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老金 的錯誤

‘楚瑜’身形晃了一下,看着面前那修挑的人影,愣了愣,烏眸微閃,隨後往他身後站了站,透過他的身後,冷冷地看向宮少宸,毫不掩飾眼裡的森涼與厭惡。

宮少宸看着她的動作,丹鳳眸裡光芒微閃,彷彿有些疑惑,隨後又笑了笑:“您何必這般激動,琴三爺。”

他頓了頓,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傷,隨後輕笑了起來:“您雖然說是郡主的夫婿,也深得貴國皇帝陛下的青眼,但是隨意地殺傷他國使節和皇族,可是大罪啊。”

‘楚瑜’眉心一擰,冷笑一聲就要上前:“伊勢宮殿下不要忘了,您身邊的人涉嫌行刺本郡主的事情,還沒有查明白。”

許是她惱意太甚,腳下一個不注意,踩着裙襬身形晃了晃。

宮少宸見她上前,鳳眸裡亮光一閃,輕笑着傾身下來,扶她:“真是的,怎麼那麼不小心呢,郡主。”

眼看着便要扶上她的手腕。

琴笙忽然擡手一把拉住了‘楚瑜’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隨後頓了頓,還是沒有馬上放開她的胳膊,只是看向宮少宸,目光莫測而涼薄:“內子,不牢伊勢宮你來操心。”

‘楚瑜’看着他握住自己的胳膊,隨後目光微動,但她很快垂下眸子,半隱在琴笙的身後,沒有多言,也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目光。

遠處的八陣樓上,有人通過瞭望鏡將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三爺,不是故意的,紅零有些莽撞了。”霍三娘也放下自己手裡的瞭望鏡,看向楚瑜嘀咕了一句。

楚瑜微微眯了下烏亮的眸子,輕嘆了一聲:“我知道,可是看着他去拉那個和我一樣面孔的替身,還是會感覺很詭異。”

雖然已經有所預備,淡那種感覺,彷彿自己真被取代了一般,讓人生理性的不舒服。

……

繡坊裡,琴笙又看着宮少宸,淡漠地微微彎起脣角:“您說本尊對他國使節皇族動手,有誰看見了麼?”

說罷,他漫不經心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諸位,可看見了?”

羅德等人瞬見僵住了,他們這要怎麼回答。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在對方溫文爾雅的微笑下與幽涼的語調,他們都有一種彷彿只要他們說是,就無法活着走出這個房間的詭異感覺,那種威壓竟比中原皇帝陛下更讓他們覺得緊張。

可就算能活着走出去,他們……也不敢和琴笙、楚瑜對着幹啊!

羅德、派崔克幾個面面相覷,比起沒有任何直接利益可言的宮少宸而言,楚瑜和琴笙自然在天平上更重。

派崔克直接望天,攤手:“啊,上帝大概也沒有看見罷,誰知道呢,畢竟我們剛纔在談及這些美麗的繡品,確實沒有注意周圍。”

其餘使節也紛紛點頭,羅德沉默。

宮少宸身邊的人瞬見惱火了起來,他擡手就攔住了試圖想要說什麼的自己人,臉色有些陰晴不定地看向楚瑜,又看向琴笙,微笑:“琴三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越來越能耐了。”

琴笙幽幽妙目如晦,那眸間霧氣下的陰沉與逼迫,直逼得宮少宸無意識地略退了一步,隨後琴笙忽然輕笑了起來,淡淡地道:“送客。”

“你……。”宮少宸盯着他轉身領着‘楚瑜’離開的背影,眼裡閃過近乎殺氣的光。

羅德等人都只當沒有看見,自顧自地低聲議論起別的事情來。

宮少宸看了眼琴笙和‘楚瑜’遠去的般配的背影,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他一路默然地坐在馬車上,一手撐着臉頰,一手握着手裡的清酒,淡淡地道:“楚瑜,有點奇怪。”

宮少司一直跪坐在另外一頭,不知在想什麼,聽得宮少宸說話,他才擡起頭來看過去:“是麼?”

他心不在焉的樣子讓宮少宸很有點不悅,冷冷地看着他:“你到底有沒有聽本宮在說話!”

