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就是做人要誠信了,說艹你大爺,絕對不艹你二爺。
很久以後,楚瑜想起這日月無光的夜晚,不管後來她被自家大神“整”得多慘,都還是對自己的輕狂……不後悔。
因爲她是第一次看到那大神的表情,如此精彩,以至於她忽然體會到了一種掌控他人的詭異滿足感。
如果她當時照照鏡子,大約能從自己的臉上看到一種略有點熟悉的表情,就像——琴笙把她按在身下,由着她哭叫時候,他清淡出塵臉上不太明顯的快慰到有些扭曲的微表情。
尤其不能否認,她看着身下大神瞬間臉色就變了,彷彿打翻了調色盤,露出他神智恢復正常之後那張美麗平靜的優雅面容上幾乎從未露出過出離的憤怒、猙獰、殺氣、扭曲,還有——羞恥的時候,她忽然覺得琴笙在這一瞬間變得有煙火氣息了,然後自己心裡有點暗……爽。
楚瑜想,她大概跟大神相處久了,也被影響得有點——變態了。
“楚——瑜——!”琴笙精緻的妙目眼眶瞬間紅了一圈,羞辱與羞恥形成了幾乎能稱爲殺氣的氣息籠在他的眸中,如有實質,似千把銳刀迎面剮來。
楚瑜幾乎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想要避開,但是很快她又回過神來,輕哼了一聲,心頭那一簇火苗又冒出來,她壓低了身子,不怕死地湊近身下之人,不去看他的眼睛,只輕吮了下他的耳垂,笑了笑,聲音刻意放得柔軟到涼薄:“有人調教過我,他說適度的輕微痛苦,會讓人更敏感和快慰,爺,你舒服了麼?”
這話,她還給他。
反正她作死的事兒已經做了,乾脆做到底,這話她可是記得牢牢的。
說着她另外一隻手輕輕撫上他的腰肢後側,手掌攤開,讓掌心貼上那裡屬於男子的細膩柔韌又強健的肌理,那是大神的敏感處,如同撓貓兒的下巴,撓一撓,貓兒便會舒服得不自覺地伸了腰肢,軟下去。
她很有耐心地輕撫着,脣也溫柔地輕吻着他精緻敏感的耳廓。
她沒有看見琴笙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從之前的粗重變得凌亂和的低柔,帶着奇異的隱忍的氣息。
他身上的冷香愈發地濃烈夾雜着男子清爽的體息,蔓延上來,讓楚瑜眼神有些恍惚,身體裡一直壓抑了許久的熟悉悸動化作火星,一點點地幾欲燎原。
楚瑜僵了僵,這一點變化明顯讓貼在一起的人感受到了。
“你在報復,嗯?”男人低柔幽雅的輕嘆,帶着危險情慾的沙啞,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他甚至略側了臉,狠狠地一口咬在她嬌嫩的耳垂上,在她痛得一抽的時候,卻用舌尖輕含住那敏感的耳珠上的傷口,溫柔撫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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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確實與快慰同存。
楚瑜幾乎忍不住輕吟出口,脊背都要酥麻下去,如同過了電一般,楚瑜眼前起了一層白霧的水汽。
“放開我,魚,既往不咎。”那幽柔的嗓音與響起,淡淡地,卻讓人生出一種方纔在極爲深邃之地聽着見誘惑的迴音,溫柔到讓人必須相信,不容反駁。
楚瑜頓了頓,在牀榻之間,她幾乎習慣性地聽從指揮,因爲從無拒絕和反抗的餘地,所有的拒絕和反抗都只會惹來更致命的磋磨,再加上他身上的冷香本就有控制她的作用,所以她也習慣於服從,但是她身形一動,手指便跟抽動,便聽見一聲誘人的忍耐性的喘息。
她忽然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擡手就按在他結實胸膛,她同時中指一屈,呈現一個擴張的手勢,甚至摸索了一下,果然身下之人身子一緊,也聽見了耳邊傳來琴笙不受控制的悶哼。
她輕笑了起來,帶着惡劣的軟聲道:“笙兒,你身體裡很熱很軟呢,看起來也沒有受傷。”
然後她迅速地直起了身子,把手抽了出來晃動了一下,輕扯了下脣角:“既往不咎這種事兒,就不是你能做得出來的,三爺。”
對男子而言,身體第一次被探索都絕不會舒服。
不過她還沒打算徹底惹翻他。
畢竟她直起身的同時也看清楚了他出塵面孔上的一片詭異的平靜還有他漂亮的呈現出金色的妙目,裡面幽沉的霧氣散盡,跳躍着冰冷的火焰,慾念深重到甚至帶猩紅銳利的光,彷彿隨時將人肢解的銳刀。
不過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在看見她晃動手指時,瞬間出現了一種難看的龜裂。
“漂亮的嘴脣,說出欺騙的溫柔話語,眼睛裡卻在算計要怎麼收拾我,對麼?”楚瑜挑眉,冷哼,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他總是習慣控制一切,哪怕她是他心裡的骨血,違逆他的時候,他溫存的面孔下,一邊親吻一邊說着溫柔的話語,但下手卻不輕軟。
“你、想、怎麼樣,魚。”琴笙微微眯起眼,烏雀翎的眸子掩了他眼底的所有情緒。
楚瑜每晃動一下她的中指,他的眼角就會輕跳一下,而他自己似乎沒有發現這一點。
“解釋,你不是要解釋麼?”楚瑜看了下自己的手指,上面很乾淨,她隨手在一邊的瓦罐子洗了洗自己的手。
然後,她開始解自己的腰帶。
琴笙陰沉森冷的目光在觸及她動作的時候,略閃了閃,他沒有說話。
楚瑜輕輕鬆了下自己的衣襟,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胸口,然後站了起來把自己的褲子脫了。
同樣修長,線條卻柔美的玉腿,讓男人的目光如淬了火的冰。
楚瑜覺得被盯得有點熱,卻還是笑了笑,雪白的長腿慢慢地貼着他的的大腿滑了下去。
熟悉的細膩如膏脂的觸感讓琴笙身體幾乎繃緊如蓄勢待發的弓,而他的表情依然平靜如水,只是略染上紅暈的臉頰出賣了他的心情。
楚瑜很滿意,原來掌控主動的滋味確實很好。
她慢慢地蹭下去,漂亮的膝蓋準確地壓上他腿間的利刃,看着他漂亮的眼裡那銳利的火光上終於覆上一層隱忍的水澤,隨後擡手又挑起他散落的長髮慢條斯理地把玩:“三爺,祭臺被燒的麻煩會讓隼欽寧要到快天亮才能回來,你有一夜的時間,慢慢跟我解釋,爲什麼你要離開。”
“爲什麼你要喝藥。”
“爲什麼他說你好了。”
“爲什麼他要給你找——個——女——人!”
