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洗完澡出來就看見琴笙閉着眼手疊小腹,四平八穩優雅地平躺在牀上,只是臉上一點淡淡的嫣紅。
她也沒有多想,只隨手熄燈上牀睡覺。
聽着身邊傳來規律平穩的呼吸聲,琴笙慢慢地睜開眼,一雙冰冷的眸子靜靜地望着頭頂的輕紗帳——發呆。
……*……*……*……
雲州
煙花三月,鶯飛草長。
還劍湖邊的一處畫舫上,紅木雕花嵌貝的小桌邊靜靜對坐着兩名女子。
一人梳着婦人髻,着秋香色褙子,身形單薄纖細,另外一個嬌小玲瓏,着翠色繡飛鶴比甲,依然是未嫁少女的模樣。
“金侯爺雖然已經不在朝內爲官,但本官素來仰慕侯爺的爲人,當年在湘南巡視的時候,還是侯爺接待的本官,只是這些年疏於往來,但君子之交,想來侯爺也是不會怪罪的。”那婦人淡淡地笑着,爲那少女倒了一杯茶。
金思雲看了她一眼,也是言笑晏晏的模樣:“女史大人何必自謙,當年家父就贊過您敏銳聰穎,必能平步青雲,小女無您之才,女官試兩次不過,也只好接手家中庶務,打理些嫁妝鋪子罷了。”
秦南月輕笑了起來:“小姐真真是太過自謙了,金雲織造在湘南的勢頭,可不輸給南風織造,如今南風織造沒了,想來以後這官造權多半是在小姐手上的了。”
金思雲卻謙遜地道:“這話可不敢說。”
南秦月卻看着金思雲,微微勾起了脣角:“不,一定是您的。”
金思雲喝茶的手一頓,擡起眼不動聲色地看着南秦月:“哦,看南女史的意思,彷彿已有定論?”
“本官掌內造府數年,有些消息多半還是靈通的,只要金雲織造不與犯官事者合作,想來很快宮裡的旨意就會下來。”南秦月定定地看着金思雲,意味深長地道。
“犯官事者?”金思雲挑了挑眉:“思雲聽不明白您的意思。”
南秦月只覺得她在裝模作樣,便淡淡地道:“天工織造的楚瑜,涉嫌謀害當朝廉親王,本官正是奉命來追查此事的,金小姐應該明白與這種毒婦合作,只會自尋麻煩?”
這話說得有些不客氣,隱約帶了威脅之意。
金思雲頓了頓,挑了眉,還是笑吟吟的模樣:“是麼,但是爲何我從未聽見官府之人提及此事,若是真有此事,怎麼看着也該是官府出面,難道衙門無人,已經需要宮裡管內造的女官來出面查案,那是不是明日就需要掌六局的尚宮大人領兵出征了?”
金思雲這一番毫不客氣地頂白,讓南秦月臉色微僵。
她完全沒有想到金思雲竟然這般不給自己面子。
南秦月頓了頓,看向金思雲,臉上依然似含着笑意:“看樣子金小姐疑惑頗多,只是這朝局宮內之事,不方便與您細說,只是您不相信我,難道您也不相信您的父親麼?”