宮少司託着腮,漫不經心地看了宮少宸一眼,隨後把臉懶洋洋地跟只乾瘦的小貓兒似地埋在衣袖裡:“哦。”

“……。”宮少宸瞬見捏緊了手裡的杯子,擡手就想砸過去。

但是下一刻,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還是忍住了:“本島的人來了,你是能耐了,骨頭硬了是不是。”

“哦。”宮少司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抱着武士刀靠在馬車裡,完全沒有搭理宮少宸的意思。

宮少宸手背上泛出一點還青筋來,輕蔑地笑了起來:“怎麼着,本島來人,你現在可以換人爬袍子底了,真是賤骨頭,當年你不就是靠爬了德川將軍的袍子纔到本宮身邊來監視本宮的麼,本宮差點忘了你淫蕩的本性。”

宮少司卻忽然挑了眉,笑得極爲可愛:“哥哥現在說這個話,是在吃醋麼?”

說着,他慢慢地湊過去,擡手搭在宮少宸的膝頭:“我可以只鑽哥哥一個人的袍子底喲。”

“滾!”宮少司丹鳳眸冰涼地看着他片刻,忽然擡手,將杯子裡的酒慢慢地倒在他的臉上。

宮少司頓了頓不閃不避,伸出舌尖舔了舔脣角透明的酒液,忽然輕笑了起來:“哥哥的酒,味道很好。”

隨後,他退回了自己的角落,也不擦臉,只繼續懶洋洋把臉埋在衣袖裡。

宮少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厭惡地將酒杯扔在一邊,也沒有再理會他,只是擡手有一下沒有一下地敲着桌面,腦海裡晃動過方纔與‘楚瑜’見面的點點滴滴,目光裡都是詭譎與深思。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方纔那個楚瑜表現得雖然毫無破綻,但是卻讓他心底有一種極爲不舒服的感覺。

可若對方是假的話……真的楚瑜,又在哪裡?

爲什麼琴笙要將人藏起來呢?

……

琴家繡坊

待得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楚瑜’或者說紅零立刻上前一步,單膝跪下:“屬下知罪。”

琴笙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只淡淡地掃了一眼紅袖:“這就是你調教一個月餘的成果?”

紅袖瞬見漲紅了臉,也跟着單膝跪下:“是屬下無能,主上恕罪。”

傻子都能知道,方纔宮少宸分明是起了疑心。

“去土曜那裡領罰。”琴笙轉身,輕描淡寫地下令。

紅零一驚,立刻擡頭,擡手就扯住琴笙的袍子:“主上,這不關紅袖姐姐的事,是紅零出了紕漏,要罰就罰紅零罷。”

土曜在一邊看着,臉色就是一變,忍不住暗自罵了聲——“蠢貨!”

琴笙梭然眯起眸子,眼裡涼薄的光芒一閃而過,指尖微微一彈,渾身寒氣梭然外放,紅零抓着的那一片袍子一下子就斷裂開來。

她整個人都被琴笙神色的氣勁一下子給彈開來,只聽的“砰”一聲,她一下子就摔在牆壁上,跌落在地。

“唔——!”紅零一下子就吐出血來,痛得五官都皺了起來。

“是誰,允許你擅自靠近本尊的?”看着與楚瑜一模一樣的五官痛苦扭曲子啊一起,琴笙眼底卻只閃過一種近乎黑暗的情緒,而他幽寒如從黑暗冰涼海底傳上來的聲音讓周圍的人一僵,皆齊齊單膝跪下。

“主上息怒!”

琴笙忽然輕笑着看向那跌落在牆角的紅零,神色悲憫,彷彿似在看一個死人:“活着,不好嗎?”

他慢條斯理地脫掉了手套,那一舉一動,卻讓人膽寒。

紅零從未見過琴笙這模樣,明明微笑着,依然飄逸如天上仙,可他眼珠子裡的光卻讓人寒徹了骨髓。

她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強忍着渾身骨頭都要碎掉似的疼痛,爬起來跪在地上:“主……主上……恕罪。”

“主上!”金大姑姑領着老金匆匆趕來,一見這個狀況,她就低聲道:“主上,息怒,事情進行到了一半,宮少宸已察覺有異,何況香山道的人要調理人的背部經脈實在不易。”

