更加恐怖三分。
衛長蕖越罵越兇,最後乾脆將手叉在腰間,擺足了架勢,驚雷,閃電,素風,穀雨四人聽得表情一抽一抽的,四人還同時注意觀察着自家世子爺的表情。
只見凌璟挑着鳳目,一雙古墨般的眸子盯着衛長蕖的巴掌小臉,兩道目光好似凝結在了她的臉上一般。
此刻,凌璟面色平靜,從他眼神裡看不出任何情緒,讓人無法捉摸透他此刻的想法。
衛長蕖一口氣罵了一大篇,不帶一句重複的,不得不說,她罵人的功夫也挺了得。
罵完一陣之後,她只覺得心裡依然還堵着一團棉花,十分的不痛快。
凌璟見她停下罵嚷,呼呼的喘着粗氣,眉目清揚,惜字如金道:“怎麼,都罵完了嗎?”
在這種情況之下,凌璟竟然還可以如此平靜的與衛長蕖說話。
瞧見眼前一幕,驚雷,閃電,素風,穀雨四人更是驚呆了。
心想:衛姑娘如此放肆,世子爺竟然沒有生氣,竟然沒有暴跳如雷,這簡直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看來衛姑娘在世子爺心中的地位可真是非同一般啊,若是換作了別的女人,哪怕是說錯了一個字,恐怕早就死了八百遍了。
聽凌璟這樣問話,衛長蕖喘勻了氣息,才揚起頭,對上他古墨色的雙眸,道:“沒呢,像你這樣的超級大混球,就算是罵你一天一夜,也不嫌多的。”
說完,衛長蕖死命的瞪了凌璟幾眼。
孃的,凌璟這黑心肝想找罵是吧,想找罵還不簡單,反正此刻她心裡的怒氣還沒消,有人犯賤找罵,那麼她就不用客氣了。
心裡一陣腹誹,衛長蕖深呼吸了一口氣,將丹田灌滿,再雙手叉腰衝凌璟繼續道:“我說凌大爺,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我是挖你家的祖墳,還是掀了你家的屋頂,你怎麼就這麼喜歡與我作對,你不與我作對,你就會閒得蛋疼不是,你不與我作對,你難道會空虛寂寞冷,你不與我作對,你難道會死嗎?你這不是找罵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犯賤,犯賤啊!”
衛長蕖越往下說,只見凌璟的臉色就越黑。
她這些話,算是正踩着了凌璟的雷區。
該死的瘦猴子,竟然敢罵他犯賤。
此刻,雖然凌璟的臉色依舊平靜,只是他那雙古墨色的眸子中,正在聚集着驚濤駭浪,只待發作的那一時刻。
驚雷,閃電,素風,穀雨四人敏銳的覺察到凌璟身上氣場有變,周圍的空氣也越來越壓抑,四人心裡同時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世子爺要發怒了。
衛長蕖也感覺到凌璟周身的氣場有變,甚至感覺到越來越重的氣息,朝着自己的身上壓迫下來。
她心裡暗暗罵道:尼瑪,凌璟這黑心肝的發起怒來,還真有幾分恐怖。
若是就這樣就被凌璟那黑心肝的傢伙嚇到,她豈不是既沒面子,又沒裡子。
想到這裡,衛長蕖挺了挺腰板,死命瞪着雙眼,迎上凌璟的視線,道:“你想怎樣,是你自己問我罵完了嗎?言下之意,不就是我沒罵完,便可以接着繼續罵嗎。”
凌璟眸色一閃,從牙縫間迸出幾個字。
“你還有理了,呃。”
衛長蕖白了他一眼,道:“呃什麼呃,本來就是我有理,”說完,兩人又一陣大眼瞪小眼,各不相讓。
這廂,顧惜昭遠遠瞧着凌璟與衛長蕖站在一起,卻聽不見兩人究竟在說些什麼,他見兩人久久未朝鳳翔樓走過來,便主從朝兩人的方向而去。
當他走到兩人的身旁,終於搞清楚了狀況。
聽着衛長蕖與凌璟吵嘴,他從中插了句話進去,滿面笑容對衛長蕖道:“小丫頭,這黑心肝的又怎麼得罪你了。”
顧惜昭這麼問,衛長蕖想起就是一肚子氣。
此刻她正在氣頭上,壓根沒心思與顧惜昭說話,她只淡淡道:“顧大公子,這是我跟凌璟的事情,不關你的事,你還是別多管閒事。”
誒喲,事情這麼嚴重,瞧把小丫頭氣得。