最後一句話,楚瑜敏感地察覺琴笙的身體略有些僵硬。
她大大的墨玉眸裡跳起一點火光來,隨後她俏麗的小臉上,笑得一臉天真燦爛,擡手慢條斯理地屈指輕敲了下他結實性感的白皙胸膛:“否則,我會有一夜的時間讓笙兒你哭出來。”
琴笙看着她,忽然薄脣輕勾,笑了起來,寵溺到陰沉:“好啊,本尊等着試你的手段。”
楚瑜也眯起了眼,晃了下手指:“你不怕了?”
“你可以再試試。”琴笙依然微笑,那笑在他溫柔出塵的面孔上看起來卻陰驚非常。
楚瑜看着他的笑容,還有微微翹起如蝶翼睫下的深邃幽暗額陰影,且忽然有點心疼,不是害怕冷哼一聲,收回手:“就算不用着這手段,你小姑姑我也能讓你哭出來!”
說着,她低頭,捧着他的臉,先是學着他每次吻她的時候那樣,用舌尖輕舔上他下脣上那一片櫻花花瓣的印記,隨後手指插入他的發間,深深地、主動地吻上了他的薄脣。
交換着彼此的呼吸,溫度和津液,還有思念的……痛苦。
什麼都不想問,什麼都不想回答。
至少,不是此刻。
只想感受你的身體,感受你在我身體裡的溫度,證明你在我身邊,證明我沒有失去你,證明我看見你平安時的奔涌而出的無邊歡喜,即使堅信着你絕不會輕易有事,可每一個夜晚,孤枕難眠,卻又強迫自己必須睡去的煎熬都讓人難以忍耐。
讓人流不出眼淚。
所有的不安都化成名爲堅強的牆壁,卻擋不住對你的思念,在看見你平安的第一眼時,破潰成塵土。
所以我要你,比我愛你,更直接,更熾烈,是身體力行傾訴。
你可聽得懂?
我的主宰,我的良人,我的少年……
細碎的汗水一點點的浸潤而出。
她神智模糊迷離之間,依稀能見着身下的人忍耐着羞恥,仰起精緻的下巴悶哼低吼,一雙精緻妙目眼眶泛紅失神間地盈着一泓漣漪,水汽瀰漫,潮潤了他的睫羽,緩緩流淌過。
分不清楚是痛苦還是快慰,卻有滿足和愜意。
楚瑜笑了笑,心滿意足地癱軟在他身上,累得一點都不想動。
還是,讓大神,哭了出來呢。
你是九天之上的星光,我便是人間裡最真實到豔俗的煙火,不該有交集,卻還是抵死纏滿。
……*……*……
“我覺得他在放屁。”
圓帳裡,楚瑜懶散地靠在軟枕裡,屈起一邊的腿,一手擱在膝蓋上懶散地拉扯着牆壁上一張強弓的弦。
“你管他放屁不放屁,總之你那位大仙說了他是爲了治好他……不能生子的病症,纔跟着隼欽寧那個巫師走的。”霍二孃盤膝坐在她旁邊,啃着一根烤兔子腿,在說到“不能生子”時,臉色變得很有些複雜和古怪。
誰能想到那位神仙居然還有那樣隱私的毛病。
不過琴笙那一幅方外之人,一身仙氣的樣兒,實在很難想象他生孩子啊。
“他沒說實話,至少沒有完全給我說實話。”楚瑜冷嗤了一聲,眯起大眼,回想起昨晚的“拷問”。
“不信麼?”他淡淡地看着她,神色從容。
如果不是他雙手被綁着,衣衫凌亂,還敞着衣襟,露出性感胸膛的樣子,看起來不那麼‘從容’,她都覺得他像是在議事堂裡召見下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