她早已經讓人敲打過金侯爺,對方雖然不悅,但在衡量之後,也承諾不插手此事。
金思雲頓了頓,淡淡地看向南秦月:“看來女史大人消息靈通,沒錯家父昨日手書已經到了我的手上,只是家父早已退出朝中賦閒多年,這些家中庶務也是小女打理多時,父親一時不明白其中厲害也是有的,所以要不要和楚大小姐合作是小女已經決定了的事,大人就不必操心了
。”
南秦月微微眯起眼,硬生生地壓下心中的火氣,她經歷的風浪頗多,這點事情算不得什麼。
她只起了身,似笑非笑地道:“看來金大小姐已經有了決斷,想來是您覺得那楚瑜在琴家的身份能助您一臂之力,但本官只盼您買的這隻籌碼是真能幫你,而不是拖累你,畢竟本官在宮中多年,從未聽說琴家三爺有什麼小姨母。”
金思雲聞言,瞬間一愣,正琢磨着南秦月話裡的意思,卻忽聽得身邊有女管事來報。
“大小姐,送進琴家繡坊的拜帖被退了回來,琴家繡坊的人說楚小姐感染了風寒,身體不適,這段日子都不見外客。”
南秦月聞言,眼珠子微微一轉,隨後哂笑:“閉門謝客,只怕是這位莫須有的楚大小姐心虛了。”
金思雲心中一頓,隨後轉身看向南秦月,不卑不亢地道:“小女多謝大人提點,但小女早已江南絲庫打開,江南缺絲料之事於小女而言是個商機,就算不與楚家大小姐合作,小女也不會放過這個商機,所以您還是請回罷。”
南秦月看着金思雲,目光有些陰涼:“看來金小姐是此心已決了,但願日後你不要後悔。”
說罷,她拂袖而去。
目送着南秦月下船搭乘了小舟離開,跟在金思雲你身邊的女管事微微蹙眉:“小姐,您真的打算將寶押在楚家大小姐身上麼,她畢竟不姓琴,只是個外戚,如今聽着那明月女史的意思,這位楚小姐的身份都有問題。”
“我知道南秦月敢說這個話,必定不會無的放矢,但是……。”
金思雲圓圓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商人都有的銳色與冷厲,全與她平日溫柔可親的模樣不同:“在商言商,這位高高在上的女史大人大約是不屑親入天工繡坊見過那位楚家小姐的傑作的,更不如咱們親見楚家小姐是怎麼大勝宮家少主的,楚瑜是什麼身份並不影響她本身具有的能力,能讓琴家力捧之人,就算她是路邊的乞丐,也非等閒之人。”
“小姐說的是。”那女管事點點頭,隨後又低聲在金思雲耳邊低語:“小姐,上京的那位大人有書信過來。”
金思雲接過她遞來的書信,展開一看,似笑非笑地勾起脣角:“呵,果然,上京陸家那位御史大人也與我是一個意思,她巴不得看着南秦月吃癟,咱們這回的寶就押在這位楚家小姐身上罷。”
……
且說這頭南秦月上了岸,侍衛長冷洋早已在岸邊等候,見她上來,立刻上前道:“大人,如何?”
“不出我所料,這金思雲不是個好對付的,軟硬不吃。”
南秦月伸手扶住冷洋的手臂,冷冷地回頭瞥了眼還劍湖中的繡坊,隨後輕嗤一聲:“不過我倒是得了個有趣的消息,那位楚小姐居然病了,閉門謝客。”
冷洋一頓,若有所思:“昨日有人看見琴家後門有大批人馬出沒,據說是走商去了,但是聽說全是清一色自精壯的漢子,如今想來並不簡單。”
南秦月挑眉,慢慢地脣角浮現出一點詭異冰冷的笑容:“啊,那麼看來,計策奏效了,他們要去蜀中。”
冷洋一頓:“接下來咱們要如何行事,大人?”
南秦月輕笑了起來:“既然逼迫他們前往蜀中的計策已經奏效,咱們就沒事去衙門坐一坐,再旁側敲擊一下,也順便做個樣子給我那父親看看咱們是真有對琴家施壓,省得他老催我
。”
她扶着冷洋的手上了馬車,頓了頓,又吩咐:“還有,將楚瑜即將出現在蜀中的消息散到江湖上去。”
冷洋聞言,立刻頷首:“是,大人。”
南秦月忽然伸手拉住準備離開的冷洋,輕笑一聲:“冷洋,上來伺候,今兒本官心情極好。”
冷洋身形一頓,隨後便也掀了袍子上了車。
一放下車簾,南秦月便歪軟在他的懷裡,媚笑:“這地兒的情趣可比牀上好呢。”
……*……*……
……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清雲繚繞,煙霧嫋嫋。
江風徐徐,帶來草木與水汽夾雜的芬芳吹拂過耳際。
楚瑜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忍不住輕聲念起記憶裡的唐詩,只覺得再沒有比這詩更應景了的。
她歪在樓船邊,靜靜地看着兩邊江南險峻美麗的山崖,偶見有猿猴跳躍而過的身影,只覺得真真心曠神怡。
她們這一次按照封逸的計劃,一路繞小路耽擱了不少時間,但也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蹤跡。
隨後又棄了馬車,換乘了船一路向西南而去,走了大半個月,終於到了這巴蜀之地。
只是,時間過了那麼久,也不知他們趕到唐家堡的時候,還能看到多少有用的痕跡,對查出真相有幫助。
她忍不住微微顰眉,輕嘆了一聲。
此時,船身忽然一陣,忽然聽得掌櫃的聲音響起:“到岸了,到岸了,客官們該下船的,該上船的都準備了啊,明早辰時開船!”