琴笙眯了眯眼沒有說話,衆人也大氣不敢喘,紅零更跪在地上,宛如等到宣判的羔羊,渾身顫抖。

好半晌,琴笙擡起手,土曜一頓,立刻上前替他仔細地解開了手上的手套。

“啪!”他隨手將手套給扔在了地上,淡淡地道:“各自去刑司領罰,沒有下一次。”

他轉身拂袖而去。

衆人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誰都知道自家主上如今這性子輕易不發火,發起火來,着實所有關聯的人都要跟着倒黴。

土曜有些無辜地掃了一眼衆人:“本星君會交代我的人輕點的。”

隨後在衆人惱火的目光下轉身就追着琴笙離開。

老金和和金大姑姑互看一眼,也嘆息了一聲,立刻跟着琴笙離開。

這頭紅袖走到紅零身邊,在她身邊蹲了下來:“疼麼?”

紅零聞言,與楚瑜幾乎一模一樣的眸子裡掉出淚來:“對不住,紅袖姐姐,是我……咳咳……連累了大家。”

“沒錯,你的莽撞,連累了大家。”紅袖淡淡地道:“疼就對了,記着,如果不是你背上的圖已經開始紋刺,你就已經死了。”

紅零愣住了:“紅袖姐……。”

爲什麼,她明明是爲了對方求情纔會落得如此下場的,對方卻說出這種冷酷的話語。

紅袖起了身,不再理會紅零,冷冷地道:“帶下去,回你的房間好好反省,不必給她找大夫,不必去刑司已經是你的福氣。”

隨後立刻有人過來一把扯起了紅零,將萎頓的女子帶走。

沒有人看見紅零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寒冷的光。

……*……*……

“不必惱火,我都沒有說什麼,你何必這般暴躁?”房間裡,有嬌俏的女子擡手輕輕擱在他的肩膀上,順手將一杯溫熱的茉莉奶露擱在他的面前。

秋日已涼,所有人都換上了厚厚的秋衣,連奶露都從冰鎮,到溫熱。

方纔的一頓飯,身邊這人沒有吃多少,也許,該換上熱鍋子了,吃一頓熱辣辣的羊肉鍋,會讓人心情在這蕭瑟的秋日變好罷。

楚瑜看着窗外,輕嘆了一聲:“天涼得真快,也不知事情什麼時候纔會結束。”

“嗯。”琴笙擡手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地將自己的十指纏繞上她纖細的指:“不會,太久了。”

楚瑜眯了眯眼,輕輕地打了個哈欠:“嗯,最近真是越來越愛犯困了,剛纔老金給我摸了脈了,說沒有什麼事兒,安穩得很,我先去打個瞌睡。”

琴笙看着她仍然平坦的小肚子,眉宇間的冰霜陰鬱也融化了不少。

他溫聲一笑:“你先去歇着罷,我稍晚些過去。”

楚瑜點點頭:“嗯,早點歇着。”

她是知道他還有很多事兒要做的,特別是這些日子裡,更是事情繁雜,就算一心六用,也是極爲耗損精神的。

隨後,她伸了個懶腰,轉身離開。

楚瑜離開沒有多久,不一會老金就提着個藥箱進來了。

“主上。”

琴笙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古怪,隨手取了楚瑜給他的奶露輕品了一口,挑了下眉:“坐罷,有話要說。”

老金的神情愈發的古怪,古怪到有點扭曲,卻又彷彿有些沉重,好一會他才忽然一咬牙,半跪了下來:“老朽……確實有話要與主上您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看着老金那奇怪又隱忍的表情,琴笙妙目裡閃過幽黯的光,看着他好一會,才道:“不想說,那就不必說了。”

老金閉了閉眼,抱着自己的藥箱,糾結了許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還是慢慢地開了口:“這實在是……實在是……。”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還是與琴笙說了起來。

他一口氣說完,幾乎不敢去看琴笙的臉,只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

空氣裡一片寂靜,靜得令老金有點不知所措,甚至莫名地感到了一種許久未曾感覺過的恐懼,脊背上出了一層汗,可是此事卻又……實在是……實在是他犯下的最愚蠢的錯誤。

“你……說的可是真的?”幽涼的,完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忽然在老金的頭上響起。

老金很像否認,最後還是漲紅了臉,硬生生地咬着牙道:“是……。”

------題外話------

老金到底犯了啥錯呢?這是個咕~(╯﹏╰)b比較奇特的腦洞。

嗯,猜準的,有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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