顧惜昭瞧着衛長蕖那張憤憤的巴掌小臉,轉目看向凌璟道:“喂,黑心肝的,你將小丫頭怎麼了,將小丫頭氣成這樣,難道你私底下對小丫頭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閉嘴,”顧惜昭話音剛落,凌璟與衛長蕖同時衝着他大喊了一聲。
別說,這兩個字說得還挺有默契的,話落,兩人對看一看,瞬間又將視線錯開。
衛長蕖瞧着顧惜昭在身旁,心想,有顧惜昭在,凌璟應該不敢將她怎樣,想到這裡,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
趁着顧惜昭這把保護傘還在,她得趕緊鞋底板抹油,開溜。
否則等到凌璟這黑心肝的秋後算總賬,就糟糕了,她剛纔可是爲了圖一時痛快,罵了不少難聽的話。
“呵呵,”衛長蕖側身,衝着顧惜昭拉起一張笑臉。
“顧大公子來得正好,這位凌大爺是上你們鳳翔樓吃飯的,你趕緊帶他去吧,我還有事情,我先走了,告辭,再見,”說完,衛長蕖轉身就開溜。
可是衛長蕖轉身剛走了兩步,凌璟的聲音便從後背傳入她耳中。
“怎麼,剛纔罵我,罵得如此痛快,罵完了,你就想這麼不了了之了嗎。”
孃的,這是要故意找茬啊。
衛長蕖定住腳步,慢慢的轉過身來,緊接着,一股暴脾氣打從她心裡升起來。
縮頭是一刀,伸頭是一刀,她越是害怕,凌璟那傢伙就越是得意,她就不相信了,凌璟那傢伙還敢將她怎麼樣。
一股暴脾氣起來,衛長蕖什麼也不管不顧了。
凌璟這貨三番四次的折騰她,叔可忍,她嬸不能忍了。
衛長蕖兩三步重新走到凌璟的眼面前,她擡起下巴,正對上凌璟的一雙鳳目,身上的氣勢半點不輸於凌璟。
只見她跳起腳來,對上凌璟,又是一陣臭罵。
“凌璟,你大爺的別太拽,我就罵你了,是你臭屁,是你拽,是你自己找罵,你大爺的拽得跟個二百五似的,你以爲你有四大金剛護法,就很了不起麼,你以爲你爸是李剛啊,凡事都柯得平,你……”
衛長蕖罵得唄順口,罵人的話是信手捏來。
雖然顧惜昭已經見識過衛長蕖的特別之處,但是卻從未見過衛長蕖這麼彪悍的一面。
他瞧着凌璟的臉上已經攏上了一層薄薄的怒氣,心裡是狠狠的將衛長蕖佩服了一把。
這丫頭,果然是夠嘴厲,夠彪悍,夠膽兒肥,竟然能將瑞親王府的世子爺惹得發怒,不說,這也是一種本事啊。
此時,驚雷,閃電,素風,穀雨四人已經是提着一顆心了,他們擔心,自家世子爺會不會一時發狂,直接將衛長蕖給咔嚓了。
衛長蕖胸中的怒氣入泄洪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原本她還想繼續破口大罵,罵死凌璟那黑心肝的,可是下一秒,她就被一陣旋風給捲走了。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凌璟伸手一撈,隨即他那隻修長的手臂一捲,便將衛長蕖帶入了他的懷中。
凌璟鬼使神差將衛長蕖攬入懷中之後,緊接着,他腳尖輕點,身子凌空而起,轉瞬的功夫,兩人就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衛長蕖醒過神來,感覺到凌璟正緊緊的摟着她的腰。
她心裡頓時怒罵:臭流氓,登徒子,色狼,無賴……
“瘦猴子,你又偷偷在心裡罵我,”凌璟淺淺淡淡的話語,在她耳邊想起。
衛長蕖惱道:“你大爺的,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我想什麼,你都能猜到。”
聽到蛔蟲二字,凌璟心裡膈應了一下,該死的瘦猴子,什麼最噁心,就專門撿什麼說。
因爲要提氣施展輕功,凌璟並未接衛長蕖的話,他手下稍微用力,更是緊緊的攬住了衛長蕖那盈盈一握的柳腰,讓衛長蕖纖細的身體緊緊靠在他的胸膛上。
衛長蕖感覺到腰間一緊,她整張臉幾乎是埋在了凌璟的胸前,甚至能聽見凌璟蓬勃有力的心跳聲。
