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章 痛不欲生 萬更下
“不管如何,立刻替我更衣,我要去看看。”蘇千城揉了揉眉心,吩咐繡心。
“是。”繡心立刻斂身恭敬地道。
……
“怎麼了?”
蘇千城折回房間的時候,高大的男人已經坐在窗前,手執棋子正下棋,見她進來,便淡淡地道:“出事了?”
“是,妾身先要換一身衣衫去一趟,檀郎放心,我能處理。”蘇千城知道他也一定是聽到了方纔傳令兵報信的消息,便讓繡心進來跟着自己換了一身衣衫。
臨行前,她看了眼男人,倒是溫情脈脈:“檀郎且仔細些,莫要亂走,這裡人多眼雜太多。”
男人神色淡然地看着面前的棋盤落下一子:“嗯。”
蘇千城似想起什麼,又輕嘆了一聲:“是我想多了,當年檀郎可曾在律方待了不短時日,您在律方當年也算威名赫赫,又哪裡輪到我多嘴。”
說話間,她已經換了一身白色戎裝,扣上箭袖,便轉身出了門。
“檀爺歇着。”繡心朝着男人福了福,也轉身跟着蘇千城出了門。
待得他們出門後,男人看着手裡的棋子,隨後脣角彎起一絲冰冷的笑意,將手裡的棋子扔進了棋盒裡,淡淡地道:“有趣。”
隨後,他起了身,向門外而去。
門外早有長隨模樣的人跟着,見他出來,便低聲道:“爺?”
“走吧,看熱鬧去。”男人眼底閃過一絲莫測。
……
等蘇千城趕到的時候,律方城上、城下已經一派劍拔弩張。
城內外一片燈火通明。
牆上的長弓營架起了弓箭,蓄勢待發,無數利箭指向城下。
而城外黑壓壓一片甲冑森嚴,刀兵林立,也同樣架起了無數弓箭,甚至備上了攻城梯,還有不少破牆重火弓。
“常聖黛,你莫要一念之差,鑄成大錯!”蘇宇一身金色明光甲站在城樓上,神色凌厲非常地向着城下高聲道。
城下大軍之前,常聖黛身着黑色戰袍,手提紅纓霸王槍,策馬而出,仰頭冷冽地看向城牆上的:“蘇督撫,本將軍奉皇命,率領大軍從外頭集訓回城,你卻擋住我們進城,是何道理!”
蘇宇冷聲道:“按照慣例,兵營在城外,常將軍要進城自然可以,但是三萬甲兵,需得卸甲回營!”
“蘇督撫,本將軍在城內也有營地,領兵也是從城內出來,如何就必須歇在城外,之前進城,你城門官竟敢對本將軍不敬,還要本將軍也交出武器,怎麼,你這是將本將軍當成什麼人了!”常聖黛眯起眸子,冷聲斥道。
蘇宇看着城下那氣勢非常的女子,冷笑一聲:“常家、南家、蘇家,這三門當年都是我大元的國之柱石,滿門忠烈,數次匡扶社稷於危難之中,常少將軍自然也是忠心之人,既然是忠心之人,又何必在乎卸甲進城?”
他才接到了老夫人的情報,自然不會允許常聖黛進城。
說話間,又是一道窈窕的人影策馬而出,她倒是隻一身簡單的勁裝,擡起清麗嬌俏的面孔看向城牆上:“將軍,怎麼,你是連本縣主也不允許進城麼?”
蘇宇一看,不由一驚:“玉安縣主,您怎麼會在這裡!”
這位縣主不是領着人出去尋找琴三爺了麼?
楚瑜沉聲道:“我從赫金回來,身負重要情報,事關重大,乃是三爺一力送出,卻因爲律方內有奸細,而一路遭奸人追殺,若非常將軍出手,我已經身死,還請督撫大人開城門!”
蘇宇聞言,心中更是驚駭,他心中一直都認爲琴笙雖然沒有官職,卻是皇帝陛下的親信,若是有這等情報……還是他們律方里的奸細……
他瞬間猶豫了起來,又想起老夫人的信裡交代過他要好好照顧玉安縣主,最好能有求必應,但是……老夫人後來的信裡還說了常聖黛是奸細,這到底他該信誰?