楚瑜一愣,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傍晚時分,難怪要靠岸了,夜裡這嘉江水急湍流不好走,都是要夜宿牀上或者找個客棧歇下。
她擡頭看了看那小鎮,但見小路青磚蜿蜒而上,遠遠地一座木搭起來的牌坊,上書三個大字——瓷器口。
她想了想,記起老胡以前說過這是個靠運販瓷器出巴蜀而有些小名氣的小鎮,有些小吃很是不錯,挺合適家裡那隻貓兒。
她便決定回房叫上大傢伙一起準備一下船用晚膳投宿,然後再逛逛這精巧的小鎮。
一行人便都下了船,爬上那長長的石階,果然看見展露在眼前的小鎮熱鬧非凡,人來人往。
“咱們先用膳罷。”封逸四處看了看,便選了一家看起來頗爲乾淨的客棧。
楚瑜領着衆人進了客棧,點菜時,便笑眯眯地吩咐一邊的小二:“您這裡可有上好的牛乳,熱一杯來可好?”
那小二一愣:“牛乳,咱們這裡人很少喝這玩意,不過客觀既要,小人就替您尋來。”
說着,他的目光有些好奇地掠過戴着兜帽遮住臉的琴笙一眼,隨後就離開了。
楚瑜想了想,又從包袱裡拿出一小包梅花魚乾放在琴笙面前:“白白,先吃點魚乾送飯,一會牛乳就來了。”
霍三娘眼巴巴地看着琴笙慢條斯理地接過魚乾,優雅地用了起來,不禁眼熱了起來
。
“偏心,小姐帶了那麼多魚乾,只給小少爺一個人吃!”
“你想要?”琴笙淡淡地看了霍三娘一眼。
霍三娘一僵,立刻搖頭,諂媚地笑:“不,小少爺吃。”
她哪裡敢啊,這貓護食護得嚇人。
楚瑜有點無奈地拍了拍琴笙的手:“好了,別欺負三娘,坐了三天船都只擦了身子,你不難受麼,一會咱們都沐浴一番,小憩上兩個時辰,聽說這裡是貨運碼頭,所以沒有宵禁,越晚越熱鬧。”
她還打算睡一覺起來帶着大夥逛一回夜市呢,這裡的夜市午夜最熱鬧。
聽到有夜市可以逛,霍家姐妹也眼睛一亮,她們還準備去看看附近有沒有野食可以打。
等到到了大夥飯快吃完的時候,熱牛乳這才上了來,琴笙慢條斯理地喝完,又打包了一才肯跟着楚瑜回房。
房間裡熱水早已準備好,楚瑜還是照着慣例先打發琴笙去沐浴,她先去整理衣衫。
她整理了一半,忽聽得身後傳來一句悅耳低柔的聲音:“衣衫,魚。”
嗯,白白小祖宗洗完了。
楚瑜隨手就扯了準備好的布巾照舊當着浴桶裡的美人撲頭蓋下去,丹田運氣,擡手就將他打橫抱起,扛牀上去。
琴笙端端正正、安安靜靜地坐在被子裡,任由她打理自己。
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楚瑜這般抱他上牀了。
替他仔細地擦乾淨了頭髮,楚瑜笑眯眯地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好了,快睡,小姑姑一會就回來,睡飽了好玩兒去。”
說着,她就挑了衣衫,喚小二來換水,輪到她自個兒躲在帳子後泡水去了。
……
而牀上安安靜靜躺着的美人,也睜開了眸子,熟練地側了臉看向那倒映在帳子上優美身姿。
那動作熟練得也不知,第幾次了。
……
楚瑜今兒貪舒服,洗的久了點,出來她就看見一道修長的背影半蜷在牀上,全不是平日裡那種四平八穩挺屍一般的優美睡姿。
她一愣,趕緊擦了擦頭髮,一溜小跑過去,擡手就把那隻‘貓兒’給翻過來,果然看見他臉色緋紅,死咬着嘴脣,一副弱不勝衣的難受喘息的模樣。
只是她這麼一扒拉,就半扯開了他的衣衫,雪白精緻的鎖骨一下子露了出來,可見他身上都有點泛薔薇色,偏襯托着他那雙清清冷冷的眸子,矛盾得惑人。
看得楚瑜莫名其妙地心頭一跳,瞬間臉上有些發燥,她立刻別開了眼,定了定神,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麼了,怎麼了,可是着涼了?”