她吸了吸鼻子,感覺到鼻間還縈繞着一股淡淡淺淺的冷梅香。
衛長蕖聞着那股淺淺淡淡的冷雪梅香,只覺得一陣心曠神怡,不自覺間竟然有些迷醉了,就這樣靜靜的靠在了凌璟的懷中。
凌璟敏銳的察覺到衛長蕖的氣息平靜了,心裡不禁感到十分的滿意,隨即,他如刀鐫刻般的脣角竟然微微的挑起來,臉上露出一抹玉婉清雅的笑容。
衛長蕖沉迷了小片刻時間,最終是被凌璟那蓬勃有力的心跳聲給驚醒了。
衛長蕖醒過神來,小心肝咯噔一下,一顆心差點漏跳了半拍。
尼瑪,她剛纔是怎麼了,被色誘了?
衛長蕖轉動一下眸子,不禁在心中暗暗的咒罵自己。
想着自己還在某人懷中,身體還貼得如此近,她猛烈的掙扎幾下,咬牙切齒道:“喂,黑心肝凌璟,你要帶我去哪裡,趕緊的,放開我。”
衛長蕖突然掙扎不休,凌璟有些觸不及防,差點就鬆開了手。
他在衛長蕖的耳邊,硬聲道:“不想死,就別亂動,否則我不能保證,你會不會從半空摔下去。”
凌璟的話落,衛長蕖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腳下是踏空的。
她垂目一看,尼瑪,這的確是在半空啊。
尼瑪,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啊,真他媽比吊威嚴還厲害。
凌璟的輕功十分厲害,踏過無痕,凌空如雁,衛長蕖垂目盯着地面,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此刻,她恨死凌璟了。
這黑心,黑肺,黑腸子,黑肚子的傢伙,不帶這樣收拾她的。
感覺到身子要往下墜,她雙手並用,死命死命的摟住凌璟的腰,頭死命死命靠在凌璟的懷中,整個人像只八爪魚一樣,掛在凌璟的身上。
雖然她很噁心這黑心肝的傢伙,但是在小命的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凌璟感覺到衛長蕖緊緊的抱住他的腰,雙腿更像兩隻大鉗子一樣,繞住他的一條腿,繞得跟條大麻花似的。
他的嘴角不禁再一挑,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許多,緊接着,之前心中的氣憤也消散了一半。
挾着衛長蕖飛到一座雅緻的小院,凌璟將丹田的氣息一收,身形如浮葉般慢慢從半空飄落下來。
落地之後,不待衛長蕖有半點反抗的機會,他一個猛烈的躍身,再睜眼,兩人就已經落在了一間屋子內。
進了屋之後,凌璟纔將她鬆開,然後自己挑開袍子,半靠在了屋內的軟榻之上,動作優雅的端起一杯香茶品茗。
只見衛長蕖站在屋子中央,雙手叉腰,呼呼的喘氣。
她猛吸入幾口氣爲自己壓壓驚,定定神。
待衛長蕖氣息平靜,穩住心神之後,猛然的擡起頭,兩道犀利的眼神,落在某罪魁禍首的身上。
孃的,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她是隻hollekity。
瞧着凌璟悠閒自樂的坐在軟榻上,衛長蕖心中就鬼火冒,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
她兩三粗步走到凌璟的眼面前,狠狠道:“凌璟,你這叫私拐孃家少女,你這叫喪心病狂,你這叫沒有公德心,你欺負弱小……”
衛長蕖衝着凌璟噼裡啪啦一陣獅子吼。
瞧着衛長蕖暴跳如雷,像只炸了毛的鬥雞,可是她吼了半天,凌璟臉上的神色半點未變,甚至連眉頭都未蹙一下。
待衛長蕖吼完,他才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開口道:“你是孃家少女麼,你頂多也就是隻潑猴子,欺負弱小,你覺得你自己是很小,還是很弱,呃!”