“大哥。”此時,一道幽柔沉穩的女音響了起來。
蘇宇聞言,轉臉看過去,見是蘇千城,便微微蹙眉:“千城小姐,你可好些了。”
蘇千城朝他點點頭:“我好些了。”
她看向城外,正對上楚瑜森涼的目光,兩人四目相對,隔開了那般遠的距離,竟彷彿隱約有火光閃現。
蘇千城在城頭上居高臨下地微笑:“玉安縣主千里尋夫,卻不知三爺帶來的情報在哪裡?”
“既是機密,又怎麼能當面這般說出?”楚瑜冷冷地道。
蘇千城聞言,笑容更深:“是麼,那也真是巧了,本夫人也從仙去的祖母那裡得到了情報,道是赫金人勾結朝中內賊,意圖叩開律方城門,先率領大軍直取我律方大權,引誘敵寇入關,再劍指上京,不知您是不是得的也是這個情報?”
蘇宇聞言,不禁臉色一變,他沒有想到蘇千城竟然在這種時候把這個話說了出來。
這仍然是沒有判斷過的消息,如果未經證實就說出來,豈非是當面指責常聖黛是那內賊,不,甚至將玉安縣主也歸納進了其中。
他雖然不喜歡玉安縣主的囂張跋扈,但是也知道對方身份特殊,不可輕易得罪。 ωwш● тt kΛn● ¢ O
若是這個消息不實,便是捅破了天!
果然,蘇千城此言一出,整個城內城外都陷入瞬間死寂。
下一刻,城內城外都沸騰了起來。
城上的人面面相覷,不敢置信,城外的常家軍瞬間憤怒了起來。
“你們說誰是反賊!”
“你們說誰勾結赫金人!”
“誰勾結賊人,誰知道!”
“對,既然沒有意圖不軌爲什麼不卸甲!”
“叛賊無恥!”
“直娘賊,你們纔是叛賊,老子打赫金人的時候,你們還在吃奶!”
也不知誰先罵了起來,城上,城下高聲對罵,憤怒的氣氛瀰漫開,緊張得幾乎一觸即發。
蘇宇覺得這氣氛有點不對,厲聲道:“都給我住口!”
蘇千城卻淡淡地道:“大哥,他們若是不心虛,又何必怕人說?”
“話雖如此,但是此事未經證實……。”蘇宇話音剛落,卻不知哪個弓箭手也許是太過憤怒,手中的弓箭一鬆,有箭直向城下射出去。
常家軍中瞬即有人中了箭,悶聲掉下了馬。
城上,城下有一瞬間的安靜。
蘇千城也愣了一下,微微蹙眉,看了眼繡心,卻見繡心也一臉茫然。
蘇千城比了個手勢,繡心頓時得令,立刻閃身出去。
常家軍一方已經是暴怒,立刻就有人還手。
這下可不得了,頓時如捅了馬蜂窩。
雙方之間瞬間箭雨橫飛。
蘇宇大驚失色,厲聲道:“住手,都給本將軍住手,不準回手!”
他的怒喝下,倒是不少人住手了,卻有些人沒有聽到命令的,還在彎弓搭箭。
城下常聖黛勃然大怒:“蘇宇,本將軍奉命協守律方,你怎麼敢如此囂張,沒有皇命便對本將軍出手!”
“常將軍,且令你們的人住手!”蘇宇已知事態惡化,高聲迴應。
但是他話音才落,忽然又有一片箭雨橫飛過來,楚瑜在聽到老夫人仙去的消息時,神思就有些恍惚,但是反應極快,擡手輕易地就挑落了不少長劍。
而常聖黛手握盾牌,自然是不懼,只是忽然之間,她陡覺得不對,有特殊的破空之聲而來,那聲音銳利得令人心顫。
她一把將那盾牌塞在楚瑜手裡:“小魚!”
只是……
楚瑜纔將那盾牌接過,便有巨大的衝力直接壓過來,半人高的長箭,尖利的箭頭寒鐵所造,一衝十連發,直封楚瑜額、咽、胸、腹和下盤!