琴笙閉了閉眼,忽然擡起手一把勾住楚瑜的細腰將她整個人直接往牀上一掀,擡手一託她的小腰,直接抱住她的細腰,將臉死死地埋進她的小腹:“不舒服,睡覺。”
楚瑜直接被掀倒在牀上,有點莫名其妙地垂眸看了看懷裡的‘少年’。
楚瑜感覺小肚子被壓得酥酥麻麻的,他像要鑽她肚子裡頭似的,不禁感覺有些怪異。
他這難受的樣子,莫非是受了潮氣又骨頭疼了,感覺抱着自己的人有些顫抖,她有些擔憂地蹙眉:“我去叫二孃、三娘來給你運功罷?”
她自己那點內力也就是個自保,不足以治療琴笙
。
琴笙只悶悶地冷道:“不要。”
楚瑜無法,只好擡手指尖一屈,彈出一抹細風滅了蠟燭,隨後伸手順毛似地安撫性地慢慢撫着他一頭烏髮,只盼着春日早點過去。
……
黑暗裡,只有窗外月光透過蒼白的窗紙落在地面上。
琴笙將臉靠在她的腰腹之上,感受着那柔軟溫暖的觸感,同時心中念着內修口訣,卻心不在焉地莫名地想起了那些書樓南廂裡的春宮圖。
印象裡他翻閱那些名家著圖原是爲研習畫藝中人體姿態,一如西廂藥書房裡還擺着各種供辨穴扎針用的男女銅人,看着毫無異感,不過是軀殼一具。
但最近卻是不同了,他雖不明白圖冊裡那些交纏在一起的醜陋的男女姿態到底是什麼意思,但看着、看着,便覺得那裡頭一絲不掛的交纏着的小人變成他和……她。
他不明白何以如此,卻只能感覺身上那種灼人的痛苦熱感和紊亂的內息,便愈發激烈了。
偏生他對着紅袖、甚至任何一個女子都不會生出這種下腹灼熱,難以忍耐的感覺。
更無法想象與她們如那些畫裡那般擺出詭異的姿態。
琴笙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暴戾地冷光,強迫自己不要再去多想。
可不一會,他便感覺楚瑜安撫自己的手越來越慢,頭頂漸漸地傳來少女均勻的呼吸聲。
琴笙愣了愣,有些難受地蹙眉,心底有莫名地又生出最近常常浮現的那種詭異的煩悶和委屈——
他如此難受,爲她忍耐若此,她卻還是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
偏他不能告訴她真相,若她知道他要吃了她才能解毒,她必是要怕他的。
他不能忍受她對他露出恐懼的眼神。
誰都可以,就她不行!