喲呵,這人未經過她的允許就將她弄到這裡來,脾氣還這麼橫,德行還這麼臭屁。
衛長蕖盯着凌璟那張臉,就莫名的覺得火大。
“你管我是不是弱小,你將我弄到這裡來做什麼,你想這樣,趕緊放姐回去。”
說完,衛長蕖瞟了凌璟一眼。
此處,四下無人,一牀,四面都是牆,天上屋頂,地下無洞,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尼瑪,這貨會不會來個先奸後殺,再奸再殺呀。
想着自己心裡的那點小yy,衛長蕖硬生生打了個擺子,然後看向凌璟的眼神就有些怪異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凌璟突然從軟榻上站起身來。
“哼,想怎樣,”冷哼一聲,接着,他那張俊美出塵的臉上露出一抹別懷深意的邪魅笑容,“你說我想幹嘛。”
說話間,他微微衝着衛長蕖傾下身子,一步一步挪動,慢慢的靠近衛長蕖的臉。
衛長蕖盯着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五官生得簡直是無可挑剔,皮膚好到賽過女人,瞧了幾眼,她竟然被迷了眼,不禁對着凌璟吞嚥了一下口水。
凌璟發覺她那細微的動作,臉上那抹邪魅的笑容更甚,再一步一步的慢慢緊逼向她。
嚥下口水之後,衛長蕖總算醒過神來,她眨巴了幾下眼睛,趕緊將自己的視線與凌璟的眼神錯開。
尼瑪,她又中了美男計,果然應了那句,美男是毒藥啊,況且眼前這隻,還是那種穿腸的毒藥,超級無敵鶴頂紅,蛇蠍膽。
衛長蕖咬了咬下脣,在心裡暗暗咒罵自己不爭氣。
不要被顏所誘惑,要記住,眼前這只是披着羊羔皮的大灰狼。
衛長蕖在心裡死命的提醒着自己,提醒了幾遍之後,才她猛瞪着雙眼,盯着凌璟那張近在咫尺的容顏。
“你……你想幹什麼。”
凌璟一步一步的緊逼,衛長蕖一步一步的後退。
“我警告你啊,別亂來,否則……”
她的話還沒說完,凌璟就接過話,問道:“否則,否則你想怎樣?”他的話在衛長蕖的耳際輕輕響起,還帶點十分迷人的男性磁性。
否則怎樣?衛長蕖約莫思考一下,然後擡高下巴,大放厥詞道:“否則,姐一腳踢爆你的蛋。”
凌璟聽得眼皮子抽了抽,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表情。
這該死的瘦猴子,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矜持,究竟還是不是女人,這樣的話,竟然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對着一個男人說。
儘管衛長蕖暴跳如雷,但是在凌璟的眼中,卻成了小打小鬧。
不管她說什麼,凌璟依舊一步一步的緊逼向她。
她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終於腿到了牆腳,無路可退。
衛長蕖感覺到後背一陣涼意,已經貼到牆壁了,誒喲喂,這沒退路了。