楚瑜目光一冷,舉起手中盾牌,灌力一擋,手中長劍一掃,意在掃落那些長
卻不想,只聽得“砰!”地一聲,盾牌竟已是碎裂,長劍直破胸而入。
血光四濺!
“小魚!”常聖黛大驚失色,周圍一片騷亂。
常聖黛擋住其他人靠過來,隻立刻擡手點了她的大穴,厲聲對着其他人道:“馬上將縣主擡進醫帳裡!”
……
城樓之上,兩名士兵被侍衛們押着按在蘇千城和蘇宇面前,其中一個士兵瑟瑟發抖:“屬下,屬下也是一時間激動和憤怒之下失手了!”
看着城下一片騷亂,蘇千城眼裡閃過一絲冰冷而興奮的笑意,臉上卻一片擔憂:“這可如何是好,竟將破軍箭射了出去?”
破軍箭多用於攻敵之匪首,乃是第一強箭!
蘇宇臉色已經是一片蒼白,大手緊緊握住劍柄憤怒地叱道:“押下去,等候處置!”
隨後,他看向城外那一片混亂,眸光一沉,下了決定:“開城門……。”
“不行。”蘇千城忽然轉臉看向蘇宇,壓低了聲音道:“不能開城門,若是他們進得城來,只怕會大肆報復,所以咱們只能等,等皇命下來,諒他們也不敢強行攻城。”
“但是玉安縣主……。”蘇宇忍不住道。
“理會她做什麼,如今琴三爺還不知能不能活着回來,這個楚瑜不過是出身貧賤的女子,不過是依靠了琴三爺才攀附上廉親王得縣主的名頭,太后和陛下都厭棄了的賤民罷了,沒了琴三爺,她什麼都不是,死了,也就死了。”蘇千城輕蔑地輕嗤了一聲。
蘇宇看着蘇千城,神色有些怔然,彷彿有些不認識她一般。
蘇千城似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得意而失態,她垂眸顰眉,輕聲道:“大哥一定很疑惑我爲何如此厭惡她罷,您還記得前段時日上京那邊總有人冒稱自己是奶奶流落在外的孫女麼,這個楚瑜聽了這個消息,攀附了廉親王不夠,大約是因爲被上京的貴人們都厭了,所以竟打了冒充奶奶親孫女,以扶正自己血統的主意,後來奶奶發現他是假的,硬是氣出了病來。”
“什麼,這女子竟這般無恥?”蘇宇聞言,蹙起粗眉,恍然道:“難怪當初老太太還交代我們要多多照顧她……。”
“奶奶還讓人照顧她?”蘇千城聞言,臉色瞬間一僵,隨後又用帕子輕掩了脣,嘆了一聲:“奶奶真是善心錯付。”
隨後,她看向蘇宇:“大哥,千萬不能開城門,他們若是敢攻城,您只管還擊,小妹一定會聯合南國公府向太后稟報真相,就算常聖黛真是無辜,我們是爲了律方和大元的安危,有太后在,陛下也不會追究太過,可是若開了城門,只怕後果難測啊!”
蘇宇沉吟了許久,似極爲艱難地頷了首:“大哥明白。”
蘇千城撫了額,有些倦怠地道:“我昨日一夜爲奶奶誦經未睡,還是想再到奶奶靈前上香,同時修書一封給國公府送去。”
她未嫁之前仍然有着世子夫人的頭銜。
“嗯,千城小姐千萬小心身子,這裡我會看牢城門。”蘇宇沉聲道。
蘇千城雖然稱他一聲大哥,但是蘇宇卻還是一直將她奉爲小姐。
隨後蘇千城點點頭就扶着繡心的手臂下了城頭。
蘇宇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卻有些莫名的沉寂。
待得離開了蘇宇的視線,蘇千城忽然低聲道:“方纔那第一箭是誰放的,我不是交代過了看我手勢麼,太着急了會被看出破綻!”