但最近這詭毒發作的似越來越厲害,若一切正如老金所言,他大約是受了毒物的影響纔會生出種種詭異的幻覺。
身爲解藥的“魚”,才能影響他到如此地步。
這種明珠暗投,明月照溝渠的感受讓他總覺得這麼死死抱着她都已經不能緩解心頭那種焦躁。
他有時候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咬一口自己抱着的柔軟嬌軀,方纔解了心頭那種詭異到近乎恨意的渴望。
琴笙難耐地蹭了蹭,卻換感覺自己的額頭蹭到了一處柔軟,他眯起眸子,腦海裡電光火石地閃過某個詭異的畫面。
他頓了頓,忽然半撐着身子起來,低頭靜靜地看着因他鬆了禁錮發出一聲舒服輕吟,四仰八叉躺平了繼續呼呼大睡的人兒。
他幽眸微閃,焦距停在昏暗中少女隆起的曲線上。
他鬼使神差地學着春宮圖裡男子的手勢,微微平攤了漂亮的手,玉似地指尖慢慢地隔着衣衫停在那小桃兒之上。
柔軟極致的觸感讓他泛着幽幽金色的瞳仁微縮,然後順着本能大力地用爪子——啪——壓扁
!
……
“媽呀——痛!痛……痛死了!!!”
黑暗的房間裡瞬間響起一聲嗚咽慘叫聲,隨後就是一陣砰砰砰砰的聲音和悶哼。
……
地字一號房裡霍三娘正在盤腿練功瞬間睜開了眼:“什麼聲音!”
霍二孃歪在牀邊懶洋洋地輕哼:“沒聽到外來人的聲音,也沒有聞見外人的氣味,不搭理。”
霍三娘點點頭,也心安理得地繼續打坐:“我說,你怎麼沒去把客棧家掌櫃的小兒子弄來?”
霍二孃輕哼一聲:“最近胃口被小騷包養得有點叼,臉不好看,腰扭得不夠厲害,老孃好像硬不起來,你喜歡你去啃罷。”
霍三娘也託着腮嘆了一聲:“說得也是,你說火曜那小妖精,到底對老孃是個什麼心思,上次水裡瞅着他也挺享受的,偏死不肯讓老孃真刀真槍地吃他一回。”
搞得她覺得逛小倌館也沒有什麼趣味了。
霍二孃也爬起看着窗外的明月,有點憂傷:“掌門大哥說這種只對着一個人硬的感覺,就叫愛,你說咱們是不是遇見了傳說裡的愛情?”
霍三娘託着臉,看着窗外的月亮:“可掌門大哥也說遇見愛情,看見雪山和大漠的月亮就會想哭,但我看着月亮不想哭,只想艹翻一個人,這算愛情不?”
霍二孃沉默一會,再次嘆氣:“大哥還說,天山魔門中人遇見愛情了,就要把讓咱們生出愛情的人給宰了,就能煉成魔功第十層,從此青春永駐,壽元綿長。”
霍三娘歪着頭想了想:“宰了豈非可惜,我還沒吃夠呢。”
那鮮肉,她們連正兒八經吃都沒吃上一回。
霍二孃忽然回頭,笑得邪氣非常:“那咱們就吃夠了再宰罷,大哥不也是這麼幹的麼?”
……
夜風瑟瑟,夜霧濃重。
盤腿坐在樹上的火曜忽然渾身一個激靈,梭然睜開眼,擡手就把靠在自己懷裡亂摸的水曜給扔了出去。
“嚶嚶嚶……。”水曜在半空扭了一把腰,輕盈地落在樹下,擡起豔麗到有些尖刻的臉,委屈地擦眼睛:“夭壽哦,水曜哥哥,人家夢見被人殺了烹食,好可怕,你抱抱人家嘛!”
火曜身形僵了僵,他似乎也夢見了同一個夢境。
他忽然冷冷地睨了火曜一眼:“滾。”
“回稟二位星君,已經探出主上的痕跡了。”忽然一道戴着鬼面的青影鬼魅一般地從暗處浮現。”
水曜原先水濛濛的媚眼裡忽然閃過一絲冰冷的銳色:“哦?”
------題外話------
(づ ̄3 ̄)づ哈哈哈,開竅的貓,好奇的貓,我拍拍拍~包子
小魚淚目:媽個雞……帶小孩,帶熊孩子,真是人間第一慘劇。
琴白白:拍個包子,你居然打本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