小紅帽遇上大灰狼了,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是等着被大灰狼吃幹抹淨,還是奮力反抗,衛長蕖的腦袋瓜子飛速旋轉。
凌璟將她逼到牆腳,突然伸出修長的手臂,將她禁錮在牆壁與自己的胸膛之間。
衛長蕖苦逼着一張臉,轉動一下眸子,瞧着此刻的情形。
這情形,這姿勢,簡直太他媽熟悉了,接下來,凌璟那黑心肝的,不會真對她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吧。
靠,她目前這具身體才十四歲,凌璟那黑心肝的應該不會有戀童癖。
想到這裡,衛長蕖又趕緊搖搖頭,她怎麼搞忘記了,古人都尼瑪的早熟,十五歲就可以玩親親了,她的清白,今天該不會真交待在這裡了吧。
凌璟古墨色的雙眸直視着衛長蕖那張巴掌小臉,瞧見她臉上是色彩紛呈,一會兒換一個表情,真不知道這瘦猴子又在想些什麼。
感覺到凌璟的溫熱的氣息,一道一道撲灑在自己的臉上,還夾雜着微微的冷梅香,衛長蕖不禁感覺到自己的一心跳得跟擂鼓似的。
她緊張了,是的,她的確是緊張了。
衛長蕖雙手將自己的領子拉緊,咬住脣,瞪着凌璟道:“你……你別亂來啊,你若是敢亂來,就是禽獸不如。”
凌璟將衛長蕖那些小動作瞧在眼裡,心裡不禁有些好笑。
這小丫頭片子究竟在想什麼啊,她以爲他想對她做什麼。
瞧着衛長蕖將衣領擰得死死的,反而勾起了凌璟的幾分趣味,他突然衝着衛長蕖邪魅的笑了一下,才淡然道:“如今時機正好,我對你做了什麼,是禽獸不如,可是,我什麼都不做,恐怕連禽獸都不是了。”
衛長蕖聽得下巴都掉了。
她睜大雙眼瞪着凌璟,這貨竟然能說出這麼前衛的話,簡直是有做流氓的潛質啊。
與衛長蕖說完,凌璟慢慢的將頭傾下,一點一點的接近衛長蕖的臉,一股一股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衛長蕖的臉上。
這小丫頭不是厲害嗎?他就是要好好的作弄她一番,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衛長蕖感覺到凌璟的靠近,一顆心跳得更加厲害了,感覺到鼻間冷梅的香味越來越重,凌璟的臉幾乎是觸及她的睫毛。
兩人如此靠近,衛長蕖幾乎是忘了動作,大腦瞬間宕機,腦中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凌璟停在了衛長蕖的脣際,邪笑道:“小丫頭,你說,我該對你做些什麼呢?呃?”
此時,他說話的聲音帶着磁性,還充滿了誘惑。
凌璟的話語入耳,衛長蕖猛然拉回了衛長蕖的思緒。
孃的,凌璟這黑心肝的又色誘了她。
衛長蕖心中甚是惱怒——做什麼,做你妹啊。
緊接着,衛長蕖擦着凌璟的臉,猛然將頭扭到一邊,然後將頭底下,瞅準凌璟的手臂,再張開嘴巴,狠狠一口咬在凌璟的手臂之上。
讓你大爺的嘚瑟,讓你大爺的色膽包天,看我不咬死你。
衛長蕖一邊在心裡咒罵,一邊狠狠的咬,咬得十分的解氣,下口一點也不客氣。
凌璟手臂吃痛,儘管是隔着兩層衣服,但是那陣陣的痛楚還是清清楚楚的傳到了他的心尖兒上。
該死,這隻瘦猴子竟然敢咬他。
他輕呲一聲,衝着衛長蕖大吼道:“你是屬狗的麼?”