繡心搖頭:“回小姐,繡心不知。”
隨後,她一邊小心地攙扶着蘇千城,一邊道:“小姐管什麼人放箭呢,只要這第一箭起個由頭就罷了,如今亂箭飛舞,誰也沒法子追究,不是麼,咱們特製的那箭頭裡含着無數細小暗器,中之暗器便會入體爆開,瞬間隨血液遊走入心脈之中,她必死無疑!”
蘇千城聞言,輕笑了起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氣:“這箭可是專門爲三爺準備的,如今她受用了,也算是她的造化,說來,許久沒有聞見那麼芬芳的空氣裡了。”
她頓了頓,意氣風發地一笑,淡淡地道:“走吧,我給奶孃上一炷香,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繡心點頭,扶着蘇千城往督撫府而去。
待到了靈堂,蘇千城打發了所有人離開,只留下繡心看門,隨後親自點了一炷香在靈前。
她看着那一尊棺材,微微一笑:“奶奶,你既然那麼想要一家團聚,今兒,我也算送您心心念唸的親孫女兒與您團聚,實現了您的心願,算是不枉你養育我一場了,全了你我情分。”
說罷,她便要將那香插上香爐。
卻不想,她忽然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幽幽冷冷地響了起來:“是麼,那我是不是要多謝你呢,千城?”
空氣裡涼風一動,那燭火跳了跳,變成了詭異的綠色。
蘇千城手一鬆,渾身一僵,幾乎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棺木蓋子緩緩地被推開,然後裡面慢慢坐起了一個人形來。
那蒙在人身上的白布忽然掉落下來,露出一張蒼老而淡漠的婦人面孔,一雙森冷的目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奶奶……奶奶……。”蘇千城渾身顫抖,幾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爲什麼,要這麼做?”那老婦人慢慢地扶着棺木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面目森然。
“你……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如果不是你一定要找回她,我也不會這樣對你,我勸過你的……要怪就怪她好了!”蘇千城惶惑地後退着,手裡的香卻忽然掉落下來,直接掉在了她的腳背上,燙了她一下,讓她瞬間痛得叫了一聲:“啊!”
但是,卻也讓她迅速地回過了神,下意識地看向面前老婦人,卻見對方身後分明是有影子的。
她梭然大驚,握緊了袖子,擡頭看了看附近,臉色變幻莫測地試探:“你……奶奶……你還活着?”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也許說錯了話。
而且,也許她中了一個局。
這個猜測,很快就被證實了。
“沒錯,不光是老夫人活着,我也活着。”一道冰冷譏誚的聲音忽然在蘇千城的身後響起。
蘇千城梭然轉頭,便看見一道她最不想,也最不希望見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那女子懶洋洋地在柱子邊,手提了個鞭子模樣的東西,雙手環胸,一雙墨玉眸森涼地看着她。
“楚瑜,你不是……。”蘇千城還是忍不住失聲驚道。
“我不是應該死在了城外是麼?”楚瑜輕笑,摩挲着手裡那鞭子一般的東西:“真是抱歉啊,讓你失望了。”
隨後,她看向一邊已經被潘嬤嬤扶出了棺材的蘇老夫人,淡淡地道:“蘇老夫人,真是抱歉,我有些事情需要問一問我們的珍瓏夫人,還請您先出去休息一會。”
蘇老夫人看着她,眸光微動,想要說什麼,但是看着楚瑜涼薄的神色,隨後還是滄然地閉了閉眼,乾脆地道:“好。”
隨後,她也不再看蘇千城一眼,由着潘嬤嬤扶着往門外去。
蘇老夫人要走,蘇千城立刻感覺不對,就要上去拉蘇老夫人,一副喜極而泣的樣子:“奶奶,您沒事,孫女兒心中……。”
“我沒有你這麼個孫女。”蘇老夫人卻忽然退了一步,目光裡滿是失望與難過,還有蘇千城從來沒有見過的……冷硬。
潘嬤嬤更是直接擋在了蘇千城面前,恨恨地瞪着她,直吐了一口唾沫:“呸,白眼狼,我真恨不能替老夫人掐死你!”
說罷,她扶着蘇老夫人就往往外走。
蘇千城一僵,完全沒有想到潘嬤嬤敢這麼對她,忍不住怒起,卻還是硬生生地忍耐了下來,轉臉冷冷地看着楚瑜:“玉安縣主,你到想幹什麼,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進城的,但是……。”
“啪!”
她話音未落,便忽然眼前一花,臉上一陣劇痛。
楚瑜竟是一鞭子已經抽上了她的臉,打斷了她的話。
“啊——!”她痛得捂住臉尖叫了起來,低頭看了下自己手上的血,震驚又陰沉地看着楚瑜:“你……你怎麼敢這麼對我,我是御封的珍瓏夫人!”
“是啊,我忘了,你是珍瓏夫人,臉上自然不能見傷的。”楚瑜輕笑了一下,目光幽涼,提着鞭子向她走了過來。
“你……你要幹什麼!”蘇千城再鎮定,但看着面前一身煞氣,神色詭冷的女子,還是人忍不住驚惶地叫了起來:“來人……來人,繡心!”
繡心立刻從門後走了出來,卻擡手一動,將靈堂的大門給關上了,隨後對着蘇千城恭謹微笑:“小姐,小聲點呢,叫得太大聲,仔細嗓子會喊破了,會很難聽呢。”
蘇千城見狀一驚,看着繡心那同樣詭涼的神色,忽然沉了臉:“你,不是繡心,你是誰?!”
繡心詭異地彎彎眼兒:“小姐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蘇千城眼珠子一轉,轉身就一腳踢向門邊的凳子,整個人一個鷂子翻身就要踏着凳子飛上屋頂。
卻不想才她才掠到半空中,就被楚瑜鞭子一甩,直接捲到她的腿上,然後狠狠一拉,她整個人瞬間從半空摔到地面,痛得她尖叫一聲:“啊!”
但是下一刻,一隻黑靴子踩上了她的小腹,楚瑜擡手就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蘇千城何曾受過這種屈辱,憤怒地尖叫:“楚瑜,我警告你這賤人,不要以爲……。”
楚瑜卻根本沒有理會她,只是淡淡地吩咐:“三娘,取水來,我們的珍瓏夫人大概是渴了,真是可憐見的,竟不會說話了。”
話音剛落,便有人提了水過來,往地上一擱,擦了把汗,嘀咕:“我說,我們大老遠千里迢迢,被追得像條狗,好容易活着回來了第一天,你就又來支使我幹苦力!”
楚瑜轉臉看着綠眸女子,挑眉:“那我讓瑟瑟來?”
霍三娘揉了揉手腕包紮好的傷口朝着楚瑜做個鬼臉,隨後看着蘇千城,卻呲着脣,露出森冷的白牙來:“嘿嘿,我來,我早就想來伺候珍瓏夫人了。”
楚瑜低頭看着一臉憤怒的蘇千城,挑眉擡手就拆了她的下巴,笑得溫柔燦爛:“啊,好姐姐,我來伺候你喝水吧。”
說着,她擡手就捏着蘇千城的下顎,將手裡的那根“鞭子”往她喉嚨裡深深地塞了進去。
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鞭子,而是一根特製水管,另外一頭直接插進水桶裡去,管子上還連着一個閥門。
楚瑜一邊仔細地往她喉嚨裡插管子,一邊慢條斯理地解釋道:“這管子會插到你的胃裡,你知道人的胃能有多大麼,能裝這麼滿滿的一桶水下去,你肚子就會像懷孕一樣呢,然後再輕輕一踩,你嘴裡就會像噴泉一樣的噴水,非常漂亮呢。”
蘇千城痛苦的混身顫抖,直翻白眼,喉嚨的灼痛讓她幾乎不能呼吸,異物插入嬌嫩喉管的感覺,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她忽然明白,楚瑜根本不想問她任何問題,她不過是想要她——痛不欲生!
------題外話------
嗯,萬更下來說~我很勤奮吧,可是……==我家小包子一開學,又病了,簡直幼兒園的詛咒,一月發燒一次,三十九度是必然的,想屎!
不過,今兒蘇千城童鞋作妖的日子結束了,小魚要開始作妖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