衛長蕖咬了一陣,才覺得心裡舒坦了不少,這才鬆口將腦袋擡起來。
她揚起頭,挑高下巴,儘量與凌璟平視,憤憤道:“凌黑心,這次算你說對了,我不但是屬狗的,我還是屬老虎的。”
凌璟氣得磨牙,他盯着衛長蕖那張巴掌小臉,此刻,真狠不得將這小女人的顛倒過來,狠狠的抽一頓屁股。
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一陣一陣的痛,但是凌璟卻仍未收回雙手,依舊將衛長蕖禁錮在牆壁與自己的胸膛之前。
他黑着一張臉,兩道目光在衛長蕖的臉上輾轉不休,盯了好片刻,他纔開口道:“該死的瘦猴子,你今日咬了我,你打算該怎麼辦?這筆賬咱們改怎麼算?嗯!”
“什麼怎麼辦,涼拌,”衛長蕖想也沒想,就怒言道。
“凌黑心,你別又想坑我,是你對我無禮在先,是你想辣手摧花,我咬你一口,只是正當防衛,這是你活該,我還嫌沒能將你咬出血。”
聽衛長蕖說得振振有辭的,凌璟簡直是惱憤得真想一把擰斷她的脖子。
這丫頭有種,有種得很吶。
凌璟黑着一張臉,冷聲道:“莫不是你真以爲我對你有意思,想要輕薄於你,瞧你這身,”說話間,凌璟上下打量了衛長蕖一眼:“沒身材,沒胸,沒屁股,下口都不夠塞牙縫的。”
這是凌璟第1+1+1+……次這般形容衛長蕖了。
衛長蕖聽得火大,這人不但黑心,黑肺,黑腸子,黑肚子,還更加毒舌。
如今,衛長蕖可算是明白了,自己就是一顆炸彈,凌璟就是那火摺子,只要他們碰在了一起,這麼一摩擦,將她點燃了,一準爆炸。
衛長蕖胸中惱怒至極,對凌璟氣得是忍無可忍,無需在忍。
於是,她扯開嗓子,便衝着凌璟大聲吼道:“是,我是沒身材,沒胸,沒屁股,不夠塞牙縫,但是你大媽的爲什麼將我挾來,你他媽這是犯賤,犯賤知道不?你既然這麼討厭我,爲何這麼三番四次的找我麻煩,你應該離我遠遠的,越遠越好,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你姓你的凌,我姓我的衛,咱們誰也不認識誰。”
衛長蕖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火氣發泄出來,簡直是歇斯里底,情緒還帶着幾分激動。
她吼完,原本以爲凌璟會暴跳如雷,可是意料之外的是,凌璟只是安靜的聽着,雖然他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但是卻並未再說些什麼。
感覺到衛長蕖是真的惱了,凌璟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雖然心裡有那麼一絲絲的內疚,但是凌璟的臉上卻未表現出半分半毫。
想着衛長蕖吼着,要與他老死不相往來,他心裡竟然隱現出一絲絲情緒上的波動,那是一種心裡上的情緒波動,這種感覺,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
他收回手,後退一步,與衛長蕖保持了一些距離,才道:“想與我老死不相往來,怕沒怎麼容易,難道還需要我提醒你嗎?咱們的交易還沒完,你還得爲我做飯,隨叫隨到。”
沒有了凌璟的禁錮,衛長蕖瞬間感覺到心裡輕鬆了不少。
她憤憤的走到八仙桌前,找條凳子坐下。
媽蛋,站了這麼久,累都累死了。
然後,衛長蕖提起茶壺,給子倒了杯水,牛飲一樣將整杯茶灌入自己的肚子,再將茶杯狠狠的跺在桌上,衝着凌璟怒道:“是,我還記得要爲凌大爺你做飯,這不需要你提醒,可是你就幫了我一個小忙,總不可能讓我爲你做一輩子飯吧,這交易太虧本了,咱們得再談談,起碼得有個期限,或者是定個次數。”
想着上次光顧着談買磚瓦的事情了,倒是將這麼一個重要的條件給忘記了。
凌璟想了想,覺得衛長蕖說的話有些道理。
於是,他挑眼看向衛長蕖道:“你想怎樣打算,說來聽聽。”
這就同意了,難道是凌璟那黑心肝的轉性子了!
衛長蕖沒想到凌璟會這樣好說話,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過來。
既然凌璟不反對,她就好好的和他談談,她可不想一輩子做那黑心肝的廚娘,若是讓她一輩子做那黑心肝的廚娘,不被累死,也得被氣死。
衛長蕖思索了小片刻,才向凌璟道:“咱們定次數吧,我給你十次飯,然後咱們交易完成,往後各不相欠,怎麼樣?”
說完,衛長蕖眼巴巴的盯着凌璟,等着他回答。
凌璟挑脣一笑,十次,這瘦猴子也太會打算了,她就這麼想快點逃開他麼,想到此,凌璟心裡十分不舒服,當即便拒絕道:“十次,你莫不是以爲,與我談交易就這麼容易簡單,十次不行,五十次。”
聽凌璟說完,衛長蕖不禁蹙起眉頭,五十次,那黑心肝的也不怕被自己毒死。
“五十次,太多,我不同意,”衛長蕖也當即拒絕。
隔了片刻,她又道:“咱們倆各自退讓一步,取個折中的數字,二十五次,我給你做二十五次飯,這總行了吧,若是你再不同意,我也沒辦法了,大不了咱們死槓到底,看到底誰更厲害,”說完,衛長蕖輕鬆攤開雙手,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若是這貨再不答應,她保證一次飯也不會再爲他做了,來個耍懶到底,反正她家的宅院已經漸漸蓋成了,她就不相信,凌璟還敢上十里村去,將她家的宅院給拆了,再將那些磚瓦石塊給運走。
豈料,衛長蕖的話語剛落,凌璟就悠悠開口,道:“好,就依你的話,不過我什麼時候想吃你做的飯,你得隨叫隨到,不得推三阻四,不得故意捉弄,否則做的那頓飯就不算數,嗯。”
凌璟說完,那雙古墨般的眸子映照在衛長蕖的眼中。
衛長蕖心裡暗暗叫苦,自從她碰上凌璟這頭披着羊皮的狼,她的日子就不美好了,生活就不嗨興了,她已經預料到了,將來的日子會是怎樣的黑暗。
苦逼一陣之後,衛長蕖勉強的展開一張笑臉,道:“是,凌大爺,謹遵你的吩咐就是。”
說話間,她語調犀利一轉,換個話題再問道:“請問凌大爺,我可以走了吧,時候不早了,我得趕緊回醉香坊上工了,你慢慢喝茶,慢慢玩啊。”
凌璟盯着衛長蕖那幅小女人討好自己的模樣,心裡十分想笑。
這瘦猴子簡直就是一個活寶,刁鑽,精靈,有趣得緊。
衛長蕖說完,眼巴巴的盯着凌璟的臉,凌璟未再回話,只是輕輕的衝着她揮了揮手。
瞧着凌璟那輕輕揮手的動作,衛長蕖的心裡,是一陣歡呼,雀躍,樂啊,她終於擺脫了眼前這隻看似溫潤如玉的大灰狼了。
孃的,做小紅帽的真心是不容易的。
衛長蕖腳底板像抹了油,僅眨眼的功夫,聽得房門嘎吱一聲響,她就已經溜出了房門。
衛長蕖剛離開不久,驚雷就出現在了凌璟所在的房間。
自從凌璟挾着衛長蕖離開,驚雷,閃電,素風,穀雨四人就緊追了過來。
包括衛長蕖張口咬凌璟,他們四人都瞧得一清二楚。
先前他們四人隱在門外,瞧着自家世子爺暴跳如雷的模樣,真替衛長蕖捏了把冷汗。
驚雷恭恭敬敬的站在凌璟的面前,道:“世子爺,您的手臂被衛姑娘咬傷了,讓屬下爲您上藥吧。”
“不必了,就讓它留着吧,”凌璟衝着